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罗兰第一次来天使酒吧!
姚淑德曾经说过,人生的每一次际遇,其实都是命中缘分,无论是遇见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每一样物品,每一片风景,每一段经历,甚至于每一个地方,不是天意,就是人意,总有冥冥之中的定数,顺势而为,不可避免。
就好比眼前的这个酒吧。
在罗兰看来,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陌生的空间,陌生的男女,正在发生的陌生故事,陌生到以为自己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的地方,不对,是八十、八百、八千、八万竿子都打不着关系的地方,在此后的日子里,竟然会和自己有着事关生命的联系。
罗兰落座之后,想起自己现在是空腹来的酒吧,加上要照顾一下长孙五的酒量,于是朝着调酒师打了一个响指,说道:“两杯金汤力!”
不过,这样的请求好像直接被忽略了,因为,无论是调酒师还是酒保,根本就没往这边看。
“不要金汤力,来两杯朗姆酒!”
长孙五用充满磁性的男低音大吼着,酒吧里声音太嘈杂,小声说话的话根本就听不见。
看长孙五点了度数高的朗姆酒,罗兰开着玩笑说:“你这是想灌醉我吗?”
“我可没这本事,要喝要喝爽快一点,只是想把自己灌醉,这样和你说话也放得开一些。”
“难不成你以前和我说话放不开?”
“那当然,美女面前有压力啊。”
“那你和欧阳丹在一块,岂不是每天都哑口无言了。”
长孙五歪着脑袋思忖了一会,没做回答。
两个低气压的人在一起,只能一杯接着一杯,丝毫没有理会周边嘈杂的音乐,闪烁的灯光,疯狂的男女,以及浓烈的酒精。
罗兰打破了眼前的尴尬,说道:“这个酒吧真够大的啊,真没想到,这一片区还有这么大的酒吧,你是怎么知道这么一个地方的。”
“其实,这个地方你也来过。”
“哦?是吗?”
罗兰是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曾来过这么一个地方了,而且这么大的酒吧,即使来过,应该有印象才对啊。
“还记得刚来深圳那会不,我们几个人准备找个海边搞烧烤,结果找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海边。”
“也不能说荒无人烟吧,我记得,海边好像还有一个小木屋来着。”
“是啊,欧阳丹和她妹妹看到后兴奋的不得了,说正好可以霸占那个小木屋搞烧烤用,结果我们一群人冲进去后,发现里面住着一老头子,那老头被我们吓得一愣一愣的,还以为来了一群打劫的。”
“是啊,只不过,这个酒吧跟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酒吧翻过一座山,就是那片海。”
“原来如此。”
不远处,舞池里灯红酒绿,在夜色中脱去西装领带的男男女女们正无畏地扭动着肢体,发挥的酒精在纸醉金迷中吞噬着每一个纠着心的人,肆意发泄的情绪,让这里的人忘记了平日生活里的一切喜怒哀乐。
看着眼前西装革履正襟危坐的长孙五,在迷幻的灯光下显得和周围的一切是那么格格不入,罗兰突然有点忍俊不禁。
“怎么了?”
看到罗兰突然冲自己一笑,本来就有点小紧张的长孙五,显得更加不自然了。
“没、没啥,只是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和这里面有点格格不入。”
长孙五想起自己一身西装革履的打扮,心里也忍不住想笑,不过终究还是没有笑出声来,只是将两瓣薄唇刻意绷成好看的弧度,并露出一口整齐划一的大白牙,依稀散发着瘆人的寒光。
“那个时候真没想到,你会成为如今五控集团的董事长,不过想想,以你的能力,如今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们这个行业压力很大,要打理的关系太多,这里又不是我的主场,身边的人又不顶事,大事小事都要自己操心,眉毛胡子一把乱抓,能做到现在这点成绩,也许只是运气使然吧。”
“过度谦虚就是骄傲,你再这么骄傲下去的话,只会拉低我对曾经学生会会长的尊敬。”
“我可不能代表学生会会长的真实水平,只能代表那个时候经济不好,学校也缺钱,要不然,哪能和你们这些天之骄子混到一块去啊,那会长的位置就更加轮不到我了。”
“家里有钱也是一种能力,更何况,你现在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别开涮我了,我现在还只是在学习中,离成功还很远。”
“领导就是谦虚。”
“实事求是而已。”
“我说,现在不会连这个酒吧,也用上你们的监控产品了吧?”
“没有,这个酒吧没装监控。”
“不会吧?”罗兰表示不可思议,继续问道:“那万一这里面出了事,比如说打架之类的,再比如说贵重物品丢失,都是需要监控的。”
“这个酒吧刚开业没几天,估计以后即使上面强制要装的话,也只是应付上面检查的,因为酒吧消费群体对监控安装都很反感,可能只会在门迎大门那里装一下,可是,这种地方往往都有侧门、后门啥的方便客户出入。”
眼见两人喝的差不多了,罗兰故意看了看手机的时间,提议道:“时间过得真快,这一下子时间也不早了。”
长孙五看了看时间,说道:“还早吧,要不继续聊一会?”
“暂时不聊了吧,再说,家里还有幸福没吃东西呢。”
幸好长孙五送了这只猫,尽管平时罗兰也没怎么照顾好它,但是一到这个时候,幸福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看样子幸福比我这朋友还重要。”
“是啊,那可是你送我的礼物,自己饿着也不能饿着你送我的猫啊。”
“那好吧,下次有机会再聚。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你是想醉驾吗?我看,我还是先帮你叫个代驾,然后我自己再打车回去吧。”
见罗兰已经安排好一切,长孙五便也不再勉强,只能喃喃地说:
“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