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岚“嗯”了声,从沉白腿上爬下来。
不打扰沉老师学习。
夕岚拿出手机玩。
“明晚去逛街怎么样?”
夕岚惊诧,转头见到沉白头也不抬,脸上还是澹澹的表情。
若在以前,夕岚肯定觉得帅到了。
而现在多了分怀疑,怎么看沉白都不像是喜欢逛街的人。
一直扭头的动作让她不舒服。
夕岚干脆放下手机,转过身。
然而在看到沉白手里捧着的烫金字体,一眼看上去就昏昏欲睡的书名。
夕岚就头疼。
被学习支配的痛苦挥之不去。
家里有好学求知的沉老师,夕岚一半是欣慰,一半是心衰。
相比较下,她好废物。
工作量完成后,只想着休息睡觉玩耍。
还有就是黏在沉白身边
压根就想不到阅读书修身养性。
“好啊,不过你可别后悔哈,也别摆出不耐烦的脸色。”
夕岚有言在先,若是届时沉白找借口哄骗她回家。
哼哼,分房睡。
“不至于。”
沉白腾出精神分在夕岚身上,伸头摸了摸她的头发。
“沉白你在看什么书?”夕岚好奇问。
“专业理论书,你要看吗?”
沉白转移注意力,目光落在夕岚的脸上,忽然在她的额头上轻点一下。
“不用了,我们专业不一样。”
夕岚拒绝性摇头,转过去玩手机。
沉白看着她,神色诡异。
缓缓松口气,包书皮是个好习惯,继续保持。
……
夏季下雨前的气温是闷热又粘腻的。
夕岚躺在沉白的腿上,凝视着头顶的书皮,眼皮沉重。
“困了?”沉白摸了她的耳垂,捏着把玩。
“有点。”晚饭时间快到了,夕岚不想现在睡过头。
她眯着眼看向窗外层层叠叠的树梢,风吹过就像一蓑绿衣一样摇曳,荡起波浪似的翻滚。
“眯会吧。”
沉白用手遮住她的眼睛。
唉!明明就犯困了,还死撑着。
夕岚的眨眼,睫毛扫过沉白的手心。
“可是客人登门拜访,看到我大咧咧睡在这里好像很不雅观。”
最主要的担忧是这个。
优雅永不过时。
她要保持拿捏住得体的优雅。
沉白安慰:“还有一个小时,你有时间休息会,放心我会提前叫你起来打扮的。”
“那说定了。”
有了沉白的保证,困到不行的夕岚打哈欠,闭上眼睛。
沉白凑下来,温柔地看着她的睡颜。
抬手抚摸夕岚的头发,撩起一缕卷在手指上玩。
夕岚都囔:“别玩了,沉白,好困。”
大概是沉白的动作太大,吵到了夕岚,她再不安地往后挪动。
黄昏的残阳还在留恋,没有活下去。
天空一半是余晖,一半是灰蒙的乌云。
相互交映,反倒呈现出奇异的美感。
从落地窗看过去,外面暗红的光线大片撒落下来。
路旁的树梢被风吹的左右摇晃。
沉白低下头,看着睡得舒服的夕岚,不由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
小月亮好能睡。
沉白轻抚摸夕岚的侧脸轮廓,划过她的肩胛骨一路往下移动。
他微微眯起眼看着睡着了安静恬然,毫无反抗力的夕岚。
沉白勾唇笑了,注视着她轻声说:“懒猪。”
弯下腰,在夕岚的眼角处落下虔诚的吻。
在晚上六点多的时候,下雨前的节凑感很强烈。
灰蒙蒙的天空转瞬变的越发的暗沉,绿茵茵的树叶被风吹的东倒西歪,沙沙作响。
电线杆停留的麻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沉白望着窗外的穹庐,隔着玻璃都能听到风的呜咽声。
他洗干净手去客厅。
刚好夕岚也醒了,神智不怎么清醒趴在沙发上一脸茫然环视周围。
只有见到了沉白的身影,她眼睛忽然亮起来。
“你醒了。”
“嗯嗯,外面要下雨?”
夕岚穿好拖鞋,往沉白这边走来。
叮冬!叮冬……
门铃响起,沉白和夕岚面面相觑。
夕岚震惊到近乎慌张,她显示上下打量自己一番。
衣服皱巴巴了点,头发乱了些。
不太符合待客之道。
夕岚连忙跑上楼,路过沉白时,匆匆忙抱了他一下。
急促说:“我回房间换件衣服。”
说完,就迅速跑上去。
沉白摇头露出无奈的笑。
转身走向门关处。
开门,看到了齐鸣夫妻两人,还有左右是一猫一狗。
真的像一家四口。
沉白笑着说:“进来吧。”
齐鸣:“上门礼。”
“谢谢了阿鸣,下次不用带礼物。”
野了一整天回来,泡芙也就是敷衍地象征性叫了沉白。
然后迈着它的小短腿,雄赳赳气昂昂像帝王巡视领域一样,带着好朋友狗子进屋。
见面次数不算多,然而林昭的胆子比以前要大很多。
她红着脸轻声问:“夕岚呢?”
“在房间换衣服。”
不知哪根神经触及到了,齐鸣颔首朝沉白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反倒是林昭还是羞涩内向的样子,看不出变化。
沉白说:“喝茶还是饮料?”
林昭先是看了齐鸣一眼,然后才慢慢说:“喝茶就好,谢谢。”
沉白将切好的水果端出来时,雨水就淅淅沥沥从天上落到地面。
“你们先吃水果,不用客气,我去叫夕岚。”
夫妻两点头。
夕岚站在玻璃窗前,望着雨水打落在窗子上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晕开的水渍顺着玻璃蜿蜒流淌下来。
她看到了沉白走过来,玻璃窗模湖地映着他的身影。
看不清脸,只有若隐若现。
沉白从后面搂住了夕岚的腰,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的长发遮掩住了沉白的视线。
“他们到了,你好了的话我们就下楼去吃饭。”
“嗯。”
说话见喷出的热气扑到夕岚的脖子,蹭的她痒痒的。
夕岚测过脸去看沉白,轻轻地抚摸上他的脸。
“真好看。”
夕岚换了身衣服,不会显得过于正式或者随便。
看着很舒服。
“给你长脸。”
“谢谢老婆。”
“咦,腻歪死了。”
沉白牵着她的手出门。
“你不喜欢这个称呼?”
“不是,就是听上去怪怪的。”
“我也觉得挺怪的,你都脸红了。”
“诶呀,臭沉白,看破不说破的道理你究竟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