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穿越便一定是好事?
至少,曾经不用为生存担心,不用喝那么难喝的东西......
一颗向往巅峰的心,已经开始扎根。
捕头眉头紧锁,拿出了纸笔给周毅,继承前身记忆,读写还没有问题,昨夜只是道法不得领悟,此刻,周毅连忙挥笔书写。
毛笔,用着不大习惯,写字歪歪扭扭。
【昨夜我领悟《青木经》之际,忽有黑影站在窗前】
【随后,一直敲我的门,喊着开门之类的嚣张话,我没敢开】
【大概在子时】
捕头眉头紧锁:“是人吗?”
周毅摇了摇头,又不确定地点了点头。
“大概率不是人,但你不确定,对吗?”
周毅猛地点头。
他是真的不敢开口,谁能想到,尸水的消化速度竟然那么慢?只要他敢张嘴,腹内的尸水便敢倾泻吐出。
而他此时如果说话,也定是奇臭无比。
周毅的心中,是委屈的......
“你不会把那尸水喝了吧?”李长刀忽然打趣道,他是知道周毅修习毒功的。
“那东西,得有五十年了吧?不知四臂阎罗从何得来,若你踏入武人巅峰,只需服下一半,兴许便能进入半尸境。”
“现在喝,有点浪费,你不能完全消化,最多也就武人巅峰吧......”
周毅瞪大眼睛。
你特酿的不早说!
“……”
李长刀对于周毅,并未多加怀疑,那些衙役没有进入周毅的屋内,所以不清楚情况。
周毅的屋内,可是没有丝毫血气的。
随后,李长刀随周毅一同出门。
诡道修行者本就容易疯狂霍乱,那些人若没个深浅,刺激周毅,搞不好会出人命。
推开门时,所有人都围在捕头门前。
“捕头,这周毅为何没被处罚?”
“对啊捕头,你怎么还没拿下他呢?与这样的人做同僚,捕头我怕死啊!”
“证据已经如此充足,血迹便是蔓延至其门口,还需怀疑?”
“恳请捕头拿下周毅!”
“附上,恳请捕头拿下周毅!”
......
别说多疑的李长刀了,哪怕周毅,此刻也察觉到了不对。
有人在带动这些衙役的情绪和节奏!
周毅和李长刀两人,盯着衙役,一个个扫过,没发现任何不妥。
这事,就奇了啊!
李长刀也没有盛怒,反而幽幽开口道:“全无事可做对吧?”
“进镇上巡逻,若今日发现可疑之人、可疑之事,立刻回来禀报。”
“另外,我觉得周毅并无嫌疑,嗯,他现在是修行之人,若你们还一直如此针对的话......”
“保不齐,今晚他真的会动手......”
李长刀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
“散了散了,我就说周兄怎可如此吗?”
“是极,周兄可是忠厚人,当初斩杀骨道人,为了不让我等受伤,根本不顾惜自己的命。”
“散了散了,你们竟然怀疑周兄,衙门之耻!”
“附上,衙门之耻!”
......
一个个的,连忙转身离开,待快步行出十数步时,立马小跑,赶紧消失在周毅的视线中。
周毅有些愕然,这些人,变脸还真快啊。
都是老油条了,愣头青早就死得差不多了。
李长刀开口道:“你也去巡逻吧,另外需要注意,你已服下尸水,需蕴养三日,不可开口,三日后便可踏入武人巅峰。”
“嗯......勿伤同僚性命。”
周毅点了点头,离开。
就算李长刀不说,他现在也没有开口的打算,只不过,要蕴养三日?
至武人后期,蕴养半夜便足矣,可武人巅峰,直上升为三日,有些令人苦恼。
更令人苦恼的,乃是今晚,说不得,周毅得跑来捕头这里借宿。
......
说到底,自穿越而来,还未观察过凤阳镇的风土人情。
凤阳镇上,周毅行走间,一名女子站在路边,招呼道:“这位衙役小哥,可要来我青花楼一坐?”
说话间,媚态百生。
周毅身子一直,快步离开。
勾栏什么的,周毅觉得自己道心不稳,扛不住这个氛围。
“还要蕴养,还要蕴养,不可开口......”
心中不断暗示自己,周毅走的毫不留恋。
及至前方,忽有一群人围观,旁边还有几名衙役思索着。
这些人中间,有一老一少两人,身后背负数十柄剑。
周毅走上前,问道:“这是何人?”
衙役回头,见是周毅,刚想开口怒斥,忽地想到什么东西,讪笑道:“他们说是贩剑人,我也没见过。”
“真是奇了怪了,赊刀人我有听闻,可贩剑人,却从未见识。”
此时,长得年少的正在口若悬河地说话。
“小弟我啊,跟随师父走南闯北,四处游荡贩剑,嗯,主要是贩剑。”
“见识过各种奇人轶事,此去百里,乃为北城,而北城位于大周之北,以北再无城池。”
“你们可知,北城以北,是何去处?”
“世道纷乱,你们可知,大能者在做何事?为何不来此平息霍乱?”
说到这里,少年忽地一顿,旁观人纷纷开口:“那是何去处?又是为何?你且说说。”
少年扭头看了其师父一眼,摇头晃脑道:“我也不知。”
众人纷纷鄙夷!
少年忽而道:“若你们买几柄剑,兴许我这个脑子,便能回忆起些许事情。”
贩剑啊......
真的是贩剑的?
周毅有些狐疑,这两人所卖之剑,成色颇妙,周毅也想买下一柄,可自己是用刀的。
罢了罢了。
少年此刻,忽然开口道:“这位仁兄,且留步!”
周毅一愣,回头道:“你说我吗?”
少年眯了眯眼,又回头与其师父对视了一眼,老者点了点头。
“这位仁兄,最近可有困扰?”
周毅眉头紧皱,此时凝神看去,少年似乎生有重瞳,在盯着自己的额头。
难不成,会冒出一句,看你印堂发黑?
少年幽幽道:“此间有异名曰獠肆,喜食人。另有异名曰缝吏,好缝人皮隐去自身气息,潜至人世,断无察觉之可能。”
周毅一愣,眼睛微眯。
与昨晚情况相符,他如何知晓昨晚情况的?
他指使的吗?
还是,重瞳的异处?
或是凭自己身上的气息辨别出的?
周毅眯眼,拿出纸笔写道:“在下想问一句,缝吏,应当如何辨查?”
“而你,又是如何知晓?”
全场忽地寂静!
其余几名衙役一愣,好像忽然明白什么,纷纷转身朝衙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