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羿也不清楚这是哪儿,不知道该怎么跟柳士勋解释。
柳士勋假意看了看周边环境,垫话道:“我怎么会在这罗刹庙里啊?”
对了,这庙里供奉的丑陋男怪和美艳女魔就是魔怪罗刹了。
随着原主记忆的不断加深,秦羿也反应过来,微微点着头。
人类修仙,动植物修妖,鬼物修魔。
修途各异,但级别都是九级。
罗刹就是修魔一途中最高级别的存在。
“只是朝廷似乎不允许各地方建造供奉罗刹的庙宇啊。是了,这里是偏远边陲,又有谁管得了呢。”
一想到自己如今身处边陲苦恶之地,秦羿情不自禁吸了口凉气,很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而此时,柳士勋为了打造自己的人设,以便合情合理的留在秦羿身旁,或者是把他留在自己身旁,继续演着独角戏,给自己加台词。
“哎呀!这里既然是罗刹庙,那我一定是被鬼物协迫到这里的。这位兄台你可见到我是怎么来的了吗?”
妖姬不清楚柳士勋是怎么来的,但知道这些吊死鬼的手段,干脆装作自己神智不清,看秦羿怎么说。
秦羿于是将老吊妇推柳士勋进庙,并诱导他上吊的事情说了一遍,至于最后除鬼的事也实话说自己有道祖传驱魔咒。
听他说完,柳士勋心中窃喜:果然是这个样子。
当下向秦羿作揖:“感谢兄台的救命大恩,在下柳士勋,现任驻宁古塔枢密使帐下三级都监,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依据原主对这个异世的官场记忆,秦羿知道枢密院是直属皇帝管理的中央机构,执掌军国机务、兵防、边备、戎马的政令,也就是皇帝在各地军营的耳目。
枢密院的长使乃正一品的大员,位列三公,深受皇帝信赖,尊荣至极,权倾朝野。
外放各州省守军的枢密使通常领正三品衔,府郡一级领正四品衔。
但宁古塔这种边塞重镇的枢密使品级要高半级,乃从三品,其他人员也相应高半级。
是以这个柳士勋乃正六品的三级都监。
秦羿脑子活络,见此人乃枢密院的外派监军,在这军营里乃大大的实权派,心说:“就我现在这副小身板,在这个军营里要是没个靠山,就算躲过了杀威刑,走不过十章也得嗝屁。这可是个莫大的机缘,一定要抓住。”
他连忙作揖回礼:“在下秦羿,见过监军大人。”
“秦兄客气了。”柳士勋问道,“不知秦兄事从何处?又如何来到这山野密林。”
既然寻人庇护,就要真诚相待,何况就算隐瞒,又能瞒到哪儿去,还不如实话实说,还能落个君子坦荡荡的风骨。
读书人之间相交,风骨比身份地位还要重要。
即便你是官,我是囚犯,但是风骨逼格不能掉,一旦让人瞧不起,就什么也甭指望了。
秦羿神态自若,不低姿态的回道:“说来惭愧,大人乃官,我却是罪犯,因贪污罪被流放至此,来此山野不过是杀威刑之故。”
见他大方又不自贱的承认自己是囚犯,妖姬内心一怔:恩人真是个坦荡荡的君子,身为囚犯,在我一个六品监军面前也丝毫不掉板,真是风骨铮铮,太有魅力了,可惜不能睡…唉……
“我见秦兄言语不俗,举止儒雅,不知原来从事何职?”
“北镇魔司中级书记官。”
嘿嘿……
风骨flag立住了,下面就该提一提自己的身份了。
囚犯怎么了?
囚犯我也曾经是公门中人啊,六品不够,从七品也还是有的,也属于囚犯中的高级犯啊。
“原来是镇魔司的秦大人,失敬失敬。”
柳士勋,准确说是妖姬,听到“镇魔司”三个字,不由肝儿颤,此番敬言倒是有三分真意。
对此秦羿倒也没有讶异,毕竟能够与枢密院并称的机构一共也没有几个,镇魔司便是其中之一,尤其还是威名赫赫的北镇魔司。
秦羿礼道:“惭愧惭愧,我因罪已贬为贱籍,安敢受大人如此称呼,折煞了,折煞了。”
柳士勋面露疑色,说道:“秦兄请了,或有言语冒犯还请见谅。我见你仪表堂堂,一身凛然正气,却为何贪图小利,断送了大好前程呢?”
被提及此事,秦羿倒没什么,反正又不是他被绿被冤枉,但原主的记忆却是怒不可遏,情绪激愤。
他当下愤愤一哼:“我若说是被人构陷沦落至此,不知大人肯信否?”
柳士勋道:“秦兄请讲,愿闻其详。”
秦羿于是按着原主的记忆将前妻红杏出墙勾结姘头陷害自己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最后道:“可惜我当时被邪祟附体,无法自证清白,便被判了流放之刑。”
听完他的遭遇,妖姬哀叹一声:恩人也是个可怜人啊。我既然有这监军身份,看看能不能助他一助。
柳士勋当下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长长叹息一声:“可惜铁案已定,万难翻供。秦兄之冤难诉了。”
这个原主心心念念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返回京城,临死前都在念着这件事。我既然借他的躯体重生,怎么样也要帮他完成才是。
何况我也不能一直呆在这边陲啊,怎么样也要领略一下京城的繁华。可是依靠我自己,这个目标明显扯淡,所以必须要抱大腿。
秦羿于是一副沮丧的样子说道:“我倒也没奢求有人为我出头翻案。不过是想在这苦寒之地建功立业,免除身上贱籍,得以重返京城而已。”
同情心,一定要博得对方的同情心。
柳士勋本就打算帮他,等的就是他这话,忙道:“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上忙。”
这个柳士勋当真仁义!看来还是好人多啊。这特么才是穿越者应该有的节奏啊。
秦羿喜道:“大人肯信我?”
柳士勋点点头:“我自然相信秦兄的为人,只是这建功赎罪的机会可遇不可求,还是先委屈秦兄在我手下做个帮办。一来可以免除在军中为奴为仆的苦辱,二来可以等待建功翻身的机会。毕竟我这里的消息灵通一些。”
秦羿作揖道:“如此多谢大人。”
柳士勋笑道:“秦兄不必客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些许小事理应效劳。日后也不必这般客套称呼,叫我士勋便可。”
秦羿深谙处世之道,别人要你跟他别客气,你如果当真就不客气,那就别怪别人日后对你不客气。
但是如果依旧太客气,疏远了关系,也不可取,他于是道:“承蒙大人不弃结交,秦羿若要再推诿,就有些虚假了。但是纲常不能乱,日后在人前的时候,我依旧称呼您‘大人’,人后便以‘柳兄’称呼,不知可好?”
恩人深谙为官之道啊,将来如果重入仕途,必然不可限量。
柳士勋微微一笑:“如此便依秦兄之言。走,现在我就与你同去狱营,让守狱校尉将你调拨到我的帐下。”
“多谢柳兄。”
秦羿喜悦点头,和他一起前往军营。
柳士勋半途见自己衣着脏臜,恐怕在守狱校尉面前有失官威,让秦羿先行一步,自己回帐换上官衣再去。
秦羿于是一个人先来到狱营。
狱营大帐门口,押解秦羿来到这里的押解官踱来踱去,等了一晚上也不见守狱长的心腹归来,正自焦急结果,却不想见到秦羿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内心大惊:“这小子竟然有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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