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菲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无法摆脱洛廷了吗?从此以后,她每天都要过着这样屈辱的日子?
易菲觉得自己好象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夜晚,她抱着父亲的遗像打算离开她居住了很多年的家。就在那时,洛廷带着一群人粗暴地闯了进来。
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黑暗,这样的让人绝望。
易菲厌憎地推开洛廷的手臂和腿。
洛廷睡得很沉,没费多大力气,她就把他推开了。
但就在推开的同时,洛廷也醒了,睁开眼睛,在黑暗中凝视着她。
即使在黑暗中,易菲也觉得自己好象被他看了个透彻。
“睡吧。”洛廷说,声音很平静。
他伸过手,想再揽住她。
易菲暴怒推开他的手。在他那样对待她过后,他竟然象个没事人一般。
她在他眼中,就如草芥,无足轻重吗?
“洛廷,你真的想这样耗下去吗?大家都痛苦,何必呢?”
“谁说我痛苦了?我很开心。”洛廷讥诮的语气说。
心头却是阵阵疼痛。
她一醒来就想跟他保持着距离,想着如何摆脱他。
在她眼里,他就象块过期的牛皮糖,想甩又甩不掉吗?
易菲平躺在床上,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忍住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
她不要在洛廷面前示弱,绝不。
她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那就是说,你打算永远不放过我了?”
“也许。但也许等到有一天我腻味了,懒得再跟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我会放过你。谁知道呢?现在,你就安心呆在我身边吧。嫁给别的男人?想都别想。”
洛廷忍着心痛,甩下狠话。
易菲心如死灰。
她沉默着,好一会,说:“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仍然很平静。
她用手撑着床,努力坐起来,想要下床。
“你要去哪?”
“我去趟洗手间也不行吗?洛总。”易菲挖苦说。
洛廷被她的称呼伤到了,他默不作声,不理会她。
易菲也不理他,用被子挡住自己,下了床,胡乱从地上捡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挡住自己。
她捡起来的衣服正好是洛廷的,很宽大,一直垂到了膝盖。
她很厌恶他的衣服,但房间很黑暗,她不愿再到地上去乱找。
他的就他的吧,反正只挡一会,正好衣服宽大,她不用再找别的衣服。
腿很软,挪动很艰难。身上某个部位疼痛,害她深吸了一口气。
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装作正常的样子,迈着有些不听使唤的腿,朝洗手间走去。
现在,她在洛廷面前是倨傲的,她唯有用要强来维护自己仅有的一点自尊心。
易菲走进洗手间,忍着身体的不适,洗浴了一番,把洛廷留在她身上的味道全部洗掉。
虽然,呆会回去,她难免还是会跟他有所接触,但能洗掉一点算一点吧。
易菲沐浴完,在洗手间内站了一会。
她对着镜子,望着镜中的自己。
她的手伸进睡衣的衣袋,那里面,有一样坚硬的东西。
她不禁咧开嘴,冲镜中的自己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