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房间，林霖就躺在了公寓中间的床上。

她打开手机，找到闺蜜林可儿的对话框，对她发了一条语音：

“可儿，你知道吗，今天可吓死我了，有一个变态的男的拿了一把匕首跟在我的身后，想要尾随我到家里。”

林可儿此时并没有睡，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那个人没有进来吧？你赶快报警！”

林霖躺在床上，和闺蜜倾诉今天发生的事情，到没有刚开始的紧张与后怕了，于是她又发了一条语音给林可儿：

“当然没有啦，有两个警官把我给救了呢。要不然，我哪有闲心和你聊天。”

听到林霖无恙的消息，林可儿才放下心来，也不再紧张，反而开始调侃：

“是嘛？那两个警官帅不帅？你可得给我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回复林可儿：

“好呀，但是要等我洗下澡，今天可累死人了。”

......

从聂爱军身上搜出来的匕首，余元已经让周林收起来了，在周林的示意下，余元打算接着搜身，周林手上的执法记录仪仍一直对着余元。

刚刚坐在聂爱军身上不方便仔细搜身，现在有杨青和陈晓文左右押着到是方便了。而且，余元认为，聂爱军从s省逃到安州，身无分文，现在一定居住在死者王静的公寓内，只要在他身上搜到公寓的钥匙就能够证实。

“让他转过身去，双腿张开。”

余元在警校学过搜身，他对着杨青和陈晓文说道，然后走向前，右腿顶着聂爱军的左腿膝盖，在他身上“上下其手”。而聂爱军不说话，只是任由余元的抚摸，额角却是不为人知的沁出了一滴冷汗。只是他并没有表现的异常，虽然被余元抓了，但是见余元的相貌，不过是刚出学校的小年轻，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果不其然，没多大功夫，余元就在聂爱军的上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正是公寓统一的制式钥匙。余元心中顿时有了把握，但仍然装作是例行搜身，把钥匙往地上一放，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而后继续搜着。

几分钟后，余元在聂爱军身上只找到一把钥匙，但这正是余元所需要的。

他转过身去，对周林眨眨眼，他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和周林商讨过，王静消失不见的脑袋或许仍然在她的公寓里，而后弯下腰捡起钥匙递给周林。

周林接过钥匙后，向聂爱军问道：“这是什么钥匙？”

聂爱军仍然装作镇定，“我是送外卖的，这是我电动车的钥匙”。

听到这话，周林和余元心里一阵好笑，聂爱军摆明了在撒谎！中队的同事已经调查过，聂爱军是给一家小餐馆送外卖，而不是在外卖平台上当骑手，电动车是小餐馆提供的，在离职后车子自然还给了餐馆。

不过也正是因为不是正规平台接单，他也没做几天，所以餐饮店老板不知道聂爱军的身份。

“哦，是这样。”

周林笑笑，没有反驳他，只是从这一刻起，就已经开始了和聂爱军的心理战争。聂爱军心理也松了一口气，他在赌，只要他不说，即使之后刑侦队要去王雪的家里勘查现场，那也不是从他手里拿了钥匙再进去，他完全可以自称，自己从来没有去过王雪的公寓。

公寓的安防并不好，他之前就已经看过，这栋楼的监控要么是坏的，要么就是没有开。他自认为，没有给警察留下什么证据。最多，自己就承认个对林霖强奸未遂。

“看来，这个年纪大点的警察，也就是长得壮点，脑子也不够灵光。怪不得公安会派这两个警察过来抓，只是能打而已。”，聂爱军心理暗自认为。

但是他没想过的是，反侦查他有一定能力，论思考他却不可能比得过整个刑侦大队。而且，他毕竟不是专业的，一些证据他虽然有心消除但是却会有疏忽的时候。

“收工，回队。”

电梯的门打开，周林指挥众人说道。听到这话，聂爱军走路的步伐都欢快了一点。只是当众人都进来后，周林按了9楼。

“叮。”，一层楼很快就到了。

出了电梯，周林一脸严肃，余元则是似笑非笑看着聂爱军，从他撒谎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输了，二人此时的表演只是为了给聂爱军更大的心理压力。

