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夷陵王府,易安躺在床上辗转难测,第二日一早,便又去城中四处寻找了一番,并未寻得柳如柠的踪迹,叶秋在一旁道:“王爷,今日要去东宫,给太子殿下教习剑法,若再这般寻找下去,只怕太子殿下要等着了。”
易安只得停止寻找,往皇城走去,并命令叶秋等人私下悄悄去寻找柳如柠。
宫城门口,易安将马交给守卫的士兵的时候,正好瞧见了杜若从马车上面下来,易安本想疾行几步避开,哪知这杜若偏偏小跑几步跟了上来,杜若苦涩一笑,继而在易安身后半嘲讽一般道:“九王爷当真是犹如过街老鼠一般,对本郡主避之不及呢?”
易安侧头看了看杜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本王急着去东宫,确实没见着郡主,若是早知道郡主在这里,那是要停下来打声招呼再走的。”
杜若每次见着这九王爷,都有种想调侃他一番的心情,易安自顾自的往前走着,杜若上前张开双臂挡住了易安的去路,仰着头盯着易安:“这下王爷可以和本郡主打招呼了吧?”
易安看了看有点胡搅蛮缠的杜若,冷冷一笑:“郡主当真是幽默呀,想来这些天,在这华阳宫学习我南梁的礼仪法度,还是不够深入呀,要不要本王今日向陛下顺便提一提,多多加派几个人手,来教一下郡主呀。”
杜若眼见落了下风,俏皮一笑:“九王爷严重了,庄妃娘娘教的很好,就不必王爷多加费心了,等他日陛下赐婚,本郡主入了你这夷陵王府,成为你王妃的时候,王爷若觉得本郡主做的不够好,便亲自教我,可好?”
易安说了声:“告辞”便大步往东宫走去。
只见宫内二侧有不少宫女在一旁看着九王爷议论纷纷的,杜若笑道:“本郡主未来的夫君,还当真是南梁极其优秀的人呢?”看着一旁的丁香:“丁香,我们走吧。”
丁香在一旁不解的问道:“郡主,您为何每次都与那九王爷争锋呢,这样,等到我们入了夷陵王府,只怕日子不会好过呀。”
杜若冷哼一声:“这副好皮囊,却偏偏生的如此不解风情,要说这老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呢?”
叶秋这边在路上四处看着,又不敢多加声张,突然走到了那日元宵节来过的戏班子,想着柳如柠也许会来这个地方,便走进门,随意逮了一个人就问道:“请问南姑娘今日在吗?”
那人答道:“南姑娘,你是说南梦呀,一早便出去了,这不,现在还没回来呢?”
叶秋道了一声:“谢谢”这边便走出去,正好撞见了拧着一篮子桃花,走进门的南梦,今日她身着一身水粉色的衣衫,叶秋道:“南梦姑娘,我有件事情想问你一下。”
南梦看着叶秋似乎有难言之隐一般,便提议道:“公子且随我出来吧。”
这边二人走到戏班子的一侧,南梦开口道:“公子想问我什么?”
叶秋试探性的问:“近几日你可有见过柳姑娘?”
“自打上次元宵一别之后,我并未见过如柠,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叶秋忙解释道:“没事,没事。”
叶秋转身准备离开,南梦喊住了叶秋:“公子,如果如柠来这里寻我,我便去告诉你,只是,我要去哪里寻你?”
叶秋转身道:“夷陵王府。”
听到夷陵王府二个字的时候,南梦想来知道那日前来的公子,一身衣着华贵已不是普通人家,倒也是没想到竟然是夷陵王府的人,便看着叶秋笑着道:“莫非那日前来的是当朝的九王爷。”
叶秋看着南梦道:“正是,我是王爷的随从。”
南梦看出了叶秋似乎有些着急的情绪,便缓缓的道:“公子放心,我不是多话之人,若是如柠前来这里寻我,我便去王府告诉你消息。”
叶秋释然笑道:“那便有劳姑娘了。”
“公子,下次见面,你可以叫我南梦,我姓南,单名一个梦字。”
叶秋有些不好意思,王府中女婢极少,自己从小并未与女子打过过多的交道,看着眼前的女子,倒是心生了几分好感,也从未有女子这般直直的盯着自己,便回道:“南柯一梦,姑娘的名字倒是有趣的很,那姑娘也可叫我全名,鄙姓叶,单名,一个秋字。”
南梦重复了一边叶秋二个字,浅浅一笑:“一叶落而知秋,公子的名字,也是诗意的很。”说着南梦提起手中的一篮子桃花:“等到他日我这桃花醉酿成的时候,公子可以来喝一杯。”
叶秋看着南梦,一身水粉色的衣衫,发间没有过多的配饰,只别着一只朱钗,倒是正和这桃花的颜色不谋而合:“他日,我定当前来向姑娘讨一杯酒喝,今日便先告辞了。”
叶秋转身,只觉得整个脸颊烫烫的。
柳如柠睡了一个久违的好觉,醒来之后,穿上衣衫,一推门,看见颜桐站在桃花树下,阳光下,那背影,竟然像极了一幅画,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传来,颜桐回头柔和道:“可是睡好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
颜桐笑道:“你看,都日上三竿了已经。”
柳如柠突然想到自己一夜没有回王府,又想起昨日那九王爷骑马离开的冷清模样,罢了,应该也没人会管自己在哪里,有没有回府的。
颜桐指着院子里面的几颗小树苗,对着柳如柠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柳如柠走上前一看,笑着道:“看这几株的枝丫,这几株应该是腊梅花,对吧。”
颜桐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这几株呢?”
这一旁的不过一根筷子长度的,光秃秃的直杆子,倒真是认不出来,柳如柠摇了摇头:“看不出来。”
颜桐走到柳如柠身边似乎是埋怨的道:“这是银杏树呀,你怎么连银杏树都认不出来了呢?”
柳如柠蹲下身子,仔细一瞧,这笔直的树干,倒还真是,苦涩一笑:“是呀,我连我最喜欢的银杏树都认不出来了。”
“这是前几日,我吩咐蔡伯种下的,你曾经说过,最喜欢秋天的银杏树,冬天的腊梅花嘛。”颜桐望着小树苗说的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