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听着众人五花八门,奇奇怪怪的回答,王羽不由得暗中摇了摇头,而他身旁的荀爽、荀悦等人,亦是皱起了眉头。
难怪黄巾军会这么猖狂,有这些顽固的世家一直存在,百姓安有活路,一向体贴百姓,作为儒家魁首的荀爽实在听不下去了,干脆直接向众学子中,最为优秀的四人问道:“奉孝、孝宽、长文、休若,汝四人觉得,这一国之中,何为最重?”
见荀夫子都有些难以忍受这些家伙的言论,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彼此默契的笑了笑,随后异口同声地说道:“民,一国之中,以民为重。”
听到颍川书院,自己最得意的几个学生如此回答,荀爽这次总算是眉开眼笑了,于是不顾其余学子疑惑而不屑的眼神,笑着对四人问说道:“这是为何?”
“这个……”四人闻言沉默了片刻,再次默契的对视一眼,而后齐齐将目光转向王羽,希望他来回答!
王羽:“……”
这时,韦孝宽怕郭嘉又给王羽找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于是率先起身,代四人开口道:“关于这个问题,我四人私下早有讨论,答案也是一致,便不再多言了。”
“不过,今日我等倒是欲再次请教子英,子英离开颖川学院历练多年,对于这个问题,想必有着独到的见解!?”
王羽闻言当即无语,心说韦孝宽啊韦孝宽,你又跑出来插什么乱啊,王羽如今的政治水平还没有恢复巅峰,但他的智力水平还是不错的,达到了94!
虽然不知道韦孝宽为什么让他出来说,但他知道对方绝对不会害自己,此番定有其他用意!
而一旁的荀爽闻言,更是轻轻一笑,不知道王羽这小子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能够让韦孝宽这样的人杰甘居其下。
王羽不明白韦孝宽的用意,可荀爽却很清楚,他这是要让王羽阐明自己的政治偏向,也是让自己这个儒家魁首能够更多倾斜王羽!
所以,荀爽自然不会阻止韦孝宽的用意,正好,他也想知道王羽对民的见解!
见事情彻底躲不过,王羽也不再继续推辞,整理一番思路后,开口答道:“与奉孝四位相同,子英也以为,一国之重在于民,原因很简单,一个国家,可以没有君主,但不可没有百姓,也就是民,不管君主、臣子、世家,还是商人,都是由民供养,若没有民又何谈没有家!”
王羽说到这里后,突然停顿了一下,道:“可能有的人听着不太明白,我就打个比方来说吧,若是将一个国家比作一个湖,民则是那湖中之水,而诸如君主、臣子、世家、商人皆乃湖中之鱼,君主则是鱼群之首领。”
“这一湖之水可以没有鱼,但绝对不能没有水,若是缺了水,这一湖之中的鱼再多,再肥美,也得死,总结来说,就是九个字,水亦可载舟,亦可覆舟。”
“可能会有人反驳道,民的力量终究是弱小,其实这种看法未免有失偏颇,要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万民一心,其力量,将大的不可思议,从此点,大家应该明白一个道理,看事物,不能光看表面,换种思维,换个角度,再去看待此事,保证会有不同的收获。”
王羽一口气把自己以往从网络上,寻找的军民关系之言,一次性说完,随后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停了下来。
同时,王羽心中感概万千,前人之事,后人之师,而历史给我们最大的教训就是,我们从来不会从历史中得到教训,反而一犯再犯!
就拿这个时代来说,黄巾平定还没有结束多久,而且大汉的各个地方都是余孽,这不就是大汉没有处理好和百姓之间的关系,而造成的祸患吗!
只可惜,众人早已忘记了,或者说他们选择刻意回避!
…………
堂内,一片寂静中,所有人都被王羽这番鱼水之言,给彻底震撼到了,哪怕是曹操和袁绍二人也是如此,他们都在低头思考着,王羽方才所说的话,若有所悟。
这时,荀爽最先回味过来,带头拍手叫好道:“好,不愧是王惊天的儿子,老夫今生所佩服之人没有几个,令尊就是其中之一,看来令尊对你的教育果然很到位,不仅通晓军事,而且对内政亦是有如此独到的见解。”
“子英方才将百姓比作一湖之水,将君臣则比作鱼,这篇鱼水之论,可谓一针见血,精辟透彻,让老夫亦是受益良多,王惊天有一个好儿子,而王家又多了一个麒麟子啊。”
荀爽这番言语,直接让在场的众人为之肃然,荀爽可从来没有这么夸过一个人,此事过后,王羽之名恐怕真的会在士林之间引起剧烈的轰动!
而一旁的袁绍则是很不爽,他感觉自己已经没了存在感,落为王羽的陪衬,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袁绍有些难以接受!
王羽闻听荀爽的夸赞之言,没有尾巴翘上天,而是恭谦道:“慈明公谬赞了,子英不过是拙见,诸君务须放在心上。”
这时,韦孝宽亦是起身拱手笑道:“子英,若是过于自谦,可就是骄傲了,若子英你之见解也算是拙见的话,那我等这些学子可就真的无脸见人了,对于子英这番鱼水比喻,宽对此深感赞同,以后若有机会,望能与子英多多交流。”
王羽点了点头!
他们二人无需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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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考官,转眼之间就有两位考官出题,只剩王羽一人了,众人皆是翘首以盼,看着这位意气风发的王子英,心想其会出何题?
出何题呢?
王羽也是思来想去,若是一直谈论国家大事的话,郭嘉他们肯定会起哄,万一自己下不来台可就糟糕了,不如干脆来个轻松的。
王羽微微一笑,脑海中灵光闪过,突然想起了一个在古代非常有趣的问题。
“嘿嘿,就它了!”王羽邪魅一笑,他倒是想看看,这些个颍川精英,对于这个开放性问题会是如何回答,又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