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就不要再提她的伤心事了,以后父母那边,你便只需交代,如今我已有了喜欢的人,他们不必在操心我的事情了,此生,我非她一人不娶。”
“此生,我也非二公子不嫁。”
颜桐一脸温柔的看着女孩,女孩笑着回应着男孩,庄妃看着面前的二人,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庄妃虽出生在颜家这般的大户人家中,母亲郭氏自小便教育他们姐弟几人,人无高低贵贱之分,庄妃和颜桐的母亲,也并不是出生于大户人家之中,当年也是与父亲情投意合,这才自由婚恋之后嫁入了颜府之中的,这样的思想,倒是在南梁这种重视门楣的观念中,确实是不多见了。
柳如柠感激的看着这庄妃娘娘,她虽不曾与庄妃娘娘过多的接触,可是颜夫人,她确实是知道的,她对府中的下人都很好,年年还会不定时的去寺庙里面添些香油钱,在寺庙之中施粥,颜家一家人对自己都很好,此刻,既庆幸又感激。
文德殿内,书桌上早已摆好了各式笔墨纸砚,元帝拿着毛笔正在撰写的,正是这些年来,他一直未写完的“金楼子”一书。
白芨和骆公公候在一旁,天色暗了些,元帝却是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骆公公这才赶忙示意白芨去一旁点燃了宫灯,元帝倒是全神贯注的在一字一字的写着。
骆公公看着一旁的元帝,自己倒是眼瞅着陛下从刚开始书写金楼子时期的少年,变得如今头上依稀可见的几丝白发,不由得感慨时间倒是如流水一般,过的飞快。
不知过了许久,白芨候在里面,一个晃悠一个打盹了,差点没站住,骆公公看见了,这才走到白芨身边,拉了拉白芨的衣袖,对着白芨做了个先出去的手势,白芨这才退了出去,此时元帝已经书写了好几个时辰了,放下毛笔,轻轻的揉了一下右眼,倒是拿起砚台之上的毛笔,又开始写了起来。
吴争走到颐华宫门口的时候,看见宫内只有在院子里面喝酒的徐贵妃,倒是不见宫女和内侍候在一旁,这边上前道:“奴才参加娘娘。”
徐贵妃早已喝的半醉半醒之间,听闻声音,这边起身,走到吴争身边,道了声:“免礼。”这边跌跌撞撞的又返回去拿桌上的酒杯,将酒洋洋洒洒的倒进酒杯,哪知一多半倒入了地上,恍恍惚惚的拿起酒杯,走到吴争身边。
徐贵妃许是将吴争看成了陛下,这边走到吴争身边,开口道:“陛下,这是去年的桂花酒,臣妾拿给你,你尝尝。”
吴争便往后,后退了几步,徐贵妃依旧步步紧逼跟着这吴争,一把拉过吴争的衣服,倒是醉醺醺的开了口:“陛下,你不喜欢臣妾,没关系,不管你再纳妃几个,臣妾,都没有异议的。”
吴争看着面前这醉意熏熏的徐贵妃,白日里是何等的高等一等的模样,而此刻眼前的人,只是深宫中的一个女人,一人对月独酌,尤其是方才的一番话,倒是有些可怜罢了。
徐贵妃说着说着便倒了下去,吴争这才去接了这往后倒下去的徐贵妃,手中的板栗篮子应声落地,板栗早已散落一地,许是听见了动静,冬青原是去取了热水,准备给徐贵妃梳洗,哪知一进门,便看见这吴争正扶着徐贵妃,这才赶忙上前,冬青与吴争面面相觑,冬青似乎是有些恼怒:“你将娘娘如何了,还不快松手。”
吴争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唐突,这才松了手,这徐贵妃由着冬青搀扶,这才入了殿内,冬青安置好徐贵妃躺下了,出来的时候,却看见吴争正在地上捡板栗,这才走过去,厉声道:“今日之事,你且当没看见,若是叫别人知道了你扶着我家娘娘,那可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了。”
“方才本是娘娘喝醉了,我便上前扶了一把而已。”说话之间,吴争捡起散落在石桌旁的最后一粒板栗,将篮子一起递到冬青面前:“这是渔阳送来的板栗,陛下让我送来给娘娘的。”
冬青这才接过吴争手中的一篮子板栗,在吴争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再次提醒道:“你可是记住方才我说的话了?”
吴争倒是微微停了一下步子,这才大步走出了院子,往文德殿走去。
吴争走到文德殿的时候,却看见白芨这个丫头正在文德殿门口打着盹儿,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不知怎么的,便走到白芨身边,轻轻的拨了一下白芨摇晃的头,这丫头,睡的都流哈喇子了,白芨便靠在吴争右边的肩膀上,倒是安稳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芨伸了个懒腰,一瞥看见和自己站的特别近的吴争,这才往旁边急着退了好几步,一脸诧异的说道:“你为何要站的离我这么近?”
“哎,也不知方才是哪个人,明明正当值,却睡着了,是不是要我去骆公公面前说一说呀。”吴争调侃完便假装要走进去的样子。
白芨这才一把拽住了吴争的胳膊,嬉皮笑脸的说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下次请你吃东西好了吧。”
吴争这才一笑,继而一脸嫌弃的说道:“擦擦你的哈喇子吧。”
白芨这才感觉嘴角边湿润润的,倒是慌忙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还不忘白了一眼吴争,吴争看着白芨,倒是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这才淡淡一笑,来以此回应她方才对自己的那一记白眼。
“某些人,真是不知好歹呀,亏得我方才还像木头桩子一般,让你当枕头靠了许久,真是白眼狼呀。”吴争一番调侃,白芨这才上前突然捂住了吴争的嘴,做了个嘘的手势:“别说了。”
吴争笑意盈盈,白芨怒目圆睁。
一个下着小雨的上午,夷陵王府之中,易安正在书房里面,拿着一本书在翻看着,叶秋倒是时不时的看向这易安,倒是像有什么说的,又不敢说的模样,就这样一会儿看易安,一会儿看向外面许久之后,易安饶是开口问道,却是连头也未曾抬起,说出了简短的二个字:“何事?”
这话听得叶秋一惊,啥时候自家王爷这么懂自己了,便开口,却是吞吞吐吐的道:“没事。”
“真的没事吗?没事便去巡防营再跑上二十圈吧。”易安微微蹙眉,看着叶秋一脸认真的说道。
叶秋一脸苦涩的哀求道:“王爷,这外面都下雨了,你让我去巡防营跑步,你是对属下有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