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何雨柱清洗着大草鱼,
陈林进屋里正准备蒸窝头呢,
忽然就看到里面一大一小两个血葫芦站了起来,
冷不丁的,把陈林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竟然是刘海中家的两个儿子,刘光天和刘光福!
“陈林哥……”
大点的刘光天比陈林只小了不到一岁,
这会儿勉强搀着自己弟弟,
挤出来笑容跟陈林打招呼。
“坐着坐着。”
陈林赶紧让两人坐下,
看了看坐在床抹泪的老太太,问两人道:
“你们这没事吧,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看着很严重的样子。”
“谢谢陈林哥,我们没事儿,都是皮带抽的。”
刘光天给他看了看头的伤口,
坐下之后,个大老爷们就开始哼哧哼哧的哭:
“陈林哥,您说我爸咋那么狠啊,
每次打我和光福都下死手,
这次要不是老太太拦下了,
我和光福怕是真要被他打死……嗯嗯……”
“……”
别人家的事儿,
陈林是真不大好说,
不过也很疑惑:
“你妈也没拦着点儿?
光福不说,
光天你这年纪也大了,
咋还能让你爸像孩子似的打着?”
“我妈跟我爸就是穿同一条裤子的!”
刘光福比刘光天还要小了三四岁,
小小个的还没何雨水高,
这会儿也就十五六的样子,
气呼呼道:
“他们都坏!
我爸打我们下死手,
我妈搁家里挑玉米面,
粗粒子细粒子都会分开来,
细的玉米面窝头给我爸吃,
粗的给我和我哥吃,
我吃急了嗓子喇出血了,
我哥帮我说了几句,
我爸就拿皮带打我们!”
陈林看向聋老太太。
“拦不住。”
聋老太太叹息的摇头。
瞬间陈林明了了,
倒了热水毛巾给兄弟俩用着,
等两人把脸的血水都给擦去了,
才是重新对兄弟俩说道:
“光天,这事儿吧,你得找个时间好好跟你爸说说,
你这么大了还动不动就打,
传出去以后怎么找媳妇儿?
还有光福,
你也别怪你妈不拿好东西给你们兄弟俩吃,
你爸干的那都是锻工的活,重活,
这要不吃点好的,
哪来力气工?
你看看秦淮如他们家,
那贾东旭之前就是太疼媳妇孩子,
什么好东西都给一家人分着吃,
结果呢?
自己没了干活的力气,
那机器一卷站都站不住。”
“光福,没妈的事儿,她也跟咱吃的粗窝头。”
刘光天看起来还算分明,
也教着自己的弟弟,
倒是让陈林稍稍高看了他些,
思索了一阵又对他说道:
“光天,我觉着你爸打你这事儿,
根子怕还是出在你没工作,
你也老大不小了,
天天在外边混着也不是个事,
真要在街道办那边等不到工作,
干脆就自己出去闯闯,
学你哥,
有高中文凭在身,
去哪不比在家里给你爸出气的强?”
“这……”
刘光天跟刘光福对视了一眼,
彼此似乎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争抢着就要说话。
“别别别!”
陈林见状连忙把两人拦住,
“光天,你十九岁多了快二十岁,
出去外面闯荡也没什么大事儿,
可别拉光福一起!
光福才刚初二,
这么小小个的,
你让他出去送死啊?
山下乡可由不得你们兄弟俩自己想去哪就去哪,
到时候分开了,
天南地北的,
光福撑不住咋办?”
“可是陈林哥,我也受不了我爸天天打我了……”
刘光福委屈巴巴的,说着又哭了。
“一个人你妈就护得住你了。”
陈林拍了拍他肩膀,笑着道:
“你妈也不是真的不讲道理,
等你二哥走了,
家里就少支出一份口粮,
还能像现在这样只给你吃粗窝头不成?”
“那谁知道!”
小家伙小小个的还有点叛逆。
幸好刘光天还不是个是非不分的,
也帮着一起劝阻他:
“行了光福,
你就在家继续学吧,
陈林哥说得对,
你年纪还小,
咱妈护你一个还是护的住,
就别跟着一起捣乱了。”
“可……”
刘光福还想再说几句,
门口却忽然响起来何雨水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晓娥姐,我们快进去吧,
我跟你说,
我哥做的萝卜大骨汤可香可香了,
尤其是里面那骨髓,
吸一口瞬间整个人能天!”
说话间拉着个泪眼汪汪的娄晓娥就进了屋里。
进来之后看到光天光福兄弟,
何雨水也是一愣,
不过马就反应过来,
捂嘴轻笑:
“好嘛,今儿咱家里成难民营了,
全都是泪眼汪汪的,咯咯!”
“雨水(雨水姐)。”
兄弟俩连忙起身跟何雨水打招呼,
又有些惊讶的看向娄晓娥,尴尬道:“晓娥姐也来了啊……”
“挨揍了。”
陈林笑着说了一句,
娄晓娥瞬间也明了了,
勉强挤出笑容跟光天光福兄弟点了点头。
这兄弟俩也很有眼力见,
似乎是也听到了之前中院那边的动静,
只又坐了一会儿,
就都打招呼离开了,
看得陈林是暗暗点头。
到底是现实,
这兄弟俩远没原剧里那么夸张似的恶劣。
当然了,
也或许有着还没起风的原因,
不然真要这么一直挨揍下去,
说不准到时候就心里彻底扭曲,彻底爆发?
目送光天光福兄弟离去,
回过头来,
娄晓娥又开始抱着老太太嘤嘤嘤的抽泣起来。
陈林于是暗戳戳的给何雨水打了个眼色,
把个只知道闷着头收拾鱼货的傻柱子给拉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