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滋滋把钱放口袋里,吃了两块饼子,喝了一碗红薯稀饭,刷牙洗脸后看离睡觉还要,又出了胡同去跑步,这次一路跑到了后海。
等溜达回来时,夜已深,人已静。
明月高悬,洒下漫天银光。
槐树胡同里静静的,只剩下老树斑驳的影子,虫儿的嘶鸣和自己的脚步声,这种感觉好像又让他回到了前世的小时候。
那时候,乡村的夜晚,好像永远是这么的静谧祥和。
白月光也永远都是这样明亮的洒满大地。
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长大后到了城市,就再没有见过这么皎白的月光和这么宁静的夜。
“诶?这门怎么给我插上了?”
许大茂走到四合院门前,推了推没推动,也不知道谁这么积极主动,把大门给他插上了。
有心喊人过来给开,想想大家估计都睡了,就没开口。
退步到门楼外,看看三米高的院墙,许大茂吐口吐沫搓搓手,
“嘿~,这可难不倒我。”
助跑两步,脚步发力,蹭的一声扒住墙头翻了过去。
“谁?”
被这喊声吓了一跳的,许大茂寻声定睛看去,月光下,院子角落阴影里,站着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俩人,正呆愣紧张的看着他。
虽然看不太清样貌,但从身形上,许大茂知道那是一大爷和秦寡妇。
而许大茂背着月光,他俩也看不清许大茂面容,所以看上去有些紧张。
“是我呀。”
听声音是许大茂,阴影中的俩人松了一口气,秦寡妇没动弹,一大爷走了出来,悄声问道,“怎么翻墙头进来了?”
“门锁了,进不来。”
许大茂回完话,瞅了阴影里的秦寡妇一眼,她估计以为自己看不清她,也没挪动,虽然想看清她穿的啥衣服,但也没多嘴的回问他俩在干嘛,是不是在搞事情?
不该问的不问,大半夜碰到这种事,不管是为了正事还是邪事,被人撞见了都会让人难堪,一个院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说破了对自己也没啥好处。
“是范学用的事…”看许大茂老往阴影里瞅,一大爷压低声音说道。
“明白,那我回屋了,你俩继续。”许大茂点点头悄声回了自己屋里。
“我这也就回去。”
一大爷大概觉得尴尬,自言自语了一句,也往后院去了。
进屋刚关好门,许大茂连忙回身冲着门缝往外看,月光下一大爷已经离开,秦淮茹穿着完整,提着半小袋东西沿着屋檐下的阴影悄声回了屋里。
接着看对面屋里灯光亮起,隐约听到传来贾张氏的质问声,听不清秦寡妇说了什么,紧接着一阵沉默。
不一会儿对面也熄了灯,整个四合院静悄悄的再没一点声响。
“没意思!”
许大茂嘀咕了句,也翻身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许妈就起来生火做饭,许爸起来拿着个坏掉的收音机摆弄,许大茂照样出去跑步锻炼。
回来洗刷好吃过饭,许妈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套熨烫得平展的草绿色军装和解放牌胶鞋,笑眯眯的递给他,
“给,把这个给换上,出去再理个发,收拾利利索索的,别让人家看笑话。”
“这…?哪儿弄的?”
许大茂看着衣服,还有那顶很流行的草绿色帽子,连忙摆手拒绝,“我不穿,我穿身上这身就行。”
灰衬衫蓝裤子和千层底的布鞋,这不挺好的吗!
“你这孩子,前几天不还一直跟我说想要这么一套吗?昨天我专门去你三姑妈家借的。”许妈埋怨道。
自己要求的?这叫什么事!但现在让他穿是不可能。
也不好驳了许妈面子,只好敷衍道:“妈,今天就不穿了,别给人家弄脏了。”
“随你吧,爱穿不穿。”
可能是觉得看到自己准备的惊喜,儿子没想象中的兴奋,许妈说完,有些扫兴的把衣服重新放回柜子里,又从柜底下拿出一双三接头皮鞋来。
“那你把你爸这双皮鞋换上。”
“诶,那行吧。”
看了眼许妈递过来的那双五成新皮鞋,许大茂也不好再拒绝,接过来换上。
坐板凳上,看着自己脚上那双露出两个脚趾的袜子,许大茂突然觉得挺配这双鞋子的。
开心的系好鞋带,在地上来回走了脚步,到也挺合脚,只是不知道许爸有没有脚气?
出来后先去花两毛钱理了个发,顺便让师傅把他嘴上青色的胡茬给刮刮干净。
影视剧里原主留的一字胡到也挺好看,挺俏皮的,只不过现在才二十来岁就留胡子不合适。
收拾利索了赶到约好的地点,娄家小洋楼西边的一个丁字路口。
等了有半小时,才看到娄小姐骑着一辆二四式的飞鸽自行车行来。
之所以一眼能认出来她,除了跟影视剧里模样差不多外,最重要的还是她身上的穿着打扮,在这个以黑、灰、蓝为基调的大街上,她那红裙子搭配白衬衫和黑色小高跟鞋的打扮,实在是太亮眼了!
“你好,娄晓娥同志,我是许大茂,之前去过你家。”
看到娄晓娥走近,许大茂迎过去大方打招呼。
娄晓娥也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微笑做了自我介绍,看上去不知道是矜持,还有点不情愿,话也不算多。
许大茂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刮掉了性感小胡子的原因,她感觉不到自己的魅力?
