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半。

吃过早饭，张凡出发去学校。

看着儿子离开。

父母凑在了一起。

“老张，小凡说的是真是假？”

“应该是真的，你也看到了，全套装潢外加这些炉灶碗筷啥的，最起码好几万。”

“这么说，小凡真救了一个大老板，可这钱也太多了，要不咱们找个机会请那老板吃顿饭感谢一下。”

“要得要得。”

“……”

说服父母是个艰难的过程。

张凡只能编了个善意的谎言。

离开面馆没走几步。

张凡就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推着一辆粉色自行车站在路边。

唉！

这小妮子，还真来啊！

“包子、豆浆，凑合吃点。”张凡把手里的早餐递了过去。

“谢谢。”

“你坐后面，我带你。”

“哦。”

车子骑起来，晨风吹着还有些冷。

张凡也没骑太快。

途中。

身后传来赵小棠的声音。

“笔记你看了吗？”

“看了。”

“哦。”

一阵沉默后。

赵小棠又问道。

“卷子你做了吗？今天早读课老师要检查的。”

“嗯，做了。”

“哦。”

坐在后座的赵小棠。

双腿搭着。

一只手抓住支架。

一只手抓着张凡给她的早餐。

明明还想问一句。

可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俩人同在高三一班。

快到教室的时候。

张凡从包里掏出了笔记本。

“赵小棠，给你笔记。”

“嗯。”

“以后没事少看张爱玲啊！”

张凡说完就走进了教室。

赵小棠看了他一眼。

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笔记。

也跟着进了教室。

赵小棠成绩不算拔尖，但胜在稳定，坐在第二排。

张凡由于成绩下滑严重。

加上逃课、上课睡觉等等陋习。

坐在第五排。

也就是倒数第二排。

由于今天起了个大早，一坐下就开始闷头补觉。

赵小棠则拿出了课本，一边洋装看书，一边悄摸摸的把笔记本翻开。

一眼就看到自己放进去的信纸。

小心翼翼的打开。

果然，正文下面多了几个字。

“我不想考京大了，赌约作废。”

不想考京大。

赌约作废。

看到这几个字。

赵小棠没来由的，心里有些难受。

也不知道是难受赌约作废本身。

还是难受自己的好意被拒绝。

可不管怎样，她都不想看着张凡就这样沉沦。

哗啦。

赵小棠忽然站起身。

朗朗的读书声中。

她径直走到了张凡身前。

砰的一声。

拍了下桌子。

刚准备睡觉的张凡被吓了一跳。

“赵小棠，你没事吧！”

“张凡，你没事吧！”

俩人就这样四目相对。

赵小棠双眸睁圆，满是怒气，恨其不争。

张凡则是一脸无奈。

俩人的动静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读书声停了下来。

全都看向他们。

饶是张凡脸皮厚，也受不了一大群人审视的目光。

“别闹，快回去。”

“我不回。”

赵小棠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心里很难受。

明明他可以变的更好，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呢！

俩人的对话中，让人听不出头尾。

可依然拦不住大家的热情。

一个个像好奇宝宝似的等着看后续。

“好好好，我答应你还不行，保证以后好好学习。”

“不信。”

“拉钩可以吧？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张凡伸出手。

赵小棠见他又是拉钩，又是保证，又是拿出课本。

便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回去。

“谁要和你拉钩！某人也不知道变几次小狗了！”

“……”

很尴尬。

人与人之间的全无信任可言。

整个上午。

张凡都很老实。

没有再睡觉，也没有逃课。

可对于张凡来说，坐在教室里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听课更是像听天书一样。

课本上那些字明明都认识，可组合起来却愣是不理解意思。

就比如：臂健尚嫌弓力软，眼明犹识阵云高。

何解？

解……解个锤子呦！

大学毕业都多少年了，谁还记得高中古诗词啊！

照这样下去，汉京大学肯定是考不上了。

只能去汉京职高混个两三年。

上午放学。

刚走出教室。

二班的许凯就在窗户外面挤眉弄眼。

“老张，吃饭去！”

身为死党的许凯。

虽然喜欢玩。

可成绩不错。

你说气人不气人，平时也没看他刻苦用功，可考试成绩就没差过。

来到学校食堂。

许凯开口说道。

“吃完饭去零点？”

“不去。”

“你不会真被赵小棠驯服了吧！”

“驯个屁！我驯她还差不多！”

“继续吹。”

“吹你个头。”

说着张凡突然一脸正色，“凯子，还剩下一个月了，我得抓紧时间，要不然我就得名落孙山。”

许凯一边排队，一边点头，“没问题，放学去我家，我给你补课。”

“果然是好兄弟，下午放学帮我约一下姜伊伊。”

“卧槽！不是补课吗！”

“对啊！”

“那你找姜伊伊干嘛？还不死心？”

“补课啊！”

“让姜伊伊给你补课？你疯了还是她疯了！”

“就说这忙帮不帮吧。”

听到这。

许凯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两周的早餐。”

“成交。”

一天时间。

浑浑噩噩的度过。

期间每次坐在前面的赵小棠回头。

张凡都要装装样子看书。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

赵小棠又来了。

“不许去网吧，跟我一起回家。”

虽然话是冲张凡说的。

可眼神却看向别处。

张凡自然是拒绝的。

“今天我值日，你先回吧。”

“我等你。”

“不用。”

“你没车怎么回去？”

“许凯送我，今天他也值日。”

“哦。”

赵小棠走后。

张凡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女人好难缠啊！

可不能再惹她了！

必须要躲远点！

刚走出教室。

就发现许凯在教室门口等着。

“怎么样？帮我约了吗？”

“我做事，你放心。姜伊伊说在校门口等你，赶紧去！”

“谢了兄弟。”

“我回去打扫卫生了。”

“记得弄完，去我班里也收拾下。”

所以。

许凯是真的要值日。

张凡也是真的要值日。

出了教学楼。

走到校门口。

果然看到姜伊伊站在路边，明显是在等人。

“许凯这二货，总算靠谱一回。”

说着张凡大步流星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