秦夜进了房间之后也没有点灯,打算迅速换了衣服就出去。
她进屋之后是锁上了门的,然而这个时代的门真的太脆弱,一脚就能给踹开。
门突然被踹开,正在摸黑换衣服的秦夜吓了一跳,心念一动便立刻取出了长剑。
秦夜站在屏风后面,隔着屏风,她能隐约瞧见门外泛黄的灯笼光罩之下,一道修长人影矗立在门前。
秦夜未动,但是身子紧绷,抓着剑随时准备动手。
云炤踹开门之后,便大方走了进来,扫了一眼无子,自顾自说道:“这房间怎么进老鼠了,黑灯瞎火的闹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云炤在门边就知道秦夜站在屏风后面。
天上浮云被风吹散,明亮的银色月光再次照耀了大地,那冷白的月光船头半透的窗纸照进来,落在了那副山水屏风之上,却独独中间被人挡出了一片黑色影子。
一道玲珑清瘦的身影映在屏风上,云炤远远瞧着,嘴角不由微微弯起。
这丫头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在朦胧的月光下,暴露地如此彻底吧?
云炤垂眸,轻笑了一声,径直走到桌边,然后点亮了桌上的烛火,然后取了烛台,慢悠悠晃到了屏风边缘,不紧不慢地点燃了一整座银座就九枝灯。
一瞬间银花火树,满室光亮。
云炤回头,一刀凌冽掌风骤然袭来,擦过云炤的脸颊,打灭了他身后的九枝灯,连同他手上那一盏烛台的火光也熄灭了。
云炤低呼一声,抬手便将手中烛台冲着屏风砸了过去,然后故作摔倒,直接伸手抓住屏风边缘,身子倒了过去。
秦夜以为灭了烛火就行,没想到云炤会因为受到惊吓摔过来。
她抬脚便踢上了倒下来的屏风,打算连屏风带云炤一起踢开,可是她忽然想到云炤似乎一点修为没有,这么一脚踢出去,他会不会受伤?
只犹豫了一个眨眼,但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云炤和屏风便一起倒了下来。
秦夜一把抓住放在窗边的,还没来得及换上的外衣一个旋转躲开,然后将自己换下的湿衣服对着云炤扔了过去,打算先蒙住云炤的眼睛再说。
可是明明屋子里只有一丝薄弱的朦胧月光,云炤却不知怎么在她转身躲开的一刹那,准却无比地抬手抓住了她刚刚换上了里衣衣带……
“靠!”
秦夜忍不住骂了一声,气得抬剑对着云炤的爪子就砍了下去。
结果脚下却猜到了云炤丢出来的烛台,烛台圆滑,秦夜尖叫一声,整个人一头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长剑打落在九枝灯烛台上,屋子里轰然一声响动,整座烛台都摇晃着倒了下去。
睡在对面房间的刘谷雨和窦天宝仿佛梦里打雷,齐齐从床上惊醒过来。
刚刚回到各自房间的参儿和商儿听到响动,立刻赶往二层,于是和满脸茫然疑惑的刘谷雨,窦天宝撞在了一块。
“船沉了?还是打雷了?”
参儿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刘谷雨,说道:“你怎么不说遭贼了呢?”
商儿一眼瞥见被踹开的门,说道:“别吵了,进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