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叫救护车··带我去你家···再把手机给你···要不然····”
不能叫救护车?
这人不会是什么犯罪分子吧,明时不久前才平静下来的心又跳了起来。
“你先把手机给我,我保证不叫救护车···”明时低声说道,尽量表达出自己的诚恳。
她确实不会叫救护车,她打算直接叫警车。
但男人却像是多长了几个心眼似的一眼就能看出明时的打算,他使劲拽着她的手,拼了全身的力站了起来,随后忽然一跌,将身子压在了明时的身上,手搭到她的肩上。
“···走。”
男人又高又重,身体全部压到明时的身上,差点让她摔倒,她非常想要把人给甩开,但听着对方微弱的声音又害怕把人给摔死了,只能认命的撑着他吃力地往前走。
“我、我现在带你回去,你先坚持一下,一定不要死!”至少不要死在她的肩上或是她的家里,那可就真的很吓人了。
“系统,看着前面的路。”
“好的,宿主,你一定要坚持住。”
明时原本还带着吃的东西,但她拿不了,只能将袋子缠绕在男人搭在她肩膀上垂下的手腕上。
从巷子到家的距离不远,但是明时却硬生生地走了半个小时,幸好现在是半夜没有多少人,要不然明天恐怕进警察局的就是她了。
好不容易将人带到了家里,进屋后她就便将人小心放到了地板上。
东翻翻西找找终于从犄角旮旯里面找到了快要生灰的医药箱,打开将一切东西快速检查了一遍,知道没有问题后她才拿着向男人走去。
男人的脸上很脏,带着干黏的血迹与浓厚的灰尘,明时撕开他肩膀上的衣服,一个伤口便露了出来,像是枪伤。
明时不知道如何处理枪伤,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只能手无足措地用酒精为男人消毒,但不知是下手重了些还是酒精的刺激,下一刻男人痛苦地嘶了一声,意识瞬间清醒过来。
他强忍着痛苦坐起来,接过明时手里的棉签一点一点地为自己消毒,随后又拿起纱布准备草草包裹,虽然手法看起来有些专业,但是明显很变扭不适,明时看不下去,强行拿过纱布为他缠绕起来。
等缠了厚厚一层,明时才收回手。
“你还撑得住吗?要不还是……”
“可以!”
不知是消毒包扎有了奇用还是男人的意志力太过坚强,此时的他缓过来后说话明显都顺畅了许多。
“多谢你的帮助,现在你可以不用管我了……我明天就走,以后有机会再报答你。”
男人感激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像是一位常处在高位的人。
“这倒不用了……”明时讪讪笑道,摆了摆手。
她倒是不在乎报答这件事,只是怕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对方已经说让她不要管他了,明时也很利落地不再多与对方多接触,但由于出租屋很小,男人坐着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得到床,且他是个不明底细的陌生人,明时怀着警惕的心理,慢吞吞地坐到床上也不敢睡觉。
她回来的时候帽子口罩什么都没来得及摘,现在自然也不可能摘下来,将双手环着腿,背靠在床头,打算就着这个姿势坐到天亮。
肚子微微在叫,明时看着桌上的丸子与麻辣烫,心道一声可惜。
估计是怕自己半夜偷偷报警,所以就算回到家了男人也没有将手机给她,他挪动身子靠在墙上开始闭目养神,一只手上还紧紧握着明时的手机。
屋内很安静,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男人始终没有过任何动作,要不是明时还能看见他起伏的胸膛,恐怕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大概是周围太过安静,男人又表现得很老实,一天的疲惫逐渐涌上心头,明时的眼皮不自觉地瞌下,小脑袋一点一点,但她还是暗暗地掐着手臂,努力地想要使自己清醒,但最终依旧抵不过睡意袭来,不知不觉间就靠着床头睡了过去。
轻轻砰的一声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他睁开眼睛微微侧头,便看着明时蜷曲着身子坐在床上,脑袋靠在床头睡着了。
恍惚间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他紧握着手机的手终于舍得放松,也终于浅睡起来。
等明时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天已经大亮,她下意识遮住被光刺住的眼睛,清醒了几分后立刻看向了昨晚男人坐着的方向。
此时那里已经没有了人,手机被放到了地板上。
出租屋内小得一眼就能看尽,卫生间里也没有传出任何动静,显然男人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