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断掌之痛刺激着余沧海每一根神经,便好似孙悟空大闹天空一般,强烈的痛楚在他脑中横冲直撞。
仗着最后还有一丝丝的理智,余沧海强运内功,施展出了自己的轻功,翻墙而走。
朱无视也没有去追,反倒是将视线投向了另一个方向。
地就是一滩喷溅状的血迹,另外还有一只孤零零的断手。
“树那位先生,既然已经看了半天,何不下来说话?”
朱无视并没有蠢到放任一个已经结了梁子并且还把人得罪死了的敌人自由离开,可是他在和余沧海动手的时候,见闻色霸气早就捕捉到了一旁还有人在暗自窥探。
此刻要是追出去,今天做的事情就成了无用功,毕竟很难保证窥探之人是否会对林家出手。
只听一阵晴朗的笑声自而下传来,又是一个大树飞身下来了一人。
朱无视满头黑线,怪不得皇宫内苑就瞧不见一个高大的树木呢,哪怕是栽了几颗小树,也断然藏不下一个大活人,怕是原因就在这里。
好好一个宅邸,山墙外的高树接二连三往下跳人,这也是没谁了啊。
仔细看新来的这人身佩宝剑,面相儒雅非常,是个书生打扮,一身青袍颇具风姿,脸的表情更是潇洒,手中拿一把青竹折扇却也不扇,只是合在手中拿着。
“少侠好俊的功夫,好大的胆量。”
林震南作为镖局的主人,面对不速之客,也顾不守礼。
朱无视这皇子尚未开口,他便已经站在人前拱手抱拳道:“敢问阁下可是江湖鼎鼎大名的君子剑,岳不群岳掌门?”
这时候三人的站位也颇为玄妙。
林震南横在朱无视和岳不群二人中间,倘若岳不群有心发难的话,说句不太体面的话,必先杀了林震南,这才能直接伤害到朱无视,否则定生掣肘。
朱无视对林震南的表现就算满意,毕竟自己刚刚酣战半晌,这家伙虽然没帮忙,只呆愣愣瞧着,但是好在此刻他尚在人前能挡一下,其心可嘉。
岳不群的打扮、风姿、气度…...老实说太过标签化了,能在江湖听两句跟他华山派掌门岳掌门有关的事迹,必然能够识破眼前人的身份。
岳不群也不废话,直笑道:“林兄莫惊,我趁夜前来,并无恶意。”
林震南面色凝重。
天黑前朱无视跟他讲的话音犹在耳,不由得他不防备。
但是江湖人也分档次,头一等随心所欲,随性而为,实属大风流,大潇洒。
次一等拘泥于正邪之分,每每行事都要立个标杆,尚且算是守本分。
最末等便是林震南这样,实力不济,又身在江湖,真可谓身不由己,己不由心,事事考虑颇多,总要讲些虚名一类的东西。
现在就是这样,岳不群什么都没干,面风平浪静,他就是有心下逐客令,这腰板儿却是怎么也硬不起来。
林震南无奈,只得是拱手抱拳,道:“岳掌门,实在是家中遭此恶事,人人胆战心寒,若非公子爷施以援手,我林家怕是早已乱作一团,若有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岳不群温润一笑:“自是百无禁忌。”
说话间,岳不群解下腰间宝剑。
脸紫气一现便消,只是一甩手,宝剑登时如刀切豆腐一般,扎进了山墙之内。
朱无视暗暗感慨,这手段真高啊!
岳不群这一卸了兵刃,即表明了自己没有旁的心思,又让林震南心存侥幸,一下就化解了此时此刻的尴尬气氛。
果不其然,林震南脸微微露出一丝喜色,赶忙说道:“既然已经无事,岳掌门何不随我到大堂饮一杯粗茶,慢慢叙谈。”
“好。”
岳不群应下了林震南的邀请,林震南安排下人引他先去大堂。
随后,林震南走到朱无视身边,二次下跪,磕头如鸡奔碎米,捣蒜一般。
林震南口中念念有词:“殿下活命之恩实难答报,林震南替全家老小谢谢您了,日后倘有差遣,刀山火海,震南万死不辞,我这条命是您的了啊!”
坦白说林震南倒是个知恩的人,不枉朱无视折腾这么一遭。
只是见他这样,朱无视还是有些不欢喜,若手下人没点儿硬骨头,光知道磕头,那要他们又有什么用处?
“起来...”
朱无视的声音带着些许凉意。
林震南缓缓站起,额头已经见了血迹,看得出来是真用力气。
朱无视盯着他看了半天,直把林震南看的浑身发毛,这才开口说道:
“我救你自有我的想法,你若是打算跟着我,日后这骨头还需硬些,老实说...你儿子可比你强,让人强按着尚不低头,你这般做派,倒是丢了他的骨气,堕了我的威风。”
朱无视这话值钱就在最后一句面!
林震南一时间福至心灵,脱口而出:“谢殿下,属下日后定向平儿学习,誓要长出几根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