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是……小菜花?”
“是呀!”
“……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
安岭山返回回云京的官道上,一队人骑在马上不紧不慢的行进着,队伍上方飘着破煞字样的旗帜。
队伍中两个少女甚是扎眼,一个红袍银甲,一个竹青武袍。此时竹青衣少女正蹙眉思考,“原本是想叫小黄的,可她是个蛋的时候似乎就不喜欢。后来见她破壳出来,别的不吃,偏喜欢野菜花啊油菜花的,就这么叫了。”
好家伙,大的叫阿黄,小的叫小黄,还能更偷懒些吗?不知道还以为是两条狗兄弟呢。腹诽了一番,认真道,“嗯!还是菜花好!”
……
正午时分,又值秋老虎,队伍便躲进了路旁的树荫里吃水避暑。
风寻四下一看,很快便在离人群较远的一棵树下,找到了靠着树啃果子的洛廷羽。经这一来一回的相处,风寻丝毫不信他之前随口胡扯的什么未离过家,长见识的鬼话。不过也没打算深究,毕竟谁还没个秘密不是,她自己就不少。
“你倒惬意!哪来的果子?”没等到回答,只有一颗果子直直的向自己飞来,风寻抬手接下。
“请你吃!”
“正巧渴了。”也靠着树坐下,将果子在袖子上蹭了蹭,举到嘴边咬了一口,“嗯!爽口!”
安静的坐了一会儿,风寻又道,“我答应问天阁的事只能算做了一半,那报酬自然就不算还清。”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此前我还有点事,你看能不能把咱俩的约定延一延?”
“问天阁以为你还清了。”
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风寻一愣,旋即又笑了。“可我知道没有呀,自欺欺人我做不来的!更何况……”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你也知道啊。”
少年也看着她笑了,不似往常的邪气。
与他接触后,风寻总能在其眼中看到一种审视,不是好奇的那种探究,而是……而是什么?风寻说不出来。后来想了想,也许是在对比传言和本身的差别吧,横竖都是猜测,风寻便以此宽心了。
“其实也不用推迟……”朝正和将士搏力气的红衣努嘴,“那不有现成儿的吗。”
“你是说…这我可做不了主。”跟着朝那边看,蛇呀…虽然不像一般姑娘家害怕,但也没多少好感。怎么偏生喜欢这种?
“你这样一直盯着我看不好吧?虽说本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风寻差点没被果子噎死,赶紧摆手,“打住打住!”另一只手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又正大光明的盯着他看了两眼,点了点头,“嗯!别说还真挺像的!”说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往围作一堆的将士那边走去。
“我试试吧!不过你也别强求,若不行,就按先前说的那般,先欠着。”
洛廷羽没说话,看着小小少女的背影。挺像…像什么?蛇啊……“才不像那玩意呢!要比也应该比做它的天敌。”轻喃随风散去,没人在意。
……
“小菜花可是我看着出生的!你想要她得先过我这关!”
风寻一脸无奈的看着叉腰少女对着洛廷羽叫嚣,只不过后者此时翘腿仰躺在大石上,懒散惬意,与红衣的气势汹汹形成鲜明对比。
唉,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就要说半个时辰前,风寻和红衣坐在篝火旁烤着打来的野味聊天,风寻想着洛廷羽的事,就顺口问了一句红衣的意见,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红衣风风火火的扔下手里的树枝起身,逢人就问洛廷羽在哪,才有了现在的场景。
石上的少年没有起身,叼着树叶哦了一声,“怎么过?”吊儿郎当的态度惹得红衣又是一通怒吼。
算了算了,随他俩去吧。风寻找了个不会被波及到地方,盘腿坐下,决定事不关己,安静看戏。
一阵飞沙走石后,红衣已是形容狼狈,衣衫上还划破了几个口子,反观洛廷羽,依然是衣冠齐楚,一派悠然。
“别以为打赢我就行!”
“没意为。”
噗,风寻干脆没忍,直接不厚道的笑起来。这一来倒是化解了他俩的针锋相对,引得他俩同时看过来。
完了完了,引祸上身了。“你们两个口不对心的,打也打了,坐下好好说话吧。”既然躲不掉了,就出来当个和事佬吧。
已经过了亥正,将士们大多已经歇下了,只余下守夜的在营地周围巡逻。
风寻拉着他俩找了个没人的篝火,在旁坐下。
“我知道你不介意让小菜花认主,只是想看看他能不能善待小菜花。”
“哼!”少女许是因为打输了,依然气鼓鼓的,“就他这点子本事,小菜花跟着他还不得受委屈!”
“那跟着你更得受委屈。”眼看俩人又要拌嘴,风寻感觉制止,“打住!既然如此,让小菜花决定吧!可都同意?”看着一左一右的两人,等着回答。
红衣哼的一声,扭过头去,没有反对,洛廷羽自然也是同意的。小菜花便被唤了过来,懵懵懂懂的,显然刚被从梦里叫醒。
……
半月后,到了回云京郊外,洛廷羽便带着小菜花告辞,与队伍分开了。当然临走前又被红衣拽着,好一通威胁警告,一副丈母娘嫁闺女的架势,看得风寻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