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邽云司愣在了原地,风寻懒得与他多做周旋,便行礼告退。
这一举动也拉回了邽云司的意识,他面上从最开始的惊艳变成了震怒,最后阴沉了下去,死死地盯着濮阳风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到,才拂袖离去。
看来传言不实,这濮阳风与自己所听闻的相去甚远,简直如两人一般,最后那句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去,别说太子之位不保,那可是杀头之罪……
邽云司一心想着刚才濮阳风的变化,没有留意自己走到了何处,就连濮阳月悄然靠近也没有察觉。
“殿下怎么一人在这,风妹妹没陪着殿下吗?”
邽云司正在气头上,猛然听见濮阳风的名字,努力保持平静的脸上瞬间阴沉,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收起心思,循声望去。
“原来是濮阳大小姐。”邽云司压下了心中的不适,开口道。
“臣女濮阳月拜见太子殿下,若殿下不嫌弃,唤臣女月儿便好。”濮阳月盈盈行了一礼说道。
“好,那你也别称臣女了,随意些吧。”邽云司对濮阳月的态度不知比对他正牌未婚妻的态度好了多少,倒不是因为邽云司见色起意,而是濮阳月的价值远高于濮阳风,他既然打定主意推掉于濮阳风的婚事,定要补偿濮阳家,那么作为补偿娶濮阳家另一个女儿也无可厚非。
“多谢殿下。”濮阳月俯身谢道。
“殿下怎么独自一人,若是风妹妹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月儿在这里给殿下赔不是了。”濮阳月微微屈膝欠身,举止间尽是大家之气,与濮阳风简直是天壤之别。其实濮阳月从前厅开始就一直隐于暗处看着他二人的一举一动,知道二人分手才跟上了邽云司。
“月小姐多虑了,本太子并无怪罪之意,你大可放心。”邽云司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大度的说道。
“殿下不怪罪,是殿下大度,月儿却不能不放在心上,若是殿下不肯接受月儿的歉意,月儿只能……”说着濮阳月就要跪,面上满是倔强之色,然眼中却依稀可见泪光闪烁,一副邽云司不原谅就要长跪不起的架势。
邽云司看着濮阳月眼中闪过一抹轻视,果然女人都一样,只会哭闹撒娇,原以为这个濮阳月能有可取之处,看来也不过如此。但还是碍着礼数虚扶起正要下跪的濮阳月。这时连邽云司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给女人下定义的时候,一张桀骜狡猾的面孔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本太子知道月姑娘心中内疚,又怎么会怪罪于你,若是让美人落泪,倒是本太子的不是了。”邽云司敷衍的安慰道,既然与濮阳府联姻势在必行,只能矮子里面拔高的了。
不得不说,邽云司心思深沉,行事谨慎,他对濮阳月的称呼从月小姐变成月姑娘,而闭口不提月儿,既顾全了身份礼数,又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可谓一举两得。
“太子府与濮阳府本应多些走动,从前是本太子疏忽了,以后可要多些来往,毕竟早晚会是一家人,只可惜……”邽云司面露无奈,叹了一声,没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濮阳月自然听懂了,心中不屑,这种下等地方的人就是好糊弄,这么简单就上钩了,但面上掩饰的很好。
“好了,本太子与你一见如故,本想与姑娘多叙一会儿,奈何有事在身,不知他日可否有幸再邀姑娘一聚?”邽云司一副知音难遇的神情,向濮阳月抛出了橄榄枝。虽然濮阳家这些年在皇上有意无意的打压下渐渐没落,但对于濮阳正手中的兵权,邽云司还是有几分顾忌的。
“殿下相邀,月儿自然赴约。”濮阳月如何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立刻接了下来。
……
送走了邽云司,濮阳月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驻立。面上的楚楚可怜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满眼算计。
濮阳风,你若是识趣些我倒是可以考虑留你一命,但你若不识抬举,那就怪不得我了!
濮阳月狠狠拂袖,转身离去。
就这样各怀心思的两人各自散去,风寻和濮阳风也回到了听风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