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高丽状元(1 / 1)烽火戏诸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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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盛世,万国来朝,气魄恢弘到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面也不一定有来者,只要是大唐的番邦属国,只要是尊奉孔子,都可以来参加大唐的科举。

孟浩然背对着大雁塔正门坐下,坐在他对面的那人不仅不是大唐人士,还没有半点的名士气度,洋洋得意的都有些小人得志做派了。

要说这人在京师长安也是个很出名的人物,高丽人崔利贞,今年的新科状元,出名倒不是才学多么的才高八斗,而是因为足够倒霉。

大唐的番邦属国效仿大唐的一切,科举制度那是各个番邦属国争先恐后首先效仿的,崔利贞十八岁那年便成为了高丽最年轻的状元郎,从此自诩文曲星降世,极度的目中无人。

狂妄自大到居然认为大唐王朝没有一人能与他媲美,所谓的大唐盛世只是徒有虚表罢了,只能沦为他的陪衬。

加上高丽国王已经有了不臣之心,为了破坏大唐在高丽国民心中的形象,索性大力吹捧崔利贞,毕竟高丽国民痴迷到有些疯狂的追捧大唐名士。

崔利贞俨然真的成了高丽的文曲星,在高丽国王率领文武百官的举国欢送下,前往大唐参加科举,妄图把整个大唐士林踩在脚下。

崔利贞的出名之路,就在那年正式开始了。

第一次参加科举,碰见了吴中四士之一的贺知章,毫无疑问,被贺知章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第二次参加科举,做好充足准备的崔利贞,又碰见了张若虚,要知道这位可是作出了一首被誉为‘孤篇压全唐’的《春江花月夜》,再次毫无疑问。

第三次参加科举,更加可怜,开考以前碰见了当今天下最负盛名的大文豪孟浩然。

为了这次科举刻苦到自虐的崔利贞,还没进入考场,险些就被孟浩然的一篇诗作压碎了文胆,连考场都没进,灰溜溜的又跑回去念书了。

后来还有王之涣等几位当世拔尖名士的不断打压,按在地上来回摩擦,以至于大唐的士子没踩过崔利贞一脚,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新科状元。

谁知今年出现了意外,昨天,崔利贞在科举的第一项诗赋中拔得了头筹,后面的几项基本上考验的都是记忆力,崔利贞来来回回参加了这么多年的科举,早就滚瓜烂熟了。

新科状元似乎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在场所有的名士都喝下了孟浩然敬的这杯酒,唯有崔利贞没喝。

崔利贞见所有名士放下了酒杯,拿起面前的官窑酒壶,狠狠的灌了一口,仰天大笑:“孟浩然,还记得我当初说的那句话吗?”

得意之极的崔利贞,突然站起身来,俯视在场所有的大唐名士:“应该是不记得了,那我就再说一遍。”

“总有一天,我崔利贞会把整个大唐踩在脚下。”

用力跺了一脚的崔利贞,轻吐一口酒气,似是要吐尽这些年所有的屈辱,热泪盈眶:“我做到了!”

说完这句话,崔利贞抬脚向大雁塔内走去,神情极度的狂妄:“那就从今天开始,好好的踩一踩这个所谓的大唐盛世。”

“你们大唐的雁塔题名很出名是吧,贺知章,张若虚,孟浩然,还有你王之涣,都在这座大唐文坛心目中的圣地,写上过自己的名字。”

“那好,今天我这个番邦蛮夷,偏要在你们大唐人最贞洁的圣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崔利贞在距离大雁塔不到十步的位置,突然停住了脚步,脸上泛起了一抹狞笑:“忘了告诉你们,我要用高丽字写下名字。”

素来以性情旷达著称的孟浩然,听到高丽字,勃然大怒:“贼子,住口!”

哪里有高丽字,一直用的都是汉朝传过去的汉字,高丽王早就想只改个名称的把汉字改为高丽字,这样就可以把汉字据为己有了,只是苦于没有借口,才迟迟没有动作。

崔利贞如果成为新科状元,倒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到时就说是一人压全唐的新科状元崔利贞自创了高丽字,甭管别国信不信,只要是高丽国民相信就成。

“住口?”被大唐文脉打压了这么多年终于扬眉吐气的崔利贞,凶狠的扯开了自己的衣襟,指着心口,狞笑不已:“行啊。”

“想让我不写名字可以,你大唐不是号称盛世辉煌吗,只要是这一批的士子中有人在文风方面胜过我,别说是不写名字,就是从此不参加科举也行。”

在场的每一位大唐名士基本上都远胜崔利贞,可惜都已经参加过科举了。

输给高丽人崔利贞的那几位士子,算是大唐王朝在这一次科举中最出彩的士子了,哪里还有人能在文风上面胜过崔利贞。

大唐名士们集体默然。

孟浩然也是闭上了双眼,手指颤抖。

似乎一切已成定局。

就在这时,远在上百里之外的马嵬县,有位贵公子拍响了惊堂木,嘴中念念有词。

“地生连理枝,水出并头莲........”

一股磅礴文风,冲天而起。

大唐名士们不约而同的瞬间扭头,看向了长安西方。

大雁塔前还是一片寂静,唯有桂树在风中婆娑作响的声音。

“哈哈。”

孟浩然忽然站起身来,与崔利贞一般无二的仰天大笑,拂袖离去:“告诉祭酒大人,今年的雅集我同样是不参加了。”

“我要去那里看看,我大唐到底出了怎样的一位青年俊彦。”

随后,大笑声接连不断。

“哈哈。”

“哈哈。”

大唐名士们纷纷起身,跟在孟浩然的身后向外走去,空旷的大雁塔前只剩下了崔利贞一人。

此时的崔利贞还保持着一副小人得志的张狂面目,在大唐名士们离开以后,一股寒风吹来,浑身一激灵,惊醒了他。

一道血线忽然从崔利贞的嘴角流了下来,人生大起大落的他,眼前一黑,栽倒在冰凉的地面,昏了过去。

昏迷前,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他娘的又是谁!”

得,眼看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崔利贞,又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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