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踩着半夜洒落的月光,行走在罗浮山中。小径羊肠而上,曲折蜿蜒,山路纵横交错,两旁栽种着高低错落的树木。夜风徐徐吹过树枝发出沙沙声,一切显得那么宁静。
不由得一丝困意卷上心头,顾飞强忍着倦意爬到了半山腰处,背靠了一颗参天古松,从储物戒里取出一个眼罩戴在眼上,双手抱胸打起了瞌睡。
他现在还只是弱小的八品武者,还做不到能够一夜不睡的程度。
“莎莎……”
就在顾飞正要打着盹儿,陷入美梦之中时,一阵踩着树叶的清脆声音传入耳帘。
顾飞一惊,连忙站起身子,欲要摘下眼罩。
“砰!”
一股巨力传来,直接将他推到出去。
顾飞被推得背部砸在树上,右手刚要扯下蒙眼的眼罩,立即被来人拧住了手腕。来人玉手很是纤细柔软,触之温润如玉,滑腻似脂。
但这玉手劲道却是不小,顾飞一时之间居然挣不开,被拧处变得红肿。
右手动弹不得,顾飞只得抖动左袖,想要用手肘击,却被对方觉察意图,照样擒住,将他两手死死地按压在树上,动作尤为强硬。
顾飞右手无名指上的储物戒光芒一闪,正要祭出七杀枪,忽觉唇上一温,当场怔住了。
来人轻启朱唇,吐气如兰,一缕幽香钻进他的鼻中。嘴上的触感陌生而异样,湿润又温热。
顾飞一开始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脑子里长时间一片空白。待到他反应过来,顾飞整个人都震惊了。这个人,正扣着他的两只手腕,将他按压在树上亲吻。
他猛地挣扎了一下,想强挣扎出来扯下眼罩。但那一双玉手力量奇大无比,使得他纹丝不动。顾飞本欲继续挣脱,可又忽然间硬生地忍住了。
因为他感受到,亲他的人,似乎正在轻轻颤抖,呼吸越来越急促。
顾飞感觉自己心跳加速,脑袋嗡嗡作响,全身僵硬如石,根本不敢乱动。
四片薄薄的唇瓣就这样辗转反侧,小心翼翼,难舍难分。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许久,顾飞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快要窒息了。想扭过头去,对方却捏着他的脸把他强行扭了回来。
终于,在顾飞几近昏迷之际,直到对方在他下唇上咬了一下,厮磨片刻,恋恋不舍地离开后,这才勉强回过神来。顾飞立刻大口喘气,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脸色也变得通红。
顾飞被亲得浑身发软,瘫坐在地上,手臂才涌上些许力气。他抬手猛地扯下眼罩,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看向四周。
四周空荡荡的,灌木,老树,野草,枯藤,哪里有什么第二个人?
“莫非是在做梦?”
顾飞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还有些滚烫,唇间还留有一丝余香,知道并不是在做梦。
他有些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走了几步,忽然感觉一阵冷风袭来,下意识地裹紧衣领。
一阵凉意袭来,顾飞总算是回过神来,靠着这股寒意镇定心神。
这个夜晚,对他来说,注定难以忘记。
“我现在是继续前行,还是原路返回?”
路途中忽然遭遇这样的事情,顾飞有些混乱,不禁产生了退却的念头。
“不管了,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再深入一点吧。做人还是不要半途而废的好……”
……
……
清晨,顾飞在罗浮山上已是探索多时。
这罗浮山比起顾飞所住的栖霞山而言,要大了几倍不止。顾飞不懂路线,又被昨晚的事情搞得心中混乱,在山中穿梭,渐渐迷失了方向,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个地方了。
“咦,那边似乎有人?”
忽然间,顾飞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声音,心中大喜,立马朝着声源处奔去。这个声音越来越近了,渐渐地,顾飞已经隐约看到远处有些光亮,他加快速度,奔跑过去,待看清楚之后,惊讶不已。
只见剑王聂云走在前头,而鸿门一众人跟在他的后面。鸿门的领头人有两个,一个是顾飞认识的敖子然,还有一个一身儒衫,头皮纶巾,身材高瘦,书中执一纸扇。
“这人便是鸿门门主,司达生了吧。”
顾飞心中暗忖着,“不过,剑王怎么会和鸿门的人走在一起,难道早有预谋?”
不过顾飞的疑虑还未诞生多久,立马就被掐灭了。
“我说剑王,你到底是不是在耍我们。”
敖子然有些沉不住气,忍不住开口质问道。
“哼,耍你?就你也配!”
聂云冷笑道,丝毫不将敖子然放在眼中,继续向前走去。
“你……”
敖子然气急败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司达生拦了下来。
“子然师弟,别冲动,我相信剑王大哥作为外院第一,霞宗未来领班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耍我们的。”
司达生开口劝慰着。
顾飞一听,暗叹这司达生不愧是一门之主,这话说得相当有水平。表面上是在夸赞聂云,实际上是用另一种语言把敖子然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并且把聂云抬得地位极高,此番下来聂云也不好拒绝。
“在往前走数里路即可到达。”
聂云淡淡的说着,头未回,脚步也未停,向着前面走去。
“这个臭家伙,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存在了,竟然敢如此嚣张。”
敖子然在背后怒骂道。
“子然师弟,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百年朱果。“司达生提醒道。
一众人在聂云等人的带领下,走到了数十里路程之外,终于看到了一座花园。
花园内设有石亭石栏,石桌石凳,用来供赏花赏月,只不过这里荒废不知多久,经多年雨打风吹,亭子缺了三角,石凳倒了许多,只剩一个。满园不见花卉,只能看见枯枝败叶。
在花园的正中央,有着一颗苍天古树,数十丈来粗,高耸入云,古树上还挂着一串果实。
众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