当然这些他也不在意,简单介绍以后,两人商量了先去划船,再吃午饭,下午去公园,晚上去看电影,非常传统的约会流程。
虽然他很想先去吃饭,再去划船,但他知道这样不好,因为现在才上午九点。
两人一前一后骑车到了后海,许大茂去排队买了票,好在今天不是周末,排队的人不多。
等他买好票打算去买汽水时,娄晓娥举起手里的汽水冲他挥挥手,表示已经买好了。
“行啊!不愧是新时代女性,懂得AA制。”
许大茂心里暗暗给她点赞。
排队登船下水,两人一边划船一边互相了解,谈一些兴趣、爱好和人生理想,看看彼此投缘不投缘。
在被许大茂说了几个笑话,惹得忍不住大笑后,娄晓娥终于放下了初识时的矜持,开始敞开心扉谈自己兴趣爱好和理想。
这时候,许大茂都是安静的做一个听众,到不是交浅言深,而是自己作为一个信息爆炸后世人,一但同人敞开了讲话,很容易把后世的事物和观点给代入进去。
所以,此刻他更愿意当一个倾听者,感受这个时代发生的故事。
看得出来,同所有双十年华的女孩一样,娄晓娥对爱情、未来都充满了憧憬和向往。
并且作为资本家庭长大的娄晓娥,还比普通女孩多了一份小资主义情怀的傲娇。
她希望自己的另一半会诗歌,懂浪漫,有宽广的胸怀和小意的温柔。
因为在听到许大茂没听说过苏联诗人叶夫图申科时,她表现出了削微的失望。
当然,这点小毛病不算什么,许大茂也能理解,没结婚前的女孩子对另一半都是憧憬的很完美。
只不过,许大茂在想,自己这身体的原主,除了没有宽广的胸怀外,到符合她的要求。会小翼的哄女人,也能朗诵浪漫的诗歌,有钱时候出手大方,没钱时候也能甜言蜜语。
所以从剧中来看,前期的娄晓娥在大院里也只有许大茂能配得上。
至于傻柱,他真的是趁虚而入捡了便宜。
那时候的娄晓娥,正处于丈夫翻脸无情跟自己离婚,家里成分问题凸现,有家不能回的处境,算得上是她前半生经历人情冷暖,最脆弱的时候。
傻柱适时的出现,和聋老太太的推波助澜,正好填补了她那份孤独和迷茫。
另外剧里后面开饭店时,也涉及到了傻柱和娄晓娥生活观念的问题,虽然没有设计很大的冲突和矛盾,但看得出来,几乎是不可调和的。
当时两个都是四五十岁的人,生活习惯和处事态度早就不可能改变,不是谁退让一步,将就对方就能解决的。
所以傻柱最后又回到秦淮茹身边,是早就注定了的事,不单是秦淮茹更有手段。
在傻柱心目中,娄晓娥肯定是比秦淮茹更优秀的那个女人,更何况娄晓娥还给他生了唯一的儿子。
但是,他也是个极为大男子主义的人,他喜欢别人依赖自己,而不是自己依赖别人,喜欢自己的付出被别人需要,而不是可有可无。
所以对他需求度更高,更依赖他的秦淮茹赢得了他的最终所有权。
所以他从年轻时被秦淮茹一家打秋风,到中年后开养老院养活院里所有老人。
而他自始至终,被需求时大多时候肯定都是乐在其中的!
他在这些人身边,会觉得更自在,更随心,更有自我价值和存在感。
所以,一切都是早已注定了的!
终于熬到饭点,跟女孩子划船虽然也很惬意,但在此时的许大茂眼里,跟十八九岁的女人谈情说爱,不会比一顿美食更诱人。
可是,当许大茂只是处于礼貌问一下,却听到娄晓娥想去吃烤鸭的时候,多少就有点尴尬了。
他口袋里这两块多,可请她吃不起十二块一只的烤鸭,把他卖了也够呛。
“咯咯…看你那样儿,我请你吃!”
看出来许大茂的窘况,娄晓娥拍了拍口袋,笑着调侃道。
“别!”看着娄晓娥一副奸计得逞的顽皮模样,许大茂当然不能让她如愿,
“第一次请女同志吃饭,怎么可能让你掏钱,烤鸭咱请不起,其他的总行了吧,砂锅居怎么样?总归要让你吃好、喝好,玩好。”
“诶!许大茂,没看出来你也这么大男子主义啊!”娄晓娥看着他笑着说。
“跟这没关系,第一次嘛!下次你要请我吃烤鸭我可不拦着。”许大茂玩笑道。
“行,那就听你安排。”娄晓娥说。
“好了您嘞!走喽~!”
脚下发力,两辆自行车并排着有说有笑的出发。
国营饭店砂锅居里,又是排半天队,等半天,才算把菜弄齐整。
砂锅白肉、笋豆、三不粘在加一个虾仁蛋汤,不算很丰盛,但也有荤有素,有肉有蛋。
吃过饭,下午又去逛公园、动物园,各种一通逛,熟悉了才发现娄晓娥这人挺好相处的,虽然出生在资本家庭,但却一点也不娇气造作,反倒还有点男孩子气,为人大气直爽,又心地平和。
即便不是跟她处对象,也是个非常好相处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