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夫,文大夫。”
小狐狸的伤势很重,有些伤口深可见骨,触目惊心,片刻也耽误不得。
季扬急吼吼地抱着小狐狸来到文大夫的医馆。
也算是运气好,文大夫此时正在医馆里面并未外出。
“季秀才,怎么啦?”
“文大夫,快帮我看看,这只狐狸还有没有救?”
“这?怎么会伤成这样?”
文天明吃惊地看着季扬手中的狐狸,伤得这么重,竟然还没有死?
“文大夫,劳烦你帮忙医治一下。”
“可我不是兽医啊,这实在是有些......”
“医者父母心,文大夫你尽力一试便是,医不好也不怪你。”
季扬把狐狸放在一张软垫,诚恳地向文大夫拱了拱手。
“这,好吧,我尽力就是了。”
文天明叹了口气,带着季扬进了内堂。
两人一起把狐狸轻轻地放在一张柔软的皮垫,小狐狸早已昏迷不醒,任由他们摆弄。
文大夫小心翼翼地开始检查小狐狸的伤势。
“奇怪,这狐狸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脉膊却反倒跳得甚是有力。”
文大夫喃喃自语道。
季扬本想说这是因为他往狐狸的体内输了一点真元,不过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季秀才,这狐狸身的伤势确实很重,所幸没有伤着要害,并且似乎有人以奇特手法护住了它的内脏,使其不至于生机断绝。”
文大夫边检查边道:“但是它体内的血液流失大半,救治起来难度颇大,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无妨,施救吧。”
“好,请帮我按住它。”
............
大半个时辰后,季扬和文大夫一起从内堂走了出来。
两人的脸都满是汗水,季扬手里抱着全身包裹在白布里的小狐狸。
文大夫亲自抓了几包药剂,递给季扬。
“按我说的方法煎服,半个月左右,当可无碍。”
“多谢文大夫。”
季扬拿了药剂,付了诊金,然后便离开了医馆。
回去的路,季扬不断地向小狐狸的体内输入少量真元,以增强它的生命力。
还没走到季家老宅,远远地枣花的香味便传了过来。
大枣树在半个月前就开花了,枣花的香味不是一般的好闻。
小狐狸已经醒了过来,闻着这花香,似乎感到很安心。
推开院门进入老宅,季扬拿了一床旧棉被,摊平在石桌,把小狐狸放在面。
又给它盖了一件小小的毛毯。
“应该死不了了吧?”
季扬看着小狐狸精神尚可,心道。
“咦,这是?”
小狐狸的背,缠着一个包袱,季扬把包袱轻轻地解了下来。
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卷轴。
“原来是那虎妖送来的。”
包袱里有几根白色的毛发,季扬一眼认出,这是白山君的虎毛。
“好字,咦,这是?”
卷轴拉开后,面只有聊聊百余字,但是每个字都遒劲有力,宛如游龙一般,又似高山流水灵动至极。
但在此刻的季扬眼中,它却更象是一套剑法。
看着看着,季扬很快就被字里行间展现出来的剑法给惊到了。
“这写字者的剑法简直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却不知此人是否尚在人间?”
季扬看得忘了时间,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才陡然惊醒过来。
“难得,难得,凡人武道能够达到这样的高度,实属罕见,此人的剑法在凡人武者中可称得绝巅。”
季扬算是看出来了,这字贴并非修仙者所书,因为字贴没有沾丝毫灵气。
“就差了那么一点,可惜了。”
季扬摇了摇头,这书写者怕是已不在人世了。
毕竟,此人终究还是困在了最后一步未能突破。
“天已经黑了呀。”
季扬转头看了红狐一眼,小狐狸早就醒来,只是不敢打扰他,一直静静地躺在石桌。
“忘了给你煎药了。”季扬拍了拍脑袋。
老宅里面并没有药炉,只能去找人借用一下。
“小狐狸,你呆着别动,我去去就来。”
季扬见小狐狸很是乖巧,这才放心地出门。
“阿妈,您听说了吗?大先生救了一只狐狸。”
季扬还没有走到宁家的门口,就听宁文正眉飞色舞地向宁夫人讲述今天发生的这件奇事。
“有这样的事啊?”宁夫人语气似乎颇为惊奇,随即看向一边的宁浩然:“相公,文儿所言是真的吗?”
“嗯,应该是真的。”宁浩然点头,“今天回来,有不少人向我打听季先生的事情,说是那小狐狸快被几只大黄狗咬死了,幸好季先生出手相救。”
“阿妈,你不知道。大先生对那几只大黄狗说了一句‘退去可好’,你猜怎么着,那几只大黄狗真的跑开了。”
“大先生还给了那两个抓狐狸的一些银子,哼,要我说,还给什么银子啊。”
宁文说得活灵活现,好象是他亲眼所见一般。
院外,季扬有些哑然失笑,没想到自己救治狐狸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传开了。
他轻轻地叩响宁家的大门。
“宁夫子在家吗?”
屋中,宁浩然一家认得是季扬的声音,连忙把屋门打开。
“大先生。”宁文叫了一声。
“宁夫子,我想向你们借一下药炉罐子,不知你们家中可有此物?”
“有有有,我这就去拿。”宁浩然立刻反应过来,正要走进里屋,却见宁文早就抱了一个药炉出来。
“爹,咱们家的药炉在这儿呢。”
“大先生,您这是准备给那受伤的小狐狸煎药吗?”
宁文把药炉递给季扬,又问了一句。
“是呀,小文,可不就是要给小狐狸煎药。”
“哦,大先生,我可以去看看小狐狸吗?”宁文有些跃跃欲试,但又怕他爹责怪,便偷偷地回头看了几眼。
“你想看,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小狐狸受了很重的伤,你可不能碰到它的伤口。”
“大先生,我晓得的。爹,我想去看看小狐狸。”
宁文鼓起勇气,向宁浩然请求道。
“行吧,但你不要调皮捣蛋,明白吗?”
“知道了,爹。”
宁文高兴得手舞足蹈的跟着季扬走了。
“这孩子,就不会让为父也跟着吗?为父也想看啊。”
等两人走远,宁浩然带着遗憾和羡慕的眼神目送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