“猜猜这里是哪儿？”，余元揣着手面对着聂爱军，而后微笑着开口问道。

周林则仍是一脸严肃，看向聂爱军，“这里是一个犯罪现场，我们要叫技术科的人过来，给你开开眼”。

说罢，手就往裤子口袋里掏。

聂爱军额头冷汗直流，他错了！这两个年轻的警察，刚刚一直在演戏！他们其实心理清楚的很，不过是在测试自己罢了，而刚刚自己的轻敌导致自己彻底的输了。

他耷拉着脑袋，缓缓的开口：“这里就是你们想找的地方。”

“什么地方？”，余元装作没听懂，但是执法记录仪一直在对着聂爱军拍摄。

“还演什么？不就是我杀害那个女人的地方。”，聂爱军抬起头，对余元这个样子有些不屑。

“呵呵，原来如此，那你等等，我们现在通知技术科的人过来，到时候你再带我们进去看看。”，余元不在乎聂爱军的目光，仍旧笑呵呵的说道。

周林和杨青二人押着聂爱军走到902室门前，余元则是独自走到消防通道内，拨打了徐文的电话：

“老徐，聂爱军果然在这里，他正尾随一年轻女子的时候被我们抓了现。”

听到余元的话，徐文心里很高兴，他本以为能发现聂爱军的踪迹就不错了，此时对余元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好，王静那里进得去吗？”

“可以进去，我们在他身上搜到了钥匙，聂爱军也认了他杀害王静的事实。但是我们还是先到门口等等，你们和技术科的来了再一起进去吧。”

余元没有多说，只是催促他们赶紧过来。

徐文则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聂爱军竟然认得这么快，等见到余元的时候再让他好好说说。而后他先是打通了技术科秦科长的电话，再去打了周航的电话，他可懒得去周航办公室向他汇报。

半个小时左右，技术科的人先到了。来的还是秦峰和陈以墨，看来秦峰应该就是技术科安排给陈以墨的师傅了。

“秦科长，钥匙在这里，就等你们来了。”

周林见秦峰到来，连忙把钥匙递给他。陈以墨在一旁有些惊讶，今天早上才告诉余元的尸检结果，晚上余元就把人给抓了。

“好快！”，陈以墨的美目看向余元的时候，也多了些色彩，只是俏脸看起来还是写着生人勿近，让余元心里诧异，是不是学法医的女人都这么冷。

陈以墨拿着一台单反相机对着902室的大门拍照，现场勘查第一步，犯罪现场照相。

犯罪现场照相分为现场方位、现场概貌、现场细目照相，可以按字面意思理解，就是对犯罪现场所处的方位照相，对犯罪现场内部的概貌照相，以及对现场发现的证据线索等细目照相，从大到小，由远至近。

等陈以墨拍完902室大门的照片，秦峰也开始到门把手上刷粉，看看能不能提取到聂爱军的指纹，当然这些现勘过程不会让聂爱军观看，早就把他带到了一旁，防止他知晓公安机关掌握的证据而进行防御。

打开房门，里面的气味反而不太重，看来聂爱军住在这里的概率十分大，尸臭味太大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且，里面虽然有些凌乱，但是看起来还是有近期生活过的痕迹。

一会儿后，陈以墨的声音传来：“冰箱内藏有一颗女性的人头，应该分尸后就立即放入了冰箱冷藏，现在还能依稀分辨出王静的相貌。”

“好！”，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孙显明说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寻找多时的头颅总算是到位了。在他们勘验现场的时候，孙局长就带着刑侦大队大队长许军来了现场，周航和徐文前后不久也到了。

孙局长捏了一下手中的香烟再放入口中，周航则是给他点上了火，他吸了一口，然后大笑着看向余元说道：

“小伙子很不错，刑侦大队今年分了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