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边缘潮湿,农田之中地土壤都是潮湿的,和远处路边干燥坚实的土壤完全不一样,反而留下了线索。
那半个脚印看大小,只能是窦天宝的。
秦夜立刻走到了田埂上,然后拿着长剑挑开了身前绿色的麦苗,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像……
秦夜正疑惑着,忽然一阵风拂面而来,秦夜在风里闻到了一点淡淡的血腥味和臭味,味道很淡,但是秦夜确定自己闻到了。
脸色变了变,秦夜回头对刘谷雨说道:“你就站在路上不要下来,这片田有古怪,我下去看看。”
刘谷雨看了一眼这到处可见的麦田,十分疑惑,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
但秦夜不是那种会随便说话的人,此刻她的脸色严肃,神情凝重,刘谷雨不由喉结微动,咽了咽口水,然后从铁环中抽出打铁锤防身,乖乖站在了路边。
明明仍旧是鸟鸣阵阵,春光明媚的景象,但不知道为何,空气中却忽然弥漫出了一种危险压抑的感觉。
秦夜一边拿着长剑,一边催动灵力凝聚掌心,随时准备应对可能会出现的突发状况。
长剑挑开柔软的青涩麦苗,秦夜一步一步踩在潮湿柔软,甚至还有些粘稠的土壤上,一点点向着麦田深处走去。
这个时节的麦苗不高,只是淹没了秦夜的小腿而已,可是当秦夜渐渐走往麦田深处,一直站在路边从高处俯瞰着秦夜背影的刘谷雨,额头却开始有冷汗一滴滴淌下。
秦夜穿的是和他初见时的高级法衣,可刘谷雨看着那件墨灰色的衣服渐渐被绿色的麦浪淹没,而明明麦浪是死物,不过是随着风的方向摇晃摆动,但从刘谷雨的角度看去……
那些麦苗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全部从四面八方向着秦夜涌动而去,就像是这片麦苗正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要把把站在这个漩涡中心的秦夜吞噬。
刘谷雨的呼吸慢慢加重,他感觉有一种不知名的压力缠住了他,他想开口提醒秦夜这麦田古怪,但喉咙一个字都发布出来,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
刘谷雨咬着牙,脖颈和额头青筋毕露,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打铁锤,想要举起铁锤,可是他在铁匠铺做这个动作做了十几年,却从来没像这次一般艰难。
这感觉,与秦夜当日在铁匠铺对他释放修者威压,在酒楼前被陆芊芊的威压压制时有一点像。
然而……刘谷雨觉得,此刻压住他的这股力道,不仅霸道强烈,而且还带着阴冷的气息直钻到人的心里,让人不自觉恐慌!
刘谷雨身后不远处,跌坐在地上的云炤眉眼如霜,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戾杀意来。
这杀意是冲着秦夜去的。
这个女人,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这样对他不客气,教训他冷漠,不在乎人命?
“原以为是个脑子清楚的人,没想到也是个愚蠢至极的。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还要去管一个破小孩的事情……既然这么爱找死,那就吃点苦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