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柳巷,哀嚎一片。
本是文人士子寻欢作乐,谈论国事的时间,但是因为忽然出现的辣椒战神,引得不少女孩受了牵连。
酒楼中,几个白衣士子愤愤不平的坐在一起。
其中一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嘭的一声将酒杯放在桌面之上:“那紫仙儿说什么洁身自好,道什么卖艺不卖身。若非此次辣椒世间,我等还不知要被哄骗多久。”
“哎,贾兄息怒,谁能想到堂堂清馆人,背地里玩的这么开。枉费我等平日对她颇为尊敬,处处呵护,痛煞我心也。”
“那白清儿也不是好东西,当时听说她拒绝万金,窃以为她本性高洁,深敬之。贾兄,高兄,不瞒你们说,那日我与方兄赋诗一首,得清儿召见,备受同窗好友羡慕。数年来,我与方兄也对她尊敬有加,莫说亲嘴摸手,哪怕是看一眼都感觉亵渎。谁能知道她竟然……”
“杨兄莫要气恼,今日方知婊子无情,古人诚不欺我。”
“哎,杨某不是怪自己有眼无珠,杨某是为方兄感觉不值得。”
“莫说方兄了,她前几日成婚,据说高阳公主还买了极乐使,如今方兄恐怕无脸见人,我等还不是要伤口上撒盐。”
“你知道什么?你可是方兄为白清儿付出多少?方兄听闻,清儿玉足精美,特意花高价为清儿买来玉女宗出产的蚕丝真袜,而且清儿每次换洗,都是方兄拿走亲自清洗的。方兄做到如此地步,若是知道这清儿不顾廉耻,不洁身自好,也不知何等伤心呢。”
“哎,方兄真苦,我等痛饮一杯,为方兄默哀。”
“贾兄高兄说的是,同饮。”
“杨兄没有买那真袜吧?”
“我虽然被她欺骗,仰慕她品行高洁,但是杨某七尺二男,岂能做这等没有脸面的事情?”杨兄放下酒杯,扬起下巴满脸正气的表示自己不会跟方兄一样毫无底线。他从袖筒里取出一双蚕丝真袜,然后擦了擦嘴角,若无其事的又塞到袖筒内。
贾兄:“……”
高兄:“……”
“两位兄台,你们看什么?”
“啊……我们看……看外面。”
贾兄高兄赶紧对视一眼,齐刷刷的扭头看向外面。同时捏了捏袖筒,摸到那光滑的蚕丝真袜,俩人神色莫名。
街对面,江河与铁牛来到缥缈阁,当即被门口守着的龟公拦着:“二位大爷,今日我家姑娘们都有要事,不方便待客。”
铁牛嘿嘿一笑:“我知你家姑娘身子不方便,不过我此来是为了治病的。”
“治病?我等已经请了大夫。”
“敢问这病可好了?”
“啊……虽然不甚难受,可依旧残留污秽……”
“如此更好……”
“嗯?”
“咳咳,我是说我有手法,能清洗污秽。”
江河与铁牛被龟公引入大门,街对面的三兄弟一看,顿时有些激动。
贾兄一撩长袍起身道:“看样子是清理干净了,两位兄台,要不要去探探路?”
杨兄:“嗯,我等读书人顶天立地,乐善好施,为了后来的兄弟能走的顺畅,不至于磕磕碰碰,我等既然有机会,那就帮身后的兄台们通透一二吧。”
高兄眉毛挑了挑,嘴唇动了动,随即起身:“我曹。”
他转身就往对面走去,贾兄和杨兄哈哈大笑,赶紧跟上。
缥缈阁乃京城最大青楼之一,与九曲殿,东篱下,莲花台,大雪山并列京城五大雅地。九曲殿,东篱下,莲花台,大雪山位于东西南北,缥缈阁却独占城中精华地带,是达官贵人往来最频繁之地。
因为其余四处都有各自的擅长之道,或者技艺精湛,或者体资不凡,天赋异禀,或者另辟蹊径,手段繁多。唯独缥缈阁汇聚其他四地所有,破坏行业规则,有一种吃独食的感觉。
这也是缥缈阁能独占繁华地带的原因。
江河虽然出身极乐楼,但是极乐楼并没有在京城开分店。再加上十二年来一直生活在那方小天地,这烟花柳巷还真的是第一次来。
在外面还不觉得,到了内部,却忽然听到到处都是哭唧唧的声音。
老鸨带着路,神色略微疲惫的推开一间房门,屋子里的哭声顿时更大,让人颇为烦躁。
“莫哭了,若是给人看到你这等模样,以后谁还会在你身上砸银子。”老鸨不耐烦的走进去呵斥,江河探了探头,却瞧见屋子里的秀床上躺着个支棱着腿的女子,此刻梨花带雨,眼睛红肿,精致姣好的面容也多了憔悴,瞧着没有令人心悦,反而多了些厌恶。
果然再美的女人也需要精致的妆容。
尤其是这女人姿态不雅,更是平添了庸俗。
“呜呜,妈妈你可怜可怜我,瞧着我多年来为家里拼命捞银子的功劳,帮忙再请个大夫吧。”
“已经上了药,你还要如何?她要好,也要等段时间嘛。再说了,刚才王员外不是说了,他出身贫寒,小时候吃不饱肚子,如今虽然发达了,却还是喜欢年幼时候乞讨吃过的馒头。”
“呜呜呜……”
“你怎么又哭了?”
“妈妈,你不说还好,你这么说,可不是嘲笑女儿吗?”
“这是为何?”
“呜呜呜,那王员外,那王员外……他,他辣跑了啊。”
“啊这……”老鸨头疼的捂着脸:“莫哭了莫哭了,我请了高人。牛先生,你还请进来吧。”
铁牛咳咳一声,挺胸直背,背着手走了进去。
老鸨哭丧着脸:“牛先生,你一个舞刀弄棒的,你说你能治病,我可是不相信的。”
铁牛绷着脸:“试一试就知道了。”
“我也是没法子,整个楼子上百个闺女都遭殃了,唯一那个没遭殃的,还是个石女。我这缥缈阁算是完了。”
老鸨一想到自己那些清倌人,据说都洁身自好的女儿如今全部中招,顿时知道未来缥缈阁恐怕要热闹一段时间了。
毕竟那些书生铁定不乐意被骗,定然提着银子过来好好问问这群淸倌儿还洁身自好不。
虽然有人送银子,但是没有了那玉女一般的名头,这银子也就少了许多,而且不能细水长流。
老鸨叹息一声:“你也听到了,王员外就被辣走了。”
铁牛拍着胸口:“放心,俺老牛不怕辣。”
“啊?”
“咳咳,我是说,俺老牛迎缝流泪不怕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