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生进了书房,在书桌后坐了下来;
他想说话,却见“山鸡”在桌上找了根雪茄点上,然后大马金刀地点上。
现在的小弟,越来越没有素质了......
蒋天生自认为身居高位,就该有高人一般的涵养;
所以他强忍火气,问道:“大B那边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
“山鸡,大B办事不力,浩南又跑到台湾去了;只要你除了大B,我立刻捧你做铜锣湾话事人。”
得,这老小子也不是什么善茬。
邹季找了把椅子坐下,把腿架得高高的:“就怕我真的做了大佬B,你转身就要清理门户...”
蒋天生一阵气结,心里感慨: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他昨晚上被黄蓉一番恐吓,越想越是害怕。
邹季身边的女子他调查得清楚,小结巴是长乐飞鸿的人,菲菲不过是个按摩女,只有黄蓉有可能就是昨晚上的“女飞贼”。
他有心派出枪手,又怕一旦失手,自己就会掉了脑袋。
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蒋天生思来想去,派出了心腹陈耀,打算让山鸡除了大B,用来麻痹邹季和黄蓉。
改天他带着老婆去荷兰旅游,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然后再派出枪手,能够杀了他们就万事大吉,如果不能,就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想到这里,蒋天生笑道:“山鸡,你和陈浩南做事情缜密,敢打敢杀,社团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
他停顿了一下,见“山鸡”没什么表现,又道:“明说了吧!大B这次做的确实不好,几个叔伯那里没法交代,其他区的兄弟意见也很大...这次连我也保不住他。”
“所以,这就是你要给我的交代吗?”
邹季微微一笑,将手里的雪茄丢在地板上。
书房的地板上铺着的可是昂贵的波斯地毯,蒋天生终于忍不住要发火;
却见“山鸡”渐渐向前,面部肌肉如同水波般晃动,变成他没有见过的年轻人。
昂藏七尺,仪表不凡;
“我擦,又来了?!”
蒋天生哪里还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就是邹季,但已经躲无可躲;
但见邹季右手弹出印法指诀,点在了他的眉心。
敕!
黄粱术发动,牵引蒋天生坠入梦境;
这是邹季第二次施展这种术法,操纵梦境更加显得游刃有余。
他闭目凝神,指尖上真气不断输送,在蒋天生的眉心画出了一个蝴蝶的图案。
庄周梦蝶,黄粱一梦!
片刻之后,邹季收回了剑指,重新缓缓入座。
“蒋生,你三顾茅庐,这次我拨冗一见,你该满意了!”
......
此时,蒋天生已经神志模糊,已经陷入了光怪陆离的梦境。
这是个阴冷的世界,有怪风呼啸,有鬼哭狼嚎;
蒋天生正在发呆,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忽然,“哗啦啦”声响起,有锁链挂在他的脖子上,将他拉了就走。
蒋天生拼命挣扎,喊叫,但是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前行。
低头一看,吓得三魂七魄差点散成了碎片。
自己的腿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肚子往下,只有一片雾气在托着。
下一刻,他被带到了一处宫殿之中。
略微仰头,便见身旁站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又雾气缭绕,看不清面孔。
但是蒋天生不自觉地脑补:这便是黑白无常两位大人了。
此时,正前方慢慢地出现一个高案,有无数的公文简牍堆积如山。
有声音从公文后传出来:“堂下何人?”
“小的香江蒋......”
蒋天生堆起笑容正要回答,冷不防黑无常一链子甩过来,将他打得满嘴是血;
“王爷,属下奉命捉拿香江蒋天生归案!”
“嗯......”
声音威严无俦,身影渐渐变大,直到如同大殿一般高大。
有个黑脸络腮胡的巨脸俯瞰下来:“蒋天生还阳寿未尽,你们带他来做什么?”
那黑白无常吓得慌忙下跪:“王爷息怒,只因这蒋天生得罪了秦广王的师弟,我们只得奉命将他缉拿。”
巨脸一怔,道:“既是蒋歆的师弟,便是寡人的兄弟;此人五毒俱全,左右,先将他下到油锅地狱、刀山地狱、铜柱地狱走一遭再来说话。”
蒋天生也是笃信佛教之人,当然知道十殿阎王第一殿的殿主便是秦广王蒋歆;
蒋天生吓得六神无主:“这...这,阎王爷饶命,我几时得罪过秦广王的师弟了?”
顿了顿,他恍然大悟:“邹...邹先生就是秦广王的师弟?”
巨脸阎罗笑道:“不错,怪不得你可以在阳间胡作非为,原来还是个小机灵鬼;不过,现在说什么也迟了。”
说话间,半空中的阎罗王哼了一声,但见乌云煞气翻滚不休,他们瞬间便来到了一处所在。
这处空间不知道有千万里宽广;
无数鬼魂正排队向前进,路边满是手执利刃摄魂鞭的鬼差,正在驱赶他们向前。
远处,火焰冲天,有无数的铜柱正悬浮在火焰之上。
等到这些鬼魂走进,便有鬼差将他们的衣服扒光,丢到铜柱之上。
这些鬼魂只能死命地抱住烧红的铜柱,一个个烫的鬼哭狼嚎,皮焦肉臭,却不敢松手。
因为只要松手,便要再次受那炮烙之苦,直到魂飞魄散为止。
“这些人都是生前蓄意谋杀,放火害命的,蒋天生,你意图谋害邹先生,便请你走一趟吧!”
那白无常说完,哭丧棒一挥。
蒋天生便不自觉地悬浮在空中,衣裳尽去;
“上差饶命,邹生饶命......”
蒋天生也顾不得那话儿暴露在风中,不断地哭喊挣扎;
但什么都来不及了,首当其冲地便是那话儿;
一股烧灼感和焦臭味传来,阵阵羞耻感和极致地疼痛不断地冲击蒋天生神经,但他只能下意识地紧紧抱住铜柱。
等黑白无常施法将蒋天生从铜柱上取下,只见他的双臂双腿已经焦糊成一片,和躯干粘连在一起。
蒋天生记挂着下身,偷眼去看时,大叫了一声“我的宝贝啊”
又一次的昏死过去。
神魂不记打,黑白无常一顿好抽;直打得蒋天生的魂魄如同烟尘泛起,生生地抽醒了过来。
“蒋天生,接下来便随着我们去往刀山地狱吧!”
二无常也不管蒋天生如何,架起来就走。
刀山地狱不是山,只是一根通往天际的刀架子,好似绑着无数利刃的鸡毛掸子般。
无数鬼魂正被一头头巨大的魂兽驱赶着,朝刀架子上爬去。
身体被刀刃划过,一丝丝的血肉从半空中落下,变成血舞在空中飘荡。
蒋天生也被驱赶着往上爬去,待爬到搬空时,他无意中低头,才发现胸前的血肉已经半点不剩。
只留下空空的骷髅架子,里面的内脏还在不停地蠕动。
“啊!”
蒋天生惨叫一声摔了下去。
也不知道这些鬼动了什么手脚,受刑之时,他的痛感增加了十倍,但就是不昏不死;
在迷糊中,他仿佛又听见黑白无常在交唤着;
“蒋天生,刀山地狱算你过了,且随我等去那油锅地狱洗个桑拿......”
“二位鬼差,不知可否将他交给贫道?”
蒋天生好像听到了邹季的声音,他睁开双眼,猛地跪在地上,抱住邹季的腿大哭起来;
“邹生,是我的错,您饶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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