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一片哗然。嶒
怎么可能?赵将军这几日一直待在我府,从未离开,不可能有时间去做这样的事。柳尚书眉头有一皱,表情略有些凝重。
柳大人,您又不是日日都待在府……黄将军嘟囔一声。
柳尚书回头瞪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到了赵多福身。
你给我说清楚!赵多福却是已经揪住了那男子的衣领,声嘶力竭的说,你怎么能诬陷我?我从未见过你!
是什么人叫你这样说的?柳尚书按住赵多福,想将他往后扯,却发现扯不懂。他摇摇头,示意他冷静。
赵多福紧绷着下巴,浑身都在发抖,揪着那人衣领的双手都暴起了青劲。他深呼一口气,才将他放开。
背后可是有人教你这么说的?柳尚书趁势插在两人中间,表情严肃的看着那男子。嶒
男子摇摇头,没……他舔了舔嘴唇,偷偷看了眼赵多福,的确是赵将军给了在下一笔银子……说着,他还从怀中掏出了几块碎银。
碎银看起来有些发乌,脏的很。
你这银子,看去倒是像假的。赵多福嗤笑一声,怕是谁给你的假银子,设计你来迫害我吧!
假?男子表情变得异常扭曲,他咬了咬那银子,片刻后,表情充满了失望。
赵将军是不会给人假银钱的。有站队赵多福的人开口。
紧接着,又有几名人附和。
林珩默默观察片刻,才开口,你如何确定那人是赵将军?可有证据?嶒
证据?男子表情复杂,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证据便乱指,这是诬陷!赵多福的心一瞬间落了地。
陛下,臣请求将此人带下去,逼问幕后真凶。柳尚书弓着身子说道。
准。林珩摆摆手。
柳尚书瞪了一眼那男子,招招手,便有内侍前,一左一右的将那男子挟持起来。
柳尚书审问嫌疑人也要一阵子,不若先退朝?李澜一笑声询问?
他声音虽小,但因为嗓门尖锐,传播在这宽阔的大殿,仍是无比清晰。嶒
柳尚书雷厉风行,也就一炷香的时间。你这样希望退潮,可是心中有鬼?赵多福嗤笑。
赵将军多想了,咱家只是为陛下着想。李澜一笑笑,如今天气又热又闷,陛下对着你们一众朝官已有一个时辰。咱家心疼,觉得适时让陛下歇息了……
这马匹拍的,赵多福刚想说什么,又被其他官员拦下。
屏风后的今夕吐了吐舌头,低声凑到程慕清耳边吐槽,这赵多福真是一点心思都藏不住,也不知道怎么混到如今这个位置的。
有没有可能……程慕清侧首,文孝王当初就是看中了他这样的性子,才伸手扶持的?
今夕一愣。
谁都喜欢能辅佐自己的,聪明的人。但太聪明,也不是好事。如赵多福这般,懂战术,又心直口快的,最附和林砚那点小心思。嶒
那文孝王这样,到底对是不对?今夕疑惑的开口。
不知道。程慕清摇头,我从不相信有绝对的对错。每个人的立场不同,眼中的世界也不同。就如现在,我是皇后,陛下是皇帝。咱俩的角度不同,可能对这件事,也会做出的选择也不同。
娘娘,您会做出什么选择?
程慕清表情淡淡的,一双睫毛闪了两下,可能一直追查下去。林砚的死不是意外,朝中定有细作。
那陛下……会怎么做呢?今夕撑着下
巴,目光放远了些。
程慕清向后一靠,舒坦的坐在椅子,手的团扇不停的摇晃着。
朝堂,鸦雀无声,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嶒
那便等吧。林珩开口,他靠在椅子,眼眸微闭。
赵多福笑了一下,看向李澜一时的目光,充满了挑衅。
但对方却像没看到般,面无表情的待在林珩身边,毫无急色。
林珩眼皮未抬,搭在扶手的手微动,戳了戳手指,不知心中在盘算什么。
大约一个时辰后,朝堂外终于传来消息。
紧接着,柳尚书带着一名男子匆匆走入宫殿。
与离开之前相比,此刻的柳尚书略显狼狈。因炎热的天气,他布满褶皱的脸又红又油,布满了汗水,身赤红的官袍也湿了大半。嶒
他匆匆行过一礼,侧身露出身后那男人,陛下,这便是幕后真凶。
百官看过去,发现那人是名断了胳膊的青年人。
青年身高八尺,不修边幅,蓬松的头发,杂乱的络腮胡几乎要将他真实的面容隐藏。
他耷拉着脑袋,褴褛的衣衫还渗着丝丝鲜血。
离得近得官员甚至能闻到他身的臭鱼烂虾味。
陛下,臣已查清,此人是启国的细作,并且他在宫中也有内应。柳尚书说道,而先太子的死,的确是他们启国所为!
陛下!此事一定要严查!宫中的内应是谁?必须揪出!有臣子立马开口反应。嶒
紧接着,其他官员也跟着附和。
皇帝……你在这个位置,觉得心安理得吗?青年忽然嗤笑着,开了口,这个皇位,只有先太子配!
就在人声鼎沸之时,青年清晰的声音忽然传来。
若他是幕后真凶,想要嫁祸赵将军……为何如今又要站在先太子的立场?
已经有人心生怀疑了。
既然他配,你为何要害?徐锦站了出来。
我?害?青年摇摇头,我对殿下忠心耿耿,怎可能做害他的事?嶒
有人看向柳尚书。
不是你害的,那这些证据如何说?
柳尚书一抬手,身边的小厮便呈着一托盘走了来。
托盘中,是一把匕首,一块一副的布料,还有一块破损的牌子。
这块布料是由好的丝绸缝制而成的,面还有蟒,能穿这个图样的,只有太子。柳尚书道,再加这块属于东宫的牌子。可以断定,这,便是文孝王遇害当天穿着的衣裳。而这把匕首,便是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