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我看了她的伤疤。一条从右眼皮划过,剩下的都在头。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头顶只留了短发,因为有块头皮不见了。
“他们都知道我的故事!”她指了指小关和杨力。
“他们来这点我都是为听我的故事,原本还想给你讲讲的,现在不用啦!”她说这话的时候好像还很开心。
“值得你开心吗?有什么开心的?”我问。
“有故事的女人总能惹男人的兴趣,特别你这样的大男孩!”她说,轻轻向我吐了口烟,还把身体贴近过来。
我躲开喷过来的烟雾,推开她的身体,靠在沙发的转角,眼里露出对她的不屑!
她并不介意,反把两条小腿搭到了我的腿,轻轻蠕动着,像两条大白肉虫子。
我感觉有些恶心,站起来说:“我喝多了,要去洗手间!”
跟着她出了正在群魔乱舞的包房,一路穿过走廊,来到一个角落的房间。
回到包厢时候,根本没人注意到我。我坐的位置已经被个司机和小姐占了,看他们玩得正海,我又推门出去,在门口拿出香烟。
忽然小玉把一支她点好的烟塞到我的嘴里,稍作犹豫,我接过烟抽了一口,向地啐了一口唾沫。
“小弟,是不是不想和姐姐说话?”她忽然开口和我说。
我说:“我该和你说什么?刚才已经谢过你了!”
她说:“给你讲个故事吧!”
............
我在前面写过了这个故事,不管是真是假,都是她在这种地方这种环境下,用了最短的时间最简练的语言讲述给我的。
我问:“恨他吗?”
“恨!”她说,“等他出来我要报复!”
“抓到他了?”我问。
“你能记得这个故事吗,因为别人都不愿意听!”
我隐隐后背泛起一丝凉意。不是因为她说要报复,而是我想到了一个鲁迅先生笔下的人物,《祝福》里面的祥林嫂!
“你去外面把老程他们叫进来!”小关站在货场中央,向我道。
“好!”我回头向大门口走去,门口距离大约150米,走过去需要一点时间。
我小跑着出了大门,在路边停着的一辆辆大货车中,寻找着老程车的牌照。
“齐总!”大货车跳下了个人,我一看是昨晚吃饭的其中一个。
我问:“老程呢,叫车,跟我走!”
我坐其中一辆货车,刚到大门口停下车,一个男人窜到了车旁。
“喂喂,师傅等等!”看他这样子也是个货车司机。
我把头伸出窗外,道:“干嘛?”
“师傅,我们等了好几天了,什么时候到我们?”他满脸带笑,举着一支烟给我。
我接过香烟,看了眼牌子,红塔山。我道:“估计一会吧,快了!”
车到门口,我和保安说了下,保安打开伸缩门,放车进入。那人还在后面喊道:“师傅,别忘了我们啊,谢谢,谢谢!”
我随车到了货场,杨力和两辆叉车已经等在那里。小关让我今天跟着杨力配车,我连忙点头答应。
杨力拿出计算器,算着每辆车配载货物的重量和数量,我根据他说的,用笔在配货单写下每辆车要配的货物。然后把一张单子送到装卸工负责人五哥手里。
五哥安排人,等叉车从仓库把货运动货场后搬运装车。司机和杨力签单确认,再拿了出门证后车辆离厂。
“杨总、齐总,下次再见!”老程从车里伸出头向我们招招手。我也向他挥了挥手。杨力直接无视!
“再喊一辆车进来!”他对我说。
“好的。”我答应一声,想小跑着出去,可是小腿疼的迈不开步子。只好尽量快步前行。
到了门口,老程的车刚刚出了大门。我看到那个男人,他也看到了我,赶紧跑过来道:“师傅,到我们了吗?”
我道:“你车呢?”
“这,这呢!”他指着距离大门最近的一辆车。“我们来了两天两夜了,排在第一个!”
“跟我来吧。”我说,回身去和门口保安打了招呼。
我随车来到货场,一下车就看到杨力脸色不对。
“杨哥,车来了!”我道。
杨力黑着脸,指着刚进来的车道:“你怎么把他带进来了?”
“叫错车了?”我道:“他们就在门口等着,说是好几天了!”
那个司机看到杨力,快步跑过来,一脸献媚的道:“杨总、杨总好!”
杨力阴阳怪气的道:“这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呢?”
“杨总贵人多忘事,次还是你托您福,多走了一趟。谢谢啊!”
“你车太大,没那么多货给你,要吗?”杨力摆出调侃的表情。
男人明显一愣道:“杨总,多少?我等了好几天了!”
“二十吨吧。”杨力拿出本子看了看。
“您看杨总,我这车还能装,四十吨没问题!”男人挤出一脸苦笑。
“没法啊。”杨力叹口气,“今天就这么多了,你要不行我换个小车进来!”
“行行行!”男人忙不迭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