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都城南郊外某处偌大的私人庄园,三楼一间客房内床上躺着一对男女。
皮肤白嫩的男人正是挖坟笔迹的主演吴灿,一旁女人三十五六的年纪,隐约可见一张标致的美人脸,一双狐媚清眸,却是面黄肌瘦,哪怕用浓妆涂面,都无法掩盖住一股子死气沉沉的味道。
女人叫钱嫣,钱家大小姐。
钱嫣点起一根细长的女式香烟,缓缓深吸一口,冷笑挑眉。
“比起刚认识你那几年,你真是越来越不行了,不会把精力都花别的女人身上了吧?”
吴灿一脸谄媚道:“钱姐姐你这就冤枉我了,我除了拍戏走通告,有空就来找你,哪还有时间找别的女人。”
钱嫣朝着吴灿脸上吐出一个烟圈,抬手在他额头一敲。
“你个死鬼还有脸说,上次你招惹的那个粉丝,要不是我费尽力气帮你善后,你早就去衙门喝茶了,还能在这风光?”
“男人吗难免会犯点错误,那天喝多脑子一热”
钱嫣摆摆手,不耐烦道:“得了,穿衣服滚吧。我弟今天回来吃饭,一家人晚点都在,让他们看见你,我脸上也挂不住。”
吴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要不趁这个机会,正好把我介绍给你爸认识,早晚一家人”
钱嫣没有再搭理男人,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盒药片,丢出两颗放入口中吞咽,整个人开始缓缓颤动。
药片随着食道进入胃部后,钱嫣深吸一口长气,转头轻蔑地朝吴灿唾了口唾沫。
“滚!”
吴灿神色微动,却依旧谄媚微笑,哈巴狗似地点了点头,穿好衣服离开了房间。
“记得走后门,要后门有人的话,旁边有个狗洞。”
钱嫣语气风清云淡。
走出房门的吴灿立马换了副阴沉面孔,他一抬头,见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二八年纪的少女。
少女面容娇小秀气,身高不过一米五,一头乌黑长发及地,一条纯蓝色连衣长裙,手里抱着一个兔子玩偶,正目光呆滞地盯着从钱嫣房里走出的吴灿。
少女叫钱苒,钱家三小姐。
钱苒面容和钱嫣有着七八分相像,尤其一对狐媚清眸,两姐妹几乎是如出一辙。
这个钱苒几乎是钱嫣的年轻翻版,吴灿见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而且丫头天生是个痴呆,对身边事物都不会产生反应。
吴灿走上前,钱苒机械地转头看向窗外,喊上一声。
“哥!”
吴灿立马收手,一秒钟都不敢停留,沿着暗道从后门溜出了庄园。
几分钟后,钱章上楼而来,笑眯眯地揉起钱苒脑袋:“哥回来了咯,有没有想哥!”
“想!”
钱苒声音清甜可爱,笨拙地举起手里兔子玩偶,噘嘴着粉嘟嘟的嘴唇,踮起脚递给钱章。
“兔兔,给,哥哥!”
玩偶皮毛已经发黄,但总体依旧保存完整,开线的地方被人用针线细致地缝补着。
钱苒十根手指指尖缠着创可贴,天生痴呆的她想来为修补玩偶花费了不少功夫,被针线伤了不止一回。
钱章看着心疼,更一脸感慨,这玩偶是他出国前买给钱苒的,一晃已经十年,自己这个痴儿妹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哈哈,苒苒还是粘你这个哥哥,你可得抽空好好陪陪她!”
已经五十有六的钱肃礼缓步上楼而来,这个震炎国前三的房地产大佬身穿一袭墨色长袍,走路生龙活虎,说话声音洪亮,眉宇之间没有半分老态。
钱肃礼一脸慈爱地拍了拍钱章肩膀,本想再伸手去摸钱苒,却被小姑娘闪步躲开。
钱苒躲在钱章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
“爸爸,讨厌!”
“让你平常少抽烟吧,活该被女儿嫌弃。”
又是一珠光宝气的贵妇人上楼,亲昵地搂住钱肃礼手腕,打量了一眼儿子钱章,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瞪眼幽怨道。
“好歹三十了,还算混成个人样,只是心里一点都不记挂我这娘,都回国一周才想着回家吃顿饭!”
钱章无奈道:“入职长冒七七八八的手续复杂,确实耽搁了。”
“妈知道你出息,可也惦记着点家里人,你爸辛苦半辈子这点家底,都指望你这个儿子呢!”
“这不还有姐姐吗,公司反正我不熟”
“咳咳咳!”
钱肃礼连声咳嗽打断了钱章说话,朝着远处客房喊道:“嫣嫣,出来吃饭了!”
“我化个妆,你们先去吧。”
屋内传来钱嫣有气无力的回应,钱肃礼面色有些不悦,却也没多说什么,领头径直下楼。
楼下餐桌,众人落座,五分钟后钱嫣姗姗来迟,穿着一件修身旗袍,脸上画着浓烈的烟熏妆。
钱夫人开口责备:“第弟好不容易回来,你这当姐姐的也上点心。”
“知道了。”
钱嫣随口应付一句,没表露太多情绪波动,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你”
“都一家人,讲什么礼数。”
钱夫人见女儿这幅态度,本还想多说两句,却被钱肃礼和稀泥敷衍过去。
饭局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主题基本围绕钱章在国外这十年,父母二人自然少不了嘘寒问暖。
眼看时候差不多了,钱章放下碗筷,缓了口气。
“我这次回来还有两件事,希望爸爸帮衬一二。”
钱肃礼吹了吹手中发烫的羹汤,笑道:“说呗,跟你爸还客气啥?”
“一是和孙慧相关,我俩分手了。”
钱肃礼喝汤的手骤然停顿。
钱夫人放下筷子,蹙眉道:“挺好一姑娘,你咋就分了呢,嫌弃人家出身穷?”
钱章苦笑一声,只敷衍道:“不合适就分了呗,不过她开公司的投资我还是想你们二人不要收回。”
钱肃礼抿一口羹汤,舒缓一口长气。
“依你就行,反正都是小钱,就当她这两年给我和你妈尽孝的补偿了,第二件事呢?”
“这第二件事,我想要公司一块地。”
“什么地?”
“吉康县孤儿院”
钱嫣夹菜的手瞬间停滞,钱肃礼手腕更是一个不稳,羹汤全然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