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在土路,不比宝船那样快,但燃车总好过步行呀。
起初,所有人都在兴奋的讨论着这辆车。
试图,以他们能理解的方式解释出这个车之所以能动的原因。
但很快,所有人就都没了兴趣,或靠着车窗,或直接席地睡着。
车厢内并没有车座,而是类似东北地炕那种感觉,两边高一点作为座位,中间低一点则是过道。
傍晚时分,森林渐渐稀疏,远处是此起彼伏的山丘,段嘉靖悠然醒了过来。
突然看着一双大眼睛正盯着他,吓得段嘉靖差点没再“睡过去”!
原来是纳里库守在一旁,看着段嘉靖,急不可耐的开口道。
“嘉靖,你现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段嘉靖靠在车厢挡板,道:“好多了,多亏重妮有这等法宝。
“不然我们这会估计还在走着路呢,地方没到,脚就先都走断了。”
纳里库一见段嘉靖都能开玩笑,那估计精神也应该恢复的不错了。
右手一挥,瞬间变出一副网格错落如同透明魔方一般,全息立体投影一个样。
但其实是由灵力构成的棋盘,纳里库对着段嘉靖搓着手道。
“好久没下了,要不要现在来一盘?”
重柏陌看着一脸疑惑的段嘉靖,急忙跟纳里库解释道。
“纳里宗师,我们小师叔现在失忆了,所以八成是陪不了你下棋了。”
欧溪江不知何时醒来,打着哈欠道。
“哈啊~这燃车虽然省了我们脚力,但实在太吵!”
远处驾驶的重妮一听,回头骂道。
“觉得太吵,大萝卜你可以滚下去!”
欧溪江赶忙笑着道。
“小妮子,你怎么不听我把话说完。
“我的意思是,这么吵,就算嘉靖没失忆,那这也不是能下棋的环境呀~”
纳里库顿时脸的笑容不见了,靠在一旁的窗口,竟然自己拍着手,打着节拍唱道。
“都是勇敢的,你额头的伤口,你的不同,你犯的错~
“都不必隐藏,你破旧的玩偶,你的面具,你的自我~……”
重柏陌他们一听,不由得大吃一惊!
纳里库唱的竟然是古圣歌,此歌前调悲凉,后调激昂。
以此,可见坐在车窗边的纳里库内心是有多么的伤感、难受和无奈……
重柏陌实在忍不住,鼓掌叫好。
“好!‘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是英雄向那些默默无闻的英雄致敬’这句话说得太棒了!
“没想到纳里宗师,你不但魔法玄妙,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好嗓子!”
“这都是当年在麦吉克圣城学习时,学来的。”
“哈哈,有机会,我也想去圣城看一眼。
“最好,也能好好学学这首歌!”
“这有什么难的,我们麦吉克州既不像墨韵州危机四伏,又不像那滇幕锁州,更没北陆州那么冷。
“这样吧!等这次忙完的,你告知你师父重向远一声,我亲自带你去逛逛。”
“唉~我听到什么了?这去玩的事,怎么能少了我云中千剑呢?
“柏陌,到时候我带你去个更好玩的地方~”
“哈哈哈,好呀!到时候就拜托二位宗师了!”
纳里库捂着头,道:“你次去我们那霓裳阁,把人家花魁都差点拐跑了!
“结果,你倒好!惹得那么大一个麻烦丢给我,自己拍拍屁股人没了?
“你竟然还要去!我真是怕你了!”
这时,纳里库看向段嘉靖,道。
“嘉靖,等你伤养好了,我们到时候一块去,你不用着急。”
段嘉靖尴尬的笑笑,道。
“呵呵,不必了。不过你刚刚说的这棋,我倒是很好奇,具体怎么下呀?”
纳里库顿时眼睛瞪得跟外面的车灯似的,道。
“不愧是嘉靖,无论在哪里,都有这么强烈的求知欲!
“这下棋虽然只是一个游戏娱乐,但又不只是这么简单。
“凡人用来休闲打磨时光,而我们修道习武之人则能以此感悟苍生。”
说完,便再次将那个立体棋盘打开,并取出许多黑白两色的棋子。
段嘉靖问道:“这个棋叫什么名字?”
“此棋名为‘生死棋’。”
“这名字有点……难不成这游戏规则是,谁输了谁死?”
“嘉靖开玩笑了,这里说的生死,只是此棋落子的规则,非死即生。”
“哦,那具体规则是什么呢?”
“开局,黑白两色各有四子放于最中间的‘天元’四周,也就是一共八子对应天地的八个方位。
“而棋盘的边际六面则被称为‘地方’,棋子不可超出此界。
“然后,你我各执一色,一般黑子先下,白子随后,之后你我轮流下子。
“当落子时,所下棋子必须在与对方棋子相邻的空位放子。
“并且,必须至少杀掉对方一子!
“这时,被夹住的子为死,死的子就会变成对方的棋子,而这对于对方的棋子来说就是生。”
“哦~故此名为‘生死’……那如何算赢呢?”
“当这‘天元地方’之间无空可下时,谁在场的棋子数最多,就算谁赢。”
“听着有点意思呀,那咱俩下下?”
纳里库的嘴角笑意越来越浓,开始把棋盘摆好。
车除了重妮,其余的人几乎都凑了过来。
“我不会下,你先来吧。”
纳里库倒也不客气,直接拿起黑子,正要落子,一旁却响起欧溪江的咳嗽声。
纳里库又缩了回去,道。
“额……怎么说现在的你也是新手,还是你先来吧。”
段嘉靖举起棋放在了白棋正方。
纳里库将子放在刚刚的黑棋旁边,吃了个对角。
而段嘉靖顺势,放在了对边角落,转眼场只剩下两颗白子。
纳里库将棋子也放在对角方,白棋就像一条白龙,贯穿了棋盘的中心。
这时,段嘉靖将黑子下在里侧,竟直接将白龙齐颈截断!
“嘉靖,你在下棋时,这杀心倒是有点重了呀~”
“我也不是很会,不过既然要下,肯定不想输呀~”
接下来,二人你来我往的接连下了十几手。
纳里库愈下愈得意,一旁的欧溪江却是看的皱满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