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云舟毕竟是朝着他一声声地喊着“哥”长大的，虽然即便是知道导致他丧了命理由极有可能很是荒诞，也是想查清楚的。

向阳骑在椅子上，下巴垫着靠背，“你们去见沈庆烟了吗？”

曲炽眷摇了下头。

“我们才刚过来，老板娘说，如果不住宿的话也不让进。”

向阳又将胳膊搭在靠背上。

“我见到陈坛了，他……被沈庆烟放在屋子里，骨头上带着血，但身上已经没了皮肉。”

游云舟瞳孔骤缩了一下。

向阳继续把自己听到的跟他们讲道:“有人说他是被沈庆烟害死的，也有人说他是在楼道里面摔死的，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性，那就是二者都不是。”

游云舟直接问他:“那你觉得呢？”

向阳也不想轻易下定论，“我了解的其实也不多，但是我觉得沈庆烟是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的，而且，陈坛如果没有太大的失误的话，应该也不至于从楼梯上摔下来。”

向阳跟他们详细讲了一下那天他被沈庆烟领着上了六楼的事儿。

游云舟:“所以你觉得陈坛的死，跟最近在十五区出现的那个屠尸魔有关？”

屠尸魔？

向阳:“对。”

游云舟目光炯炯地看着向阳:“所以，如果找到那个屠尸魔的话，你能像上次一样制裁他？”

向阳:“……啊对！”

游云舟攥紧了自己的手，曲炽眷也是目光坚定。

向阳心想，有人帮自己，自然是一件好事儿。

游云舟提出要去见见陈坛，只是沈庆烟一直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十五区对于一般的人类来说，其实是不安全。

但照着游云舟的身手也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向阳带着了出了楼，就在那个他昨天守着的地方。

向阳坦言道:“我觉得那屠尸魔应该就在这栋楼里面。”

游云舟:“……因为那个宋莽？”

向阳:“对。”

游云舟:“……你怀疑是那个带着鱼头怪头套的女孩子？”

向阳:“……对。”

游云舟:“就种园园这种尸鬼，其实跟人类也差不多，照你说的，那个宋莽长得五大三粗的，脸上青筋明显，在这里，实力应该是中等靠上。”

向阳:“那你说，如果是一个实力强悍尸鬼的话，为什么会做这些不为人知的事儿呢？”

游云舟仔细想了一下。

“也有道理。”

种园园穿着一个可可爱的拖鞋，依旧是穿着之前的百褶小裙子出来，一眼看到向阳，就朝着他跑了过去。

“向阳！”

游云舟看着她头上戴着的鱼头怪头套，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

所以……

为什么要戴这么一个玩意儿？

种园园注意到他身边的游云舟，就朝着他看了过去。

游云舟则是下意识的后仰了一下身体，明显就是想跟她保持一下距离的意思。

向阳跟她介绍:“这是我朋友。”

种园园歪头，“他一个人类，为什么会来这里呀？”

向阳看了一眼游云舟，开始向种园园吹嘘道:“他身手很好，在这十五区可是来去自如的。”

种园园又看向了游云舟，声音轻了不少，“这样啊……”

这时，曲炽眷也走了出来。

她自然是也朝着带着鱼头怪头套的种园园看了一眼。

也不只是一眼。

这种异类的装扮，让曲炽眷的视线停滞了几秒钟，直到走到他们的面前，她才将视线收了回去。

曲炽眷看向向阳:“要走吗？”

向阳点头，“走。”

向阳带着曲炽眷离开了，而种园园则是一直看着他们。

知道发现游云舟一直打量着自己，她这才收回了视线，看向了他。

种园园:“你在看什么？”

游云舟双手抱胸，背靠着墙，一条腿曲着，“你打扮成这样，别人多看你几眼也不是别人的错吧。”

种园园安静了一会儿后，开口了，声音阴森森的，“那你想看我的脸吗？”

游云舟:“那你看你底下的脸好看不好看了。”

种园园后退，跳到马路上。

“你如果真的想看的话，就告诉我。”

——

曲炽眷:“云舟一个人没什么问题吗？”

向阳站在温柔荑说的那个巷子，“如果是种园园的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他们两个朝着里面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还没有被处理的尸鬼。

同样是被割了头，却没有跟自己的身体完全分离开来，但也只有1cm深的皮肉相连着。

男人脸上的表情……

恐惧，怪异。

曲炽眷拿着一个小手电筒走了过去，在那个男人的面前蹲下，将亮白的灯光照在那头颅的口子上。

像是被人掰着，徒手撕开的。

曲炽眷将小手电筒的光退了一格，然后站在那里，侧身看着向阳。

“种园园那种尸鬼应该做不到。”

向阳朝着她伸手，曲炽眷将手电筒给了他。

脖子的断口处血肉模糊，但能看出来，当初撕开的时候，并非是一下就做到的。

奇怪的是男人脸上的表情。

浮夸的笑，却又带着恐惧。

向阳蹲在地上，支着自己的头，“他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曲炽眷认真地看了一眼，全身都有了一种颗粒感，一种感觉实在是让她不好说出口。

向阳看她。

曲炽眷脸色有些不太好了，“他这种表情……”

向阳:“像是在跟女人耍流氓？”

曲炽眷点了下头。

向阳站了起来。

“是不是种园园，那得看她头套下的脸好不好看了。”

同一个地方，游云舟正蹲在那里磕瓜子儿，他见向阳跟曲炽眷回来，拎着塑料袋就站起来了。

游云舟:“怎么样？”

向阳过去抓了一把瓜子儿，“跟宋莽差不多……这瓜子儿是抹茶的？”

游云舟:“嗯。”

游云舟将塑料袋敞向曲炽眷，让她也抓了一把。

“沈庆烟还是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至于大晚上出去的，也就几个要去喝酒的男的，一个妆化的很夸张的女的，还有就是那个种园园了。”

沈庆烟还是没有回来？

在这十五区，她总不至于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