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之后,姑获鸟的脸越来越黑。
苏青青烧尽了一百亿个脑细胞之后回了一句,“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姑获鸟的脸色变化莫测,似乎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相信她。
“你可以随我一起去瀛洲,到时候你不就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看姑获鸟似有所动,她急忙又添块儿柴,“我的法力不如你,您老是菜刀,我就是那菜板上的鱼,您老是柴火上的大锅,我就是随时待宰的麋鹿,你要杀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但是,你可想好了,你要是现在杀了我,你以后再想找高昌候可就难喽。”
“我杀了你再去瀛洲找那个人不是一样。”
“瀛洲仙山茫茫千千里,浩瀚无边,你知道他在哪?你去了还不是海底捞针。”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傻。再说了,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敌人是一样的,你我何不组队同去,到时候打起来也好有个帮手。你杀了我不仅一点好处都没有,还少了个助力,这不是多此一举么。要我说,这鸟儿脑仁儿小,琢磨起事儿来就是不太够用。”
姑获鸟被苏青青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心里的火苗蹭蹭蹭的往上窜,她深吸数口气,将心中怒火强压下去。
虽然苏青青的话不好听,但是还有几分道理。
“那好,我就姑且信你一次,如果你敢骗我...我就吃掉你的坏心肝。”
“行行行,随便你。”苏青青急忙转移话题,指着她怀里的孩子说道:“可是,你带着他去瀛洲,不太方便吧。”
如今天气一天天转暖,但是依然春寒料峭,早春薄寒侵入肌骨,尤其夜晚,寒风肆虐,打在脸上鞭子抽的一样疼。姑获鸟怀中的孩子不住的瑟瑟发抖,一张小脸儿冻得发青,但却十分的乖巧安静,她睁着一双大眼睛四处瞧着,不吵不闹的,特别讨人喜欢。
也不知道这该死的鬼鸟是从哪里偷来的这个孩子,他家人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子。
姑获鸟收起那对儿骇人的翅膀,将它们化作一身柔软的银白色的羽衣,她将孩子小心的收到羽衣下面。
苏青青心中纳罕,这鬼鸟一脸慈爱,倒似十分珍惜这个孩子似的,她好奇的问道:“你这孩子是哪来的?”
姑获鸟神色悲戚,“这娃娃可怜,刚出生娘就没了,她爹嫌弃她是个女孩不肯要她,把她丢在了树林子里,我把她捡回来,打算给她找个好人家安顿了。”
苏青青有些不信,她心想:如今这世道哪还有那样重男轻女的爹娘,再如何狠心,也不可能丢弃自己的亲生骨肉呀,肯定是这老鸹偷来的,但是她现在满心都是莫来,也分不出心思去管这些。
“我着急去瀛洲替我哥们儿报仇,我可没时间陪你磨叽,要不我就先行一步,你安顿好她再来找我。”
姑获鸟立马换上一副狰狞面孔,她一把抓住苏青青的手腕厉声斥道:“你休想跑,找不到那个人,你哪也别想去!”
她的利爪扣的苏青青手腕咯咯作响,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你放开我,你要是敢伤我一根毫毛,等我那哥们儿醒了,一定会来找你算账的!我哥们的本事可大了,到时候我要让他拔光你的毛,秃噜了你的皮,再拧下你的鸟头。”
“哼,你当我怕你那“哥们儿”不成。”
苏青青1米5几的小个子,被姑获鸟拎在手里像拎个小鸡崽子似的,苏青青挣了半天也脱不出手来,气得她额头青筋直蹦,“臭老鸹子,你不怕我,我也不怕你!大不了你弄死我,然后大家一拍两散,我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你也休想再见到高昌候!”
“你再嘴里不干净我就真的弄死你。”
“臭老鸹子,臭老鸹子,臭老鸹子···”苏青青不仅骂的爽快,还把唾沫星子喷她满脸。
姑获鸟运气于掌挥向苏青青胸前,她不是真的想弄死苏青青,所以这一掌并未使尽全力,苏青青避开她的掌风,然后趁机探手入她怀中夺下她怀中婴儿,之后又迅速向旁跃开数丈。
苏青青刚刚在脑子里将整个过程演习了数遍,生怕一招踏错全盘皆输,这是唯一能够翻盘的机会了,而她手中这个孩子就是砝码。
“你做什么?休要伤了他!”姑获鸟急的声音都变了。
看她紧张的样子,苏青青心中松了一口气,她还担心她手里这个砝码制服不了那个鬼鸟呢。
“你再跟我俩嘚瑟,我就掐死她。”苏青青把手放在怀中女婴的脖子上比量了一下,没想到小家伙“嗷”一嗓子就哭了起来,吓得苏青青心一揪揪,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苏青青看着怀里的孩子心中暗暗祈求道:“小家伙,姐姐不会伤害你的,但是现在姐姐的性命就握在你的手里了,你可一定好好配合我,千万别演砸喽,要不姐姐我可就就呜呼哀哉了。”
那孩子好像听见了她的心声一样,竟然立马不哭了,安静的躺在她怀里,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
苏青青的心一下子就被萌化了,继而又内疚起来。
竟然要拿个奶娃娃当挡箭牌,也不知道最近这是怎么了,净干这种下三滥的事儿,她自己都鄙视自己。
她暗暗发誓,过了此劫一定好好修炼,下次也拿出点儿真本事来。
姑获鸟咬牙怒斥:“你简直卑鄙无耻!”
苏青青索性把老脸豁出去了,“别说卑鄙和无耻,你要是个帅哥儿下流的我也能来一段儿,谁让我腰杆子不硬撑不起脸面,正所谓,节操诚可贵,骨气价更高,若为小命顾,两者皆可抛。”
苏青青尚不知道,自己此举实在是触了那姑获鸟的逆鳞。
“你把我的孩儿还给我!!!”姑获鸟目呲欲裂几欲滴血,她的身边迅速聚拢了无数黑色的煞气,霎时间,天空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卷起了周围的尘土和石头,那股子邪风越来越厉害,她使法术定住身体,才勉强没有被卷进那风里去。
姑获鸟的翅膀展开,数百跟锋利的钢羽抖开,齐刷刷的对准了苏青青。
苏青青心中暗道:糟糕,这要是全部扎身上,还不立马成了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