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具体职务、分工都安排完了。”
“除了在凤阳县的保境安民团第二支队外。”
“现在所有的可战之兵,马就要投入战斗中了,常团长,现在的训练,咱们是否有一定可战之力?”
陈恪看向常遇春。
常遇春与其他人一样。
全都愣怔了。
坐在一旁,以旁观者,还在观察、了解先锋队的宋濂,似乎想到了什么。
面色瞬间变白。
身子隐隐都有些颤抖。
“队长,真的要如此吗?”刘伯温显然也意识到了。
委婉询问。
其实这两人的反应,陈恪早注意到了。
他点头,郑重道:“必须。”
常遇春询问:“队长,要与谁战?如果是元兵的话,现在的保境安民团,绝不是对手。”
“倒不是训练不足。”
“我们的训练足够了。”
“可我们的将士,没有经历血火洗礼,战场,很容易因为恐惧,发生溃散。”
陈恪笑着解释:“不是元兵,凤阳境内,没有元兵。”
“就连元人,除了县衙被我们控制的,整个凤阳境内,恐怕也没几个元人。”
看其他人都一脸糊涂。
陈恪的神色渐变严肃:“我们要主导凤阳县,按照我们先锋队的要求,完成土地所有权剥离。”
“均分土地、建设农田水利。”
“那么,大家不妨试想一下,在这期间,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
反应快的,如沈三万,已经明白了。
陈恪也不遮遮掩掩,直接说道:“地主士绅!”
“在这里,我们遇到的是皇觉寺。”
“我是用造势手段,逼迫皇觉寺放弃土地。”
“但接下来,那些士绅地主,也能像皇觉寺这般?”
“我们要有乐观主义精神,但绝不能在具体的做事中,完全乐观评估事态。”
“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尤其是,自元蒙坐江山以来,即便没有起义军时,也是绿林横行,盗贼赢野。”
“士绅为了自保,大肆建设类似西晋时期,抵抗五胡的坞堡,招揽村社地痞、无产流氓充为打手。”
“一边对付百姓,一边防备绿林盗贼。”
“我们要分田,这些人必然会抵制。”
“这就要求我们先锋队,保境安民团必须要有攻破这些坞堡的能力!”
常遇春听闻是要打士绅,顿时笑了。
他没有宋濂那种悲天悯人,拍着胸脯,笑着自信保证道:“队长放心,打坞堡,绝对没问题,还可乘机练兵。”
“陈队长,真要如此?”
宋濂终于忍不住了,面色苍白,声音哆嗦道:“我首先声明,如果你们先锋队,能打到我的家乡,我本家的数千亩土地,我愿意拿出来,交于先锋队,分于百姓。”
“我也不反对给百姓分田。”
“战争中,必然会造成大量空闲土地。”
“完全没必要,用这等血腥手段,强制性实施。”
“士绅有劣绅,但也有许许多多,有良心的士绅。”
“他们在村社主持公序,作为乡贤,教导百姓向善,他们的家产也都是祖祖辈辈努力积累起来的。”
“他们也灾年赈济,甚至出资修桥铺路,建设学塾……”
陈恪很反感有人用这一套说辞,为士绅辩驳。
这一套说辞,他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不过对宋濂,他还是予以了足够耐心倾听。
似宋濂这种有良心的读书人。
是先锋队将来要极力争取,改造,使之成为一个合格先锋队员的对象之一。
而这些读书人,很大程度,对别人是否采纳他们的建议,到不会太在意。
但很在意别人不认真、耐心倾听他们的话。
不给他们应有的礼遇。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对他们读书人的不尊重。
这也是旧文人的酸臭毛病之一。
但陈恪认为,这种无伤大雅的毛病,可以容许。
能改造就改造。
不能改造,那就予以其礼遇。
满足这种旧文人的心里虚荣满足就是了。
主要改造的还是其他,真正涉及到,能否成为真正劳动者、成为合格先锋队员的方面。
一直耐心听宋濂说完,陈恪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宋先生为士绅辩驳良心,辩驳清白。”
“在我看来,任何原始财富的积累过程中,都不会那么清白。”
“有些人,祖几代、十几代前,通过不光彩的手段,完成了财富的原始积累。”
“然后就开始在地方,做些善事,培植声望,就成了良心。”
“我不敢说,把天下士绅拉出来,一个个挨着砍脑壳,没有冤枉的。”
“但我敢说,把这些士绅排成队,隔一个,砍一个,绝对有漏网的!”
冷!
宋濂听着陈恪最后两句话,只觉得浑身都冒着寒气。
全都砍了,有冤枉。
隔一个砍一个,绝对有漏网!
这就是陈恪对士绅地主的态度!
常遇春这个闷葫芦,却低着头咧嘴偷笑了。
他越来越觉得,陈恪这个读书人,并不像他最初想的那般,阴险狡诈。
相反,越来越合他的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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