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青禾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人长身而立。
那人一袭紫色华服,玉冠束发,端得是一派的风流韵雅,潇洒自如。
此时那人脸上挂着笑,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卧槽!
这家伙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看到那人,沈青禾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
笑得那么猥琐,该不会她刚刚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吧?
想起自己方才的话,她恨不能立即找个地洞钻进去。
“杪春,我们走!”
她不想看到那家伙嘲讽的笑容,当即便转身离开。
见沈青禾要走,慕容斐哪里肯这么轻易放过她,当即便追了上去。
“本王没想到沈小姐居然如此倾慕本王,真是令本王感动。”
“其实沈小姐喜欢本王,大可直接来告诉本王,本王平时最喜欢助人为乐,一定会帮沈小姐达成所愿的。”
“沈小姐,不知——”
“你说完了没有?”
终于,沈青禾忍无可忍,停下了脚步。
她看着面前笑容灿烂的男人,又气愤又无奈。
“睿王误会了,刚刚民女说那些话不过就是为了气一气那个女人而已,并非真心话,如果有冒犯到了睿王,民女向睿王道歉。”
怎么就这么倒霉,说的那些话偏偏叫他给听到了。
现在就算她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慕容斐脸上的笑容更盛,一副“我什么都明白”的样子。
“本王知道女孩子家脸皮薄,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意,不过没关系,你的这份感情,本王接受了,以后本王也定会好好待你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朝沈青禾靠近。
我接受你大爷!
沈青禾差点爆了粗口。
念及对方的身份,她只好忍着想要骂人的冲动,耐着性子解释道:“睿王真的误会了,其实民女对睿王只有尊敬和景仰,绝对不敢生任何的非份之想。”
尊敬?
景仰?
这女人差点就没破口大骂了,她的脸上可没有半点尊敬啊!
看着面前气到快要爆炸的女人,慕容斐的神情越来越兴味了。
“没关系,本王允许你对本王有非份之想。”
对,我对你确实有非份之想!
劳资现在恨不能一脚把你踹到外太空去!
沈青禾在心里愤愤的骂了一句,嘴上却道:“民女不敢,民女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她抬脚就走,似是怕对方再跟上来,她走得极快。
“小姐,等等奴婢!”
杪春连忙跑着追了上去。
只是眨眼的功夫,主仆俩就已经走出了老远。
见状,慕容斐笑得像是捡到了宝贝,极是开心。
一直跟在后面的无垠见了,忍不住开口道:“爷,这沈小姐真的太有意思了,小的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夸爷您呢!”
雍容俊美,风姿绰约,就像是那画中的仙人……
这哪一条,都和他们家王爷不沾边啊!
那沈小姐居然也能眜着良心说出来!
慕容斐回头看了无垠一眼,瞧见他脸上的表情,当即凉飕飕地道:“怎么,你是在质疑她的眼光,还是在质疑本王的美貌?”
“小的不敢。”
无垠连忙低头,“沈小姐眼光独特,她说爷是画中仙人,爷就是画中仙人。”
慕容斐这才露出满意神情,“走吧,去前面的茶楼坐坐。”
语罢,直接朝那家茶楼走了过去。
……
摆脱了那个缠人的家伙后,沈青禾的心情仍然有些郁闷。
然而没有最郁闷,只有更郁闷。
她一连跑了好几家药铺,想要从他们那儿购买药材,结果全都被拒绝了。
沈青禾知道买药材最划算的就是从药商手中进货,但她初来乍到,什么人也不认识,那些药铺的老板又不肯告诉她,她去哪里找药商?
一连被拒了好几家之后,沈青禾终于有些泄气了。
她在大街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
杪春见沈青禾一脸郁闷,于是也帮忙想办法。
想了一会儿,她突然眼睛一亮,连忙道:“小姐,我们可以回去找老爷帮忙啊,老爷当官这么多年,说不定就认识这方面的人呢,不如我们回去问问老爷吧。”
沈青禾闻言,深深拧起了眉头。
她开医馆的事还没有告诉沈蔚文呢!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反对?
犹豫纠结了一会儿后,沈青禾还是决定回去坦白,顺便再问问沈蔚文有没有认识的药商。
反正她开医馆的事,他迟早都会知道的。
就算他反对也无用,大不了她以后不回那个家就好了。
决定之后,沈青禾当即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准备回相府。
这个时候沈蔚文应该已经下了早朝了。
不仅沈蔚文下了早朝,张松也已经下了早朝回到家中。
一进家门,就见他的夫人哭哭啼啼着朝他跑了过来。
“老爷,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快去看看耀儿吧,他被人打了,打的太惨了……”
今天早朝的时候被皇上点名表扬了,张松的心情原本还算是不错的。
结果当他听了自家夫人的话后,好心情瞬间一消而散,变得糟心了起来。
“那小子是不是又在外面闯祸了?”
每次一想起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他就头疼。
也不知道他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居然生出了个这么败家的玩意儿。
他严重怀疑,这儿子就是故意来气他的。
“你儿子被人打了,你居然一点都不关心他,有你这样当爹的么?”
张夫人哭得更加伤心了。
张松被她哭得脑仁疼,也不说话,沉着脸直接去了南院。
来到南院,一进屋,张松就看到自家儿子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都蒙了起来。
见状,他气呼呼的上前,一把掀开了被子。
当他看到被子下的人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只见床上的人整张脸都又红又肿,像泡发的馒头,五官都挤在了一起,他一时竟没有认出来。
“谁他妈掀老子的——”
张耀祖正想开口骂,看到站在床边的人,当即吓得身子一抖。
“爹……”
他颤颤地唤了一声,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张松一眼。
直到张耀祖开口,张松这才认了出来,这猪头竟然是他儿子。
他立即气不打一处来,“谁把你打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