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刚做完一次手术，下午又有警察找上门，如今还找他加班，这心情怎么可能好。

看了眼王加加，再看了一下她手中的人，是钟晚。

这个中午才和他吃完饭聊过天的女孩，如今奄奄一息。

身上灵性缠绕，神色痛苦无比，周身弥漫着一股雾气，但在勺子的领域里，终究是没有散发出来。

真是世事无常，钟奇心里感叹了一下，招呼王加加进门。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钟奇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只是一个一级灵性事件，她不应该受这么重的伤。”王加加回答道。

他将钟晚从她的手上接过，叫她在外边看着，走进了手术室。

这可是个麻烦活，看钟晚这侵蚀程度，治好的难度并不低，好在比上次好一点，不用宣判死刑。

钟奇将她放在了手术台上，去做术前准备，在28世纪科技的支撑下，绝大部分手术都可以依靠机械来完成。

更别提自己这间手术室还是要求钳给升级过的顶配了，这些机器就是他最好的伙伴。

他刚想给女孩上麻醉，钟晚的眼睛就睁开了，与他四目相对。

“钟奇医生，是你吗？”钟晚的眼睛不再是那么乌黑明亮，而是蒙着一股白雾，视线受阻，看来灵性已经侵蚀到她的脑袋了。

“是我，钟晚，我们中午才一起吃过饭，你还记得吗？”钟奇安抚道，作为一个合格的医生，稳定患者情绪是不可少的技能。

他继续说道：“不用担心，我会把你救回来的，我已经这么做过一次，现在你只要好好睡一觉，当你再次睁眼的时候，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钟晚听到这话，给他露了个笑容。

“当然，我一直相信着你，钟奇医生。”

他也回以一个安心的微笑，手里的氧气罩就要给她带上，进行麻醉。

“不，不要麻醉。”钟晚抗拒道。

钟奇第一次听到那么奇怪的要求。

“疼痛能使我意识清醒，帮助我对抗灵性。不用担心，我能撑的住。”她解释道，认真的小脸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钟奇感到很疑惑，再问了一遍：“你确定吗？”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钟奇选择尊重她的选择。

毕竟他的这些患者都不算正常人，灵性侵蚀可比不打麻药恐怖多了，所以他也没有去劝，只是拿起手术刀。

反正他们的身体素质能抗的住，再加上现在的医疗科技，上了手术台，只有一种死法，那就是侵蚀。

不过钟奇现在的手术成功率是百分百（不计前身），所以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忍着点，这会很痛。”他尽力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提醒道。

钟晚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将衣服的布料剪开，娇小的身体彻底地暴露在了眼前。

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上布满了伤疤，这是她战斗过的痕迹。

虽说退疤膏能很轻易抹去，但是钟晚看着也不像是会用这些东西的人。

伤疤上长着细长的触手，很常见的侵蚀表现，倒是围绕的雾气钟奇没见过，遮挡着视线有点麻烦。

说实话，用手术刀剥落这些异化部分跟拿刀割肉没啥区别，也没有技术含量，唯一的限制就是只有钟奇能这么做。

这种凌迟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忍的，他尝试着剥落一条触须，去看看钟晚的反应。

她只是闷哼一声，没有痛苦的呐喊，也没有大声的叫骂。

面无表情，只是脸上有着些不自然的红晕。

“还可以吗？”钟奇问道。

“请继续吧。”她的声音有点颤抖，疼痛肯定不是没有影响的。

钟奇不敢给她用舞姿特性，毕竟是作用于精神的，认知偏离以后说不定灵性就立马攻破防线了，他不能冒这个险。

所以他只能加快手上的速度，不让这场手术变成漫长的折磨。

他有想过将女孩直接麻醉，但是每次看到她恳求地摇头还是放弃了这个做法。

触须切了长，长了切，让这场手术的时间变得很长。

全程只有刀割声、仪器声和女孩的闷哼声，但她一直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保持着不动，十分坚强。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王加加没有打扰手术，一直在外边守着。

而老黄感受到灵性减弱到安全值后，也收队了，毕竟她还有很多事儿要做。

帮钟晚包扎完伤口，机械臂帮钟奇擦了擦汗，事情才告一段落。

手术很成功，或许是因为钟晚意识清醒压制的原因，剔除的很顺利。

但之前见到病人，别说这种程度的侵蚀了，哪怕浓度低了很多，都守不住心神跟他交流的。

“感谢你，钟奇医生。”钟晚向他虚弱地致谢，几个小时的手术，她撑的也挺累的。

钟奇向她点了点头，随后让身边的医护机器人拿了套病号服出来，递到了钟晚的身边。

不过她目前没有自主穿衣服的能力，只能直愣愣地望着。

钟奇站在那有点尴尬，钟晚看到了轻笑一声，说道：

“你能帮我穿上吗？我想现在单靠我自己可穿不上。”

钟奇也没有矫情，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早早穿完，让她赶紧走。

这样既摆脱了尴尬的氛围，自己又能早点休息。

自己穿衣服是很熟练的，但给别人穿衣服实在是没有过。

靠近钟晚，他能闻到一股奇妙的香味，很吸引人。

他们贴地很近，将钟晚上半身抬起，用自己的身体支着她，开始为她褪去旧衣服，穿上病号服。

这一过程免不了肢体接触，指尖划过那顺滑如牛奶的肌肤，虽然这么想不太好，但钟奇终究还是觉得挺舒服的，男人的本质罢了。

说是吃豆腐也不太好，毕竟这是钟晚自己要求的，再说这属实避免不了。

同样避免不了的还有视线，在给她扣扣子的时候，俯视的目光可偏移不了。

因此，钟奇看到，还是不小的。

但他看不到，钟晚的脸已经通红，面部充血到极致，如果刚刚的白雾没有消散，配上她害羞的表情，就极其有画面感，像漫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