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大师见周伯通脸色煞白,身子佝偻,无精打采,混无平时红光满面、身健气清的煌煌模样,又见瑛姑被人从马搀下,也是面无血色,蹒跚而行,惊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得悉周伯通受伤缘由后,一灯脸色凝重,沉思道:“北冥神功,原来这门功夫并未失传啊!”
周伯通问道:“段皇爷以前听说过北冥神功?”
一灯道:“我小时在大理担任皇子,祖父宪宗段誉公曾给我讲过一段往事,他有两个结拜义兄,大哥是丐帮帮主乔峰,二哥是灵鹫宫的虚竹,三人情愈手足。来来来,先服侍你们爹娘进屋休息,我们慢慢说话。”
郭破虏和刘采儿将瑛姑送入房间,众人也跟着进来。
待稍为收拾停当,周伯通急不可耐地道:“段皇爷,你祖父有两个结拜义兄,后来怎样?快说,快说!”
一灯道:“我祖父机缘巧合,曾经习得北冥神功。”
周伯通大惊道:“你们段家也会北冥神功,我怎么从来不曾见你用过?”
一灯道:“祖父是在大理无量山一山洞中偶尔习得,并吸得不少高手的武功,这中间的过程,不便细表。但他认为北冥神功属于逍遥派的功夫,不肯传给我们段家后人。他结拜二兄虚竹是逍遥派传人,祖父邀请虚竹公来到云南,专门找到那个山洞,将武功秘籍交给了虚竹公。”
周伯通道:“山洞中藏有武功秘籍,真是不可思议,那山洞现在还在么?”
一灯道:“那山洞是逍遥派掌门在无量山的避暑之地,掌门人顺便将武学藏于洞中。祖父将秘籍交给虚竹公后,虚竹公已经将那个洞口封死,山洞已经不在了。秘籍唯有灵鹫宫方有。”
刘采儿在旁问道:“那为何这门功夫后来一直不为人所知呢?”
一灯道:“我祖父言道,虚竹公出身少林,喜欢与世无争。他治理灵鹫宫甚严,不允许灵鹫宫弟子在外为非作歹,更不允许他们在江湖逞强好勇,所以逍遥派这样一个震动天下的门派,到得后来,竟然寂寂无闻,杳无声息。谁想今天重现江湖,必将引起一场血雨腥风啊!”说完,脸现出深深的忧虑。
郭破虏知道,义父被李玄机吸取大半内力,李玄机如今功力大进,江湖恐难再有人能制服他,便是义父功力恢复如初,估计也难以是李玄机敌手,更何况他可以随时吸人内力。父亲郭靖、外祖父黄药师、一灯大师、神雕侠杨过等人和周伯通武力在伯仲之间,今后遇到李玄机,也非吃亏不可。
想到这里,他问一灯道:“既如此,今后遇到了李玄机,他使出北冥神功,该当如何应对?”
一灯沉吟半晌,想不出良策,只得道:“刀剑相向,不要和他身体接触,会好一些。但当一个人功力练到出神入化之时,便是通过兵器也能吸收对方功力,这便无可奈何了。”
周伯通道:“不然,如果你内力强于他,他便不敢使出此功,害怕遇到反啮。”
一灯道:“只是那李玄机取用了你的真气后,内力之强,当世恐无第二人了。”
周伯通满脸愤懑,恨恨地骂了李玄机一句:“臭狗贼,骗得我好苦!”然后道:“应对之策应该还是有的。和他接触之时,如果移穴换位,封堵穴道,他的北冥狗功便会失去效用。”
郭破虏脑海中灵光一闪道:“爹爹,你教给孩儿的飞絮劲,也可使得。”
一灯问道:“什么飞絮劲?”
周伯通神色尴尬,瞪了郭破虏一眼道:“也没有什么,就是我自创的一点招式而已。”
郭破虏发觉说漏了嘴,已然不及,被周伯通瞪了一眼,不敢再言。
刘采儿已经在旁边听到,拉着周伯通的胳膊撒娇道:“爹爹,那飞絮劲是什么招式,竟然如此厉害?我要你也教给我,好让我以后遇到那狗贼的儿子李稷,免得被他用北冥狗功给吸去了武功,好不好,爹爹?”
周伯通用手抚弄着刘采儿的头发,露出慈爱神色道:“好好,乖女儿,爹爹有时间就教给你。”
一灯道:“飞絮劲有这么厉害么?”
周伯通道:“飞絮劲讲究以弱胜强,以四两拨千斤,让敌人力量如同碰到飞絮之,无劲可用,无力可发,无气可吸,确实属于对付北冥神功的妙招。”
一灯笑道:“既如此说,老衲也非常向往,要有请伯通兄相授一二了。”
周伯通慨然道:“段皇爷但有所求,老顽童无有不应。”
一灯道:“我不会白学你的武功,老衲曾习得九阴真经总纲部分,对于治疗内伤,短时间恢复内功极有妙用,系用梵文写就……”
一语未完,周伯通急忙抢着道:“老顽童谢谢段皇爷了,我师兄王重阳曾经下达严令,不准派内弟子修习九阴真经的功夫,所以,你还是传给瑛姑好了,让她早点恢复功力。”
瑛姑躺在床养伤,这时道:“伯通不学,我也不学,武功恢复不恢复,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大家在一起,瑛姑已经心满意足。”
刘采儿望着一灯大师,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