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长时候,郭破虏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周围黑乎乎的,手脚一动,才发觉已经被戴了铁制脚镣手铐,深吸一口气,胸中那股烦闷之气犹未散去,手腕被敌人击中之处也如同断裂般疼痛。
他艰难地站起身,一头碰在了坚硬的石壁,急忙俯身坐下,仔细朝周围一看,才发觉置身于一个地窟中。四周皆是石壁,屋顶离地面只有半丈之高,根本不能站直身子昏迷前的一幕幕光景开始在脑中复苏,不知自己被敌人擒住,姊夫和两位师兄是否已经逃离,他们又如何营救自己。
现在既然已经被敌人擒住,只好随遇而安,且看敌人如何处置了。
他双腿盘起,将手放于膝前,深吸一口气,坐直身子,运起全真内功心法,渐渐进入玄定的状态。
良久,听到石壁一侧传来石门转动的声音,郭破虏从玄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张目望去,只见黑暗中,石门处有两名身穿蒙古军服的士卒走了进来,前一把抓住他的双臂,将他踉跄着提了出去。
走出石门,是一条狭长的石洞,洞顶时高时低,郭破虏尽量耷拉着脑袋,额头仍然被撞了好几下,疼痛彻骨。
他刚要分辨所处的位置,却被一名士卒摸出一块深色方巾,将他的眼睛牢牢地蒙住。
又行了好大一会儿,郭破虏感到所走地面突然变得平整,虽然被蒙着面,但感到眼前不再是黑乎乎的,而是有些彩色的光,除了铁链在地发出的响声外,周围有飞鸟的鸣叫声,还有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他知道已经走出了地道,来到了山洞外面。
他被人抬一辆马车,左右都有人簇拥着,马鞭响了三下,马车晃动起来,向着前方驶去。
走出坎坷不平的山道,马车不再颠簸,跑得也快了起来。
郭破虏心道:“这里不知道是什么所在,看来早已出了洛阳城了。”
大约跑了一顿饭功夫,郭破虏被人挟着从马车下来,走进了一处院落所在,周围鸟语花香,令人顿感心旷神怡。
这时,有人将他脸的布除去,郭破虏睁开眼睛,顿时感到眼前一阵眼花缭乱,急忙又将双目闭。
被士卒带着又走了一段路,他才缓缓将眼睛睁开,观察周遭形势。
他发现已经被两名士卒带进了一间大房中,房间正中坐着一位十分高大的僧人,面色红润,留着络腮胡子,大约四十多岁年纪,身穿大红袈裟,手中捻动佛珠。
一见郭破房进来,那僧人眼中精光暴闪,令郭破虏心中一凛,心道:“这和尚的眼神好厉害,功力似乎尚在姊夫之。
僧人站了起来,刚要说话,郭破虏感到被一名士卒一脚跺在了屁股,踉跄了几步,差点栽倒。
僧人脸色一板,呵斥道:“这是客,休得无礼。”紧
接着走近郭破虏身边,看了看他的铁镣手铐,又命令道:“来呀,快点把钥匙拿来,给客人松绑。”
两名士卒从身找出钥匙,遵命将郭破虏身的脚镣手铐都给打开,按照僧人的命令,退出了房间。
郭破虏昨晚一番打斗,受了内伤,虽然运功进行了疗,但想恢复到伤前的水平,还需要几日的功夫,既然僧人敢给自己打开绑缚,料想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有可能这僧人便是昨晚伤害自己的人。
所以享破虏识趣地放弃了逃走的念头,一言不发地望着对方。
僧人坐回到座位,面露亲切之色,问道:“孩子,你
知道我是谁么?”
郭破虏道:“不知道。”
僧人道:“我乃大蒙古国中原宗教事务都总统杨琏迦!”
郭破虏心头打了个冷战,这次出行,一路不断听到杨链迦的大名,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杨琏迦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笑着问道:“你听说过我么?”
郭破虏心道,我和他的弟弟以及弟子多次交手,还将他独门的治疗小灰鼠毒性的解药盗走,他的弟弟杨琏贞和智本一定派人向他告了,只不知是否知道尊橹和事破虏为同一人,且随机应变再说。
郭破虏道:“大名倒听说过,只是可惜啊!
杨琏迦道:“可惜什么?”
郭破虏道:“可惜你为一身功夫,却甘心为蒙古人做走狗!“
杨琏迦用手抚弄着胸前的佛珠,喜怒不形千色,淡然地道:“孩子,你还小,很多道理还不懂得。自古道良禽择木而栖,我乃党项人士,又非汉人,现在蒙古国国势正旺,临安小朝廷日不保夕,不为蒙古国效力,难道为临安的小朝廷效命么?“
郭破虏被问得哑口无言,慨然道:“我乃汉人,为国效命,理所当然。烧了你们的粮草和军械,我也算立了功劳,即使目下就戮,死也得其所也!既然被你们抓住了,想杀就杀,想砍就砍,皱一皱眉头,不算好汉。“
杨琏迦拍手赞道:“好孩子,不愧为郭靖郭大侠的儿子。我对郭大侠慕名已久,但可惜目下自知尚不是他的敌手,否则一定亲往襄阳城前去拜望。
郭破虏心道,看来此人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杨琏迦又道:“我在洛阳城中养伤,徒弟智本亲自过来向我禀报,说有个年轻人名叫郭橹的,将小灰鼠的解药盗去了,这个年轻人应该就是你了。
事破虏明知故问:“何以见得?”
杨琏迦笑道:“智本大闹新野,和你们几人多汝交往相斗,你们的言谈举止,衣着兵器,哪一样不相契合?这还有什么怀疑的?”
郭破虏点了点头,问道:“大和尚因何在洛阳养伤?听智本说,你的龙象般若功已经练到了第七层境界,也会被人打伤吗?”
杨琏迦面色一变,随即又坦然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并非天下无敌,即使受伤,也没有什么。不过,这次受伤,是我太过于大意罢了。我虽然内息走岔了,内力受损,这几日却已恢复了八成。那牛鼻子老道却伤得更重,被我打断了三根肋骨,功力大损,至少要养一年半载,才能恢复过来,只可惜他已经八句之龄,能不能熬过这一关,还很难说呢!”
事破虏惊道:“是王处一王真人么?”
杨琏边微现得色:“正是此人!你也听说了么?
郭破虏怒道:“贼和尚,为何要和全真教过不去?”
杨琏迦笑道:“我乃中原宗教都总统,他们不听所我命令,我这都总统岂不有名无实?”
郭破虏恨道:“你令日擒了我,意欲怎的?”
杨斑迦慢条斯理道:“孩子,我向来仰草你父事大侠的为人,更钦佩他的武功绝学,听说《九阴真经》厉害无比,天下无人可及,我就是有些不相信。所以,我想和你做个交换,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