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来到屋子的中央,开始跳起她曾让他学的花岑的舞姿。
一旁的‘老鸨’眉头一挑。
心中暗忖,他真跳?
花溺硬着头皮看着他跳舞,嘴里的葡萄也没了滋味。
不得不说,祁衍是美的,尤其是跳起舞来的祁衍,更美!
而他的这种美跟花岑不同。
他美得芝兰玉树,惊尘绝艳,一点也不媚俗。
明明是相同的动作,却呈现出不同的感觉。
就好似谪仙误入凡尘,挥衣洒袖间,欲乘风归去。仿佛人多看一眼,都是对神的亵渎。
可他偏又生了一双如鬼魅般妖冶的眼,似乎只一瞬,便会将人吸引进去,彻底沦陷!
花溺一时看呆了。
‘老鸨’的声音却忽然响起,这次的声音明显有些冰:“奴出两千九百九十九两黄金,敢问姑娘卖吗?”
这可是个高价,却又刚好比花岑的初价低了一两。
花溺只想趁早逃离这尴尬的困境,她爽快答应:“好!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话落,就听脑海里‘叮’地一声,系统提示音响起:【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人物复杂程度达百分之九十五,改变结局进度完成八十五,还请宿主再接再厉。】
花溺立马叫停:“别跳了。”又看向老鸨。
老鸨递出金票,花溺立马就跟逃一样地跑了。
甚至连门都没走,走的是窗户。
轻功迅速,只一眨眼便消失个彻底。
她要快点离开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她现在脸快烫死了!
祁衍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愣愣出神,眼底划过抹浅浅的哀伤。
她就这样撇下他,不要他了吗?
‘老鸨’也没想到花溺走得这样痛快,又不禁回头,看向祁衍,心道:有你在就够了!
他一步步向他走去,藏在袖中的匕首也缓缓握紧,他想趁其不备,予其致命一击!
可下一秒,门口就响起了低哑的声音。
祁衍‘老鸨’皆是一楞,一回眸,就发现一位黑袍,戴鬼面具,分不清男女的人,站在他门口。
‘老鸨’不由将袖里要刺出的匕首按压下去。
祁衍眸光一亮!
她回来了!
身为‘老鸨’的花岑,只一秒就把眼里的杀气掩藏,招呼了过去:“这位客官是找人还是找乐子的?”
真正的老鸨早已被他所杀,这家清伶倌原本就是他的产业。
为了养伤,还不惊动花溺,他不得不伪装成‘老鸨’的模样,待在这里。却不想,竟然遇见这种状况。
花溺带着鬼面具,言简意赅:“找人。”
目光却直直地盯着祁衍。
祁衍只觉刚刚悲凉的心,又被春水一点点化开。
花岑一楞:“找这位公子?”
不禁又多打量了花溺一眼,暗中猜想这人是谁,祁衍才刚落他手里,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
前后竟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花溺点头:“嗯。”然后扔下一沓金票,足有十多张,道:“这人归我了,一共一万零一两黄金,够的吧?”
花岑再次惊愕了。
一万零一两黄金?
他没听错?
他才卖了三千两,还是花溺想骗他青玉柄,他付出了良多才得到的价格,结果这个男人什么都没干,刚到这儿,有人就愿意砸这么多?
一万多两金子都够买两个清伶倌了!
到底是哪里来的富豪,他竟然不知道!
祁衍也看着她愣愣地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带着面具的花溺,声音里似乎有一丝不悦,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祁衍回神,报以温柔一笑:“是。”
就随着花溺,漫步离去。
原地,只剩下饱受打击的花岑,站在原地。
他现在受伤,不敢贸然出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
也亏得他带了人皮面具,不然她定能看到,他的这张脸已气得铁青!
“其实宫主不必花这么多金到祁衍身上的。”只需她一句话,刀山火海他都跟着她去。
更何况,他羽翼渐丰,内力恢复,一个清伶倌根本拦不住他。
也亏得他没有立刻走,不然就错过她来接他了。
花溺仍吊着高深人设:“那怎么行,老夫的徒弟自然尊贵无比。”心里却在想,大哥,刚才小弟也是迫于无奈,被系统所逼,不得不把您卖了,调戏您也并非我本意。
您就看在我这么快把您捞出来,并花这么多钱忏悔的份儿上,咱把今天这段忘了好不好?
祁衍心中一暖,看着走在他前方的花溺,眼底漾出抹温柔。
他在她心中,竟这般贵重吗?
她恐怕是唯一一个在他落魄时,仍珍重以待的人了。
“可为什么又是一万零一两?”好像刻意多出来一两,没凑整一样。
只见花溺停住脚步,转过身,目光温暖地看向他,道:“因为你是我的万里挑一。”
祁衍眼神一震。
如果老天让他经历如此多的磨难,是为了与她遇见,那他甘之如饴!
所以今日这遭,她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他,他是她的万里挑一?
他好久没这样开心过了。
因为祁衍恢复了内力,花溺又担心祁衍发现她的身份,所以并没有和他同乘一骑,而是双双提着内力,一路轻功,飞回了无花宫。
刚到无花宫门口,花溺就以有事为由,匆匆离去。
实则是绕路回了青鸾殿,一路飞驰疾跑,生怕祁衍发现不对劲。
可在祁衍这边,她马甲就没穿上过。他也知她是在找借口离开,很乖顺地道了声:“好”,就漫步向青鸾殿。
为她留出足够的时间。
“你回来了?”刚进门,祁衍就看到花溺坐在镜前拆卸钗环,一身鹅黄长衣显得她的脖颈更加白嫩修长,紫苏不在,屋里只有二人。
“嗯,回来了。”
祁衍上前,很自然地走到她身后,为她拆卸钗环。
花溺看着铜镜里温柔的祁衍,不由问:“你今天心情挺好?”
那是不是没记仇?
祁衍点头。
花溺试探地问:“你没有觉得我对你不好?”
祁衍为她梳头发的动作一顿,手指轻抚着她的头发,温声道:“宫主,您可以不对我好,也可以给我吃毒药,但是别不要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