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保罗！你介绍的人出发了吗？这都快一个星期了，怎么人还没到？”

在距离皮尔森市民公投日前两天，终于忙活完了演讲稿的卡特正在银行内四处溜达着活动身体呢，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柜台后面那些挪在一块的计算机包装箱。

流光溢彩的彩虹色苹果logo让卡特忽然想到了问题：保罗给自己介绍的人呢？！

“啊？人还没到吗？不应该啊，我第二天就去联系他们了。就算他们收拾东西要用上三四天，这会也应该到了才对...”

电话那头的保罗·艾伦声音中满是疑惑，同时传来的还有一阵键盘敲击的“哒哒”声。

“他们不会是坐汽车过来的吧？你跟他们说了我报销机票的事没？如果是坐汽车，甚至搭便车过来，那这会没到还算正常，不然坐飞机的话，早该到了！”

在这个没有手机的年代，人一旦出门，几乎就是失联状态。是以在碰到这种事情时，卡特也没有什么找人的好办法，只能将怀疑的重心放在这帮年轻人是为了省钱，没有坐飞机的情况上...

而搭便车这個事，在欧美国家其实挺常见的。尤其是在美洲（中南美，俺搭过几次便车）这边，地广人稀，长距离的客运基本都是空运，长途大巴什么的，在家家户户都有车的情况下，还真不一定有。所以一些年轻的旅行者，往往会选择在路上搭个便车，省省钱。

事实上愿意停下载你一程的车辆并不少，尤其是卡车，基本在路过的十辆车里最少四辆都会在你身边停下，问你去哪里。顺路的话，卡车司机们帮你一把的同时，也愿意路上有个人陪他说说话，解解闷...

有这样的社会氛围在，保罗介绍来的年轻人选择以搭便车的方式过来，并非不可能，也不是什么很低概率的事情。

“对了，你介绍的那几个人，名字叫什么？还有他们是从哪来的？我让人写几个牌子，摆出去，看看能不能让他们看到吧。别特么坐车坐过头了...”

“好...这一段代码这么改...抱歉，卡特我这边现在有点忙...凯！你自己先干着，等我一会！”

噼里啪啦地键盘敲击声，混杂着偶尔响起的喝问。微软公司内显得一片忙碌...

“没关系，你们这是业务好转了？恭喜啊！”

卡特的恭喜有些言不由衷，甚至话语里还暗藏着一丝丝遗憾。难道微软这时候开始转运了吗？！也就是IBM的订单到了？

“哈哈，好一些了。最近接到了苹果的订单，给Apple II设计一套basic语言，价钱不错。关键是，我们希望能通过这一单，让我们的情况好转起来，比如提高一下知名度什么的。不过苹果不同意在操作系统界面挂我们的商标...哎，就挺烦的！”

嗯？不是IBM？

“诶，你的计算机买的是Apple II型号的吧？那回头我们弄完了，我偷偷发你一份，你自己做一个升级，就不用额外花钱再去买苹果的升级包了。不过记住，一定要保密啊！万一泄露出去，我们要赔钱的！”

还没等卡特想清楚为何记忆中微软的发家从IBM变成了苹果呢，只听电话那头的保罗嘿嘿一笑。暗搓搓地给自己开起了后门...

“哈哈，好，我会保密的。对了，这个事回头再说，那几个人...”

“哦对！你拿下纸笔记一下，我现在告诉你。我介绍了三个人过去，两个是长期的，还有一个...饿...还有一个算兼职吧，你只要能管饭就行。”

“两个全职工一个叫乔恩，一个叫德鲁斯，都是我从西雅图找的人。还有一个叫加布·纽维尔，还是个高中生，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不过你可别小瞧这孩子，他的技术实力不比乔恩那两人差，关键是这孩子很有创造性思维。”

“我想着你那边应该不光是需要日常的操作、维护什么的，开始可能还要下载一些你们银行专用的软件，然后在开始搭建的阶段，如果有适配性问题，或者兼容性问题什么的，有加布在，他或许能给你想到一些奇怪的技术方向帮你解决这些难题。”

“他也是从西雅图来的吗？”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从保罗那喋喋不休地念叨中，卡特不难猜出，苹果一定是给了微软一个好价钱。好到了，哪怕不能满足他们挂商标宣传自己的目的，也依旧值得兴奋的地步！

同样，与保罗的兴奋截然相反。卡特现在无比后悔上一次通话时，没有乘胜追击，没有想尽办法说服微软这哥俩接受自己的投资。

都说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如果没有上一次通话给自己那么一丝念想，那么卡特或许能对现在正在微软公司发生的事情保持平常心。

毕竟自己原本的目标是微软上市前的股份，以及上市初期的股票。对这一阶段向微软进行直接投资，心理的期望并不大。

可现在嘛...不说也罢...

“那倒不是，他应该是从加利福利亚出发的。我有点记不清了，我记忆里他好像是科罗拉多人，但最近应该是在加州上高中...”

正处于兴奋中的保罗并未注意到卡特语气里的失落，兴奋地报完喜，说完事后，心理忽然产生了一丝对卡特的歉疚：

“抱歉，兄弟！我本来打算自己过去帮你的，但就在挂断电话的下午，比尔就拿到了苹果的订单，我们人手不够，前两年裁了好多人，所以...”

“没关系，我们之间不说这个！再说了，没有你的帮助，我也找不到这些专业人员不是吗？好了，我就不跟你说谢谢了，你也别说抱歉。你先忙自己的事情吧，莪也得去找找这三个慢吞吞的家伙了，别万一在路上走丢了，那乐子可大了！回头等我们都忙完了，我再去看望你和比尔！对了，还有凯，别忘了代我向他问好！”

挂断电话，将听筒重新放回电话基座上。卡特并未着急动身...

微软、IBM、苹果，这三个在未来都是响当当的公司名称，不停地在卡特脑海里转悠着。作为一个非IT业人士，他对于这些往事的所知程度，仅仅停留在知道微软是从接到IBM的订单才开始走上发家快车道的。

可现在他们居然在IBM之前，接到了苹果的订单...

这就有点让卡特犯迷糊了，IBM固然是这年代的计算机行业王者，但在个人PC领域。前面说过，销量最大的是苹果的Apple II。也就是说，如果苹果真能给微软带去大量订单的话，这效果并不比IBM的帮助差...

那么问题来了，这会不会是那什么传说中的蝴蝶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