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
虽然接触时间较短。
但周通那种——
自在洒脱,慷慨豪迈。
即便身为男子都为之倾心。
再加上气韵风流,温文儒雅,处处透着股睿智劲儿。
这样的人,你若说情商不高,恐怕都会挨打!
然而现在——
这种事。
我能做。
你能说吗?
啥意思?
是直接承认了抢夺别人机缘不成,然后故意装大方,慷他人之慨?
这也就算了。
前边那前缀词又是啥意思来着?
狗一样的东西?!
卧槽!
这尼玛,情商到底算高还是低来着?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麻麻的!
至于王子文、刘云志等人则直接处在宕机状态,彻底懵逼了。
片刻之后,才猛地醒悟过来:
“身为道士。”
“怎么能骂人?!”
“难道就不知,天理循环,因果报应八个字吗?”
“姓周的!”
“今日我奉劝你一句——”
“人间正道是沧桑!”
“做人不要太嚣张!”
“江湖之路大家走,做事也别整太狗!”
一群人激动不已,忿忿不平,简直都快原地爆炸了。
而周通却跟看白痴似,目光幽幽扫过几人,突然开口道:“你们这性格哪行?”
“既然如此,我也有句话,实在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那就是——”
“玩归玩。”
“闹归闹。”
“江湖不是开玩笑。”
话音刚落,劲风席卷,人人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后槽牙都差点被扇飞。
摸着肿胀的脸颊,全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模样。
等反应过来,是既气愤又委屈,当然还有那么些怨毒,恨不得生生吃了周通。
正准备怂恿其他人针对周通呢。
猛不丁就听到一阵鼓掌声。
鼓掌声?
王子文等人下意识回头,立刻就看到庞博双手拍的正欢呢。
卧槽。
我们中——
出了个叛徒?
察觉到王子文等人愤怒的目光。
庞博歉意的笑了笑:“我不是在针对你们,只是觉得,小道长果然是——有德之人。”
“大家想想看。”
“小道长可是那种低情商的人吗?”
“不,即便是旁人,比如你我。”
“明知道别人给自己泼脏水,还会大方承认?”
“不,绝对不会。”
“反而要竭力反驳。”
“甚至还有可能会老羞成怒。”
“但是小道长呢?”
“直接不装了,摊牌了?”
“肯定不是。”
“如果真是那样,又怎么会只取其中几样宝物?”
“所以,大家想想看。”
“小道长为什么会那么说?”
“如果还不理解,再参考方才这一句——”
“玩归玩,闹归闹,江湖不是开玩笑。”
“这说明什么?”
“说明小道长是真正的有德之人,赤诚君子啊。”
“非得刻意用这样的方式提醒我们。”
“现在所处的环境已经不是地球,随时都会有丧命的可能啊。”
“哎。”
“世界上多是那种虚伪之徒。”
“就算是我,面对王子文这种人,偶尔也会虚伪以蛇。”
“今日我才算明白,原来世界上真有小道长这般的赤诚之人。”
庞博凯凯而谈,起初脸上还挂着些许笑意。
可越说越是严肃,越说越是端庄。
仿佛那种玩世不恭的年轻人,骤然得见古之圣贤!
至于其他人——
???
啥玩意?!
有德?
就这?
还能更过分点吗?!
说实在的。
毕竟都是同学。
被人大嘴巴招呼,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有那么几个交情还过得去的,更是起了同仇敌忾的心思。
可随后——
卧槽!
玩归玩,闹归闹,江湖不是开玩笑?
没错。
是这个理啊。
难不成真是误会了对方?
错解了对方的用心良苦?
那么为什么又要说狗一样的东西?
想来是失望于王子文他们太过蠢笨的缘故吧。
嗯,肯定是这样。
唰。
个别三观比较正的人,豁然开朗,继而脸唰地下就红了。
往常老听人说什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是自己便如何如何,现在看来,实在是惭愧,惭愧。
这般想着,远远地就朝周通拱手道歉。
拱手道歉?
正留意其他同学的王子文,刘云志等人傻眼了。
咋?
这顿打,莫非白挨?
而且,还成反面教材了?
阿噗——
几人越想越气,越气越急。
急火攻心下,一口血好悬没喷出来。
即便如此,人也气晕了过去。
咦?
怎么就晕了?
咋?
还想讹我?
打不死!
眼瞅着王子文他们晕倒,周通第一个反应就是干脆全拍死得了,免得聒噪。
第二个反应则是——
我真是这样想的?
潜意识里就是为了点醒这几个狗一样的东西?
其中还参杂着恨铁不成钢的情绪以及甘愿遭受误解,忍受白眼,忍辱负重的伟大情操?
大概,或许,好像,应该是吧?
有那么瞬间,周通也有些犹疑,所以想让庞博就此话题在深入的,开放式的多说几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远空突地有沙暴席卷天地,天日都给遮蔽。
于此同时,更是有巨大兽吼,从中传出,撼天动地,就连五色祭坛外的光幕都这挡不住,随时都要碎裂开来。
“大雷音寺下该不会镇压着什么东西吧?”庞博突然开口道。
“传说中,昔日佛陀,镇压过不少妖魔鬼怪,也许封印之地就在大雷音寺附近?”受到提醒,有人作出猜测,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
噗
裂帛声响起。
不远处的光幕突然碎裂。
距离稍近的三位同学突然就一头栽倒在地。
其他人下意识看去,顿时倒吸一口了凉气。
就见三名同学脑门被洞穿,内中隐约有某种生物正在其中疯狂啃食。
有那胆气弱的当场就吓晕了过去。
还有个别更是俯身大吐不止。
“鳄祖,终于要出现了吗?”
周通没有去看死去几人的惨状,只是看向远空。
黄色沙暴遮天蔽日,横扫天地,内里隐约又有一尊身影,凶怖狰狞,仿佛要将一切都撕碎。
他心中清楚,那是大雷音寺下镇压着的鳄祖。
鳄祖啊。
神话传说中的绝世凶物。
即便是佛陀都无法将其斩杀,只能借助大雷音寺将其镇压。
现在大雷音寺毁去,脱困而出,绽绽凶威,谁能阻挡?
那么——
我又该如何抉择?
到底是离去。
还是,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