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刚才难道是有一个女人偷偷进了他的房间,用他的浴室洗了一个澡,然后……走了?
向阳又在房间里仔细查看了一遍,发现自己的被褥上有了一个不太正常的凹陷。
居然还睡了他的床?!
向阳直接打开窗户,朝着外边儿看了看。
楼下几颗长得歪歪扭扭,营养不良的树,泥里陷着几个垃圾袋,朝下往前看去,根本就没有半个人的踪影。
如果是从楼道走的话……
是谁?
向阳用手指抵着鼻子,觉得自己隐约间闻到了一种香水味儿。
清新淡雅,尾调悠长。
有些熟悉……
施和颜?!
向阳想到那个名片上的号码,从通讯录里面找了一下,坐在床上,打了过去。
“嘟嘟”两声之后,那边把电话给挂了。
“……”
向阳又打了一次。
刚“嘟嘟”了两声,门外就有人敲了门。
向阳下意识地就要挂电话,但在手指按下去的前一瞬间,电话被接起来了。
“w……”
对方一个字还没有完整地说出来,向阳的手指就已经按下去了,生生将那个字给截断了。
向阳:“……”
门又被敲了敲,向阳走过去,将门给打开了。
沈庆烟站在门口,给他送了两个西红柿。
向阳:“……”
向阳接了过去,然后问她:“姐,是有什么事儿吗?”
沈庆烟:“修桌子!两个,够吗?”
向阳拿着两个西红柿,开玩笑道:“姐,你应该给钱吧?”
沈庆烟皱了下眉,像是在想什么,想了好久之后才像是确定了什么,说:“他说,朋友,不给钱,帮忙,要请吃饭!”
他说?
是她老公说的吗?
向阳问她:“姐,洗过了吗?”
沈庆烟点了下头,“洗了好多遍!”
向阳直接就咬了一大口,一边吃一边跟着她上了楼,到了六楼的时候,已经解决完一个番茄了。
沈庆烟开了门,然后给他拿了拖鞋。
房间里依旧是一尘不染,像是被一点一点地仔细擦过,一堆东西被收拾在角落里面。
一堆劈开的木料也被码的整整齐齐地放着。
而沈庆烟的老公依旧是坐在那里,背对着人。
向阳两口将剩下的那一个西红柿也给吃完了,又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尸骨,便看向地上的那堆木料。
这……
木料都已经劈了啊……
“姐,这是怎么弄的啊?”向阳一边兑换技能一边问道。
沈庆烟一本正经地道:“生气了,一下就拍成这样了。”
向阳:“……生谁的气啊?”
沈庆烟看向他的老公,“他不动,我看着生气,不小心发脾气了。”
向阳用余光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专心手下。
“姐,你以前是生活在哪儿啊?又怎么跟坛哥一个人类在一起的?”
沈庆烟将那个工具箱给他拿出来,“在七区……我……脑子坏掉了,过得不好,他让我跟他走,我就跟他走了。”
向阳:“那你们为什么到了这里啊?”
沈庆烟看着他的手,“七区不让他住,十七区不让我住,去十六区,那里的尸鬼挖人眼珠子,也不好找活干,十五区很好。”
向阳拎着锤子敲敲打打,“姐,你其实已经不需要进食了吧?”
沈庆烟:“周五,买吃的,他说的。”
向阳手里的锤子在空中停滞了一瞬间,然后落下,他又问:“你们在这里交到朋友了吗?”
“有,园园,叫他叔叔。”
向阳的眼里闪过什么。
种园园……
修柜子确实费了一点时间,向阳又帮她把东西都归置好,然后沈庆烟就又给她拿了一个西红柿。
然后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气闷的样子,回到厨房把那兜西红柿都拿了出来,递给向阳。
“他不吃,都给你!”
向阳十分不客气地接了过去,等回去后,却发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电话。
向阳想了想,到最后还是打了过去。
一秒被挂断。
“……”
现在睡觉有些早,向阳给游云舟发了一个消息,在收到他的回信之后,揣着手机下了楼,敲了一下他的门。
游云舟踩着一双拖鞋,刷着牙开了门,话都还没说两句呢,就见游云舟掏出了一副扑克牌。
向阳突然就有了一个想法。
“要不找两个牌友过来吧,打牌打高兴了,不都喜欢乱说胡吹的吗?正好也能再问问其它的情况什么的。”
游云舟一听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于是,两人分两路,在一楼一户户地敲门问,但一户户地敲过去,不是不在,就是一看他们是人类,就让他们滚的。
最后一间……
那面貌年纪在三十岁上下的尸鬼往门上一靠,问:“有妹子吗?”
游云舟:“……正经打牌!”
那尸鬼“切~”了一声,直接就要摔门
游云舟:“有!”
向阳:“?”
游云舟领着那尸鬼,敲了敲曲炽眷的门。
曲炽眷身穿紧身牛仔,上身一件白色T恤,将身材勾勒的一览无遗。
在听到游云舟叫她做什么的时候,在那个尸鬼垂诞的目光下,面无表情地将他打量了一番,然后就直接就应了下来。
没桌子。
就一张床。
向阳觉得有点儿不合适,但曲炽眷跟游云舟关系应该是真的好,又或者根本就不带怕的,鞋子一踢,直接上去了。
游云舟将房间里的唯一一张椅子拉给那尸鬼,“朱哥,您坐!”
朱有才看都没看游云舟一眼,直接就朝着曲炽眷过去,然后却被向阳给摁住了肩膀,又攥住了肩骨。
朱有才脸色立马就变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向阳。
但他也没有多想,就是觉得自己一个尸鬼居然比不得一个人类,面子上实在是有些挂不住。
向阳给足面子,客气道:“朱哥,别客气,坐吧。”
朱有才面色这才逐渐缓和了过来,咳嗽了一声,“那行吧,我也不客气了。”
曲炽眷跟游云舟都看了向阳一眼,各自将嘴角微微一牵。
游云舟开始洗牌,手上哗哗作响。
向阳盘腿坐在床上,侧头问朱有才:“朱哥,想来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