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单的互相自我介绍之后,房四郎就把李凡、雷哥儿、闰土请进了碉堡。
房四郎的碉堡里,一半是中式的家具,一半是西洋的装修,木头楼梯搭配着水晶的吊灯,却一点儿也没有显得奇怪,看来他是下了大心思做设计的。碉堡的墙上,有着许多的挂钟,脚下,则是软软的红地毯,丫鬟和仆人们来来去去地奔走着,不停地忙活,弄得这个碉堡里真跟个小宫殿似的。
雷哥儿是见过些场面的人,邹家也算是一方的大户人家了,可是再大户,毕竟也是农村人,哪里能跟城里人比,此时雷哥儿见到房四郎碉堡里精奢的陈设,尤其是那些西洋的玩意儿,什么电灯、电话之类的,也忍不住慨叹起来,一时间连走路也轻手轻脚起来,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什么东西给碰坏了,他可赔偿不起。连雷哥儿都这样,更别说农民出身的闰土了,他现在更是束手束脚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反而是陈凡,对这些精致的摆设丝毫不在意,因为在他的眼里,这些东西可都算得上是古董,尤其是那种还需要拨盘的电话,也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见到。
房四郎看着一脸平静的李凡也颇是意外,看来这个家伙和后面那两个小子不一样,并不是土包子。于是房四郎一边走一边给李凡介绍着:“孔先生,方某这座碉堡可是精心打造的,冬暖夏凉,干燥通风,不仅适合居住,而且坚固无比,就算是上百人的山匪,也休想把我这碉堡给怎么样。”言语中,满是炫耀之色。
很快的,他们就来到了碉堡的四楼。一个大厅前面,站了三十多个女子,全都一水的穿着旗袍,雪白的大腿半隐半露。这些姑娘里面,年纪小的只有十六七岁,小巧玲珑,年纪大的,则是三十来岁,别有风韵。
一看到房四郎,这些姑娘赶紧鞠躬,娇滴滴地喊着:“老爷~”
这一声老爷,莺语燕声,把雷哥儿和闰土的身子都喊酥了。
房四郎得意地介绍:“孔先生,这就是我的一部分姨太太,你别看她们年纪小,唱戏唱曲儿可以一流啊,有好几个,曾经还是戏班子的头牌了。”
李凡只是应承着说:“房老爷真是齐人之福啊。”但是他心里倒没有什么波动,头牌的艺人,嫁给一个土财主,此事古来如此。
房四郎把李凡他们请进了大厅,不过房四郎的姨太太们并没有跟进来,大厅里已经摆上了一桌丰富的佳肴,都是新鲜的牛羊鱼肉,花雕黄酒,不仅仅是有着中餐,还有煎好的牛排羊排,和几瓶上了年份的红酒,看得出来,为了准备这顿饭,房四郎还是下了功夫的。
雷哥儿和闰土何曾见过如此丰盛的宴席,就是以往村里祭拜河神,也绝对看不到红酒牛排这种稀奇玩意儿,看到这满桌子的菜,再加上早上从邹庄过来就没吃东西,很快两个人的哈喇子就流了出来,不过幸好,他们的理智还占据了上风,没有立刻坐下来大快朵颐。
房四郎请李凡他们入座,米师爷也陪着坐了下来。
刚一落座,那菜就摆在雷哥儿和闰土的鼻尖前头,房四郎一说清,他们就再也忍不住了,抄起筷子就夹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往嘴巴里塞,雷哥儿还勉强斯文些,闰土就简直是狼吞虎咽了。
而李凡却没急着吃喝,他知道房四郎这么大费周章地把自己给请过来,绝对不单单是为了请自己吃一顿饭的。
于是李凡问:“房老爷,你这招待可是太丰盛了,孔某可是受之有愧啊。”
这时候,米师爷已经开了一瓶红酒,给李凡和房四郎倒上了。房四郎举着酒杯,一双眼睛贼兮兮地打量着李凡,说:“孔先生你可太客气了,我房某人最爱惜的,就是人才,我一看孔先生就知道,你肯定是个难得的人才!这种人才,我房某是一定要认识的!”说着就跟李凡碰杯,李凡也不好推辞,喝了一口这红酒。
最高级的红酒,李凡前一辈子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因此品酒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房四郎这红酒,老实说,虽然有一定的年头了,但无论原材还是工艺,都只能算是中品。不过考虑到这个年代,西方的红酒本来就很少流入,因此能弄到这酒,也算是不容易了。
因此李凡象征性地夸了一下:“房老爷的酒,还真不错。”
房四郎的眼睛像是看情人一样紧盯着李凡,笑道:“招待孔先生这种人才,当然要用最好的酒了。”
李凡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只怕房老爷招待我,可不光是为了结识,而是有其他的事情。”
“哈哈,不错!”房四郎拍着桌子说:“孔先生果然是快人快语,那房某也就直说了,今天被先生给弄死的那个林栋云,其实是我花了大价钱请来帮忙的。”
“哦?”李凡的语气中,露出了一丝轻微的杀气:“那房老爷请我来,是准备跟我算账么?”
房四郎不懂武学,他也察觉不到李凡的杀气,只是觉着李凡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于是赶紧打哈哈:“哪里哪里,孔先生多虑了,我跟那个林栋云也没有什么交情,不过是我出钱请他办事罢了。”
李凡轻轻抿了一口酒:“那我杀了林栋云,房老爷这钱不就白花了么?”
房四郎狠狠的吸了一口雪茄,说:“钱,我不怕白花,我只是担心事情没人帮我办了,所以就想请孔先生来帮我这个忙,孔先生你放心,这个忙只要你肯帮,我按林栋云三倍的价钱给你。”
“不好意思,我并不缺钱。”李凡先是拒绝。
房四郎赶紧说:“孔先生需要什么?你放心,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房四郎一定想办法把孔先生要的东西送到手!”
李凡想了想,便道:“房老爷,还是先说说是什么忙吧。”
房四郎于是神秘兮兮地朝着李凡凑了凑,这才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给老大人送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