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荑站了起来，去洗了脸。

在她出来之后，向阳看着她，觉得挺漂亮的。

但也不是那种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漂亮。

邻家姐姐的长相。

温柔荑一双眼睛一直打量着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就是向阳。

“你一个人类，为什么会这么厉害？”温柔荑手脚都有一些无处安放，那是对于一个强大的存在理所当然的敬畏。

向阳觉得她的反应还真是有点过头了，而且那个视频没那么清楚.....

传播的很广吗？

向阳想了一下，问：“那个视频能再让我看一下吗？”

温柔荑直接把手机递了过去。

向阳又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然后点击了暂停，截屏，又放大，看着鬼气从他的脚上曼延出来的那一幕。

“当时他们找了你有好一阵儿，”温柔荑想着那些天的场景，“但你当时居然凭空消失了，他们折腾老大一阵才将搜查令给撤了。”

向阳：“搜查？”

温柔荑攥着自己的手指，点了一下头，“嗯，毕竟居然可以散了一个尸鬼的鬼气，将之变成一个普通人，怎么想都会让尸鬼觉得......可怕吧......”

向阳又播放了几秒钟，再次截屏，放大，然后便在方伯谦的脖子上看了一个黑色的印记——K。

原先方伯谦的脖子上是没有的。

向阳：[这个字母是怎么一回事儿？]

系统：[叮！个性签名！]

向阳：......这不是连环罪犯才会有的东西吗？

向阳：[有什么含义吗？]

系统：[没有。]

温柔荑又朝着他凑近了一点儿，“你是不是又要‘多管闲事’啊？”

向阳偏头看她：“嗯？”

温柔荑想到之前的传闻，说：“他们都说你上次去13区的玫瑰庄园就是为了查三年前的那个案子，难道不是吗？”

向阳将手机在手上打了个转，然后递给她，“是。”

温柔荑眼里绽放出光芒，“那这次也是吗？”

向阳：“对！”

温柔荑立马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一副想要立功的样子，“关于这段时间在这十五区发生的事儿，我都是知道一点儿的，你要不要听听？”

向阳胳膊撑在后头，“姐，你心也太大了吧？”

温柔荑：“这哪叫心大啊，你之前做的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我怕什么！还有，我叫温柔荑，温柔的温柔，柔荑的柔荑！”

向阳整个人都笑了起来。

“嗯，名字很好听。”

温柔荑眉毛一挑，露出些许的得意。

向阳又坐直了一些，问：“最近这十五区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儿啊？”

温柔荑面色沉重了一些，带着一丝的惶恐。

“大概就一个月之前吧，十五区就接二连三的出事儿......要说两个尸鬼面对面的，谁把谁给打死了这也没什么，可怕的是那些尸鬼都死的不明不白的。”

“尸鬼？”向阳想到了楼上的沈庆烟，“没有人类吗？”

“你说的该不会是沈庆烟他老公吧？”温柔荑眉心皱了一下，“她老公应该不算吧，一个人类，在楼梯上摔下去，死了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儿。”

向阳：“那老板娘为什么说她老公是被她给杀死的？”

温柔荑有些忌惮地往楼上看了一眼，“沈庆烟可是迅猛尸鬼，一般尸鬼碰到她的时候可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要是一个小小的行为惹她不痛快，可是会直接人头落地的......至于说她老公是她杀死的，你确实没什么道理。”

向阳：“她不是挺和气的吗，也挺讲道理的。”

温柔荑耸了一下肩，“她跟那些迅猛尸鬼确实有一点儿不同，也没见她真跟一般尸鬼动什么手。”

温柔荑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我倒是听人说过，以前一个尸鬼推攘了她老公一下，她直接就拔了一棵碗口粗的树，朝着那尸鬼砸了过去”

向阳：......倒拔垂杨柳？

这女友力！

“什么人敢惹她啊，”温柔荑托着自己的腮帮子，“她老公应该就是不小心从楼道上摔下去了，毕竟一个人类，在那楼道里根本就看不清楚路。”

向阳：“其他的又是什么情况？”

温柔荑叹了一口气，“其他的就是我听人说的了，有的死在了巷子里，有的半夜死在了街上，再有就是没什么尸鬼去的地方......都是男的！”

向阳：“还有什么相同的特点吗？”

温柔荑：“一般都实力很弱吧，又让人觉得可惜......长得都挺好看的。”

向阳心想，自己不是差不多符合了吗？

向阳：“柔荑姐，你之前是不是说要给我钱来着？”

温柔荑:“......”

向阳:“回头还你。”

温柔荑有些不舍，但钱掏出来的时候，还是给他抽了一张大的。

向阳十分不客气地将钱给收了，然后看向他，“柔荑姐，这么晚了，你就回去吧。”

温柔荑最后看了他一眼，眼神怎么看怎么哀怨。

“嘭！”

温柔荑走了。

一张千元大钞，还是温热的。

向阳踹进了兜里，又看了一眼时间。

正好是午夜子时，外头月亮又大又圆。

他记得一个说法，月圆之夜，午夜子时，杀人的几率比起平时要大一些。

向阳再次出了门，老板娘也都已经去睡了，四周都是静悄悄的，除了向阳踩到垃圾的时候会发出细微声响。

向阳去对面的小超市买了一大兜瓜子。

那正打算打烊的老板眼神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这么晚了还出来啊？”

向阳拿了他找的零钱，又拎起自己买的瓜子。

“失眠了。”

向阳拎着瓜子儿出去之后，那老板就关了灯，出门的时候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泰山般的肉滚身子就骑上了自己的小电瓶，惹得小电瓶轮胎都下陷了，散架一般地发出了一声“吱呀”声响。

小电瓶“哼哧”着走了。

向阳就这么拎着一大塑料袋瓜子，等他的店门口一顿，悠闲的嗑着瓜子。

为了缩小范围，等上两天吧。

等了有半个小时，还真被他给等到了一个——一个拄着拐杖，佝偻着背的老大爷。

向阳就这么磕着瓜子儿看着他，看着他将四五米的马路走了四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