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眨着大眼睛一脸期待的望着柳天赐:“走,咱们玩骑马打仗。”
这小家伙还挺倔强,认准了的事情那真是坚韧不拔。
柳天赐都被他砸成轻微脑震荡了,他仍然不放过。
“殿下,今天恐怕不行了。”柳天赐现在脑子晕乎乎的,被砸的后遗症还是很明显的。
朱瞻基满脸的不高兴:“为什么?本殿下还等着骑你的枣红马呢,你是不是说话不算数想赖账反悔?”
“非也,刚刚御医说过要标下卧床静养。”柳天赐耐着性子解释。
不料小家伙小嘴儿一撇:“御医的嘴骗人的鬼,有好几回本殿下不想去学宫读书就谎称有脑疾,他诊断了之后还说让本殿下要卧床静养呢。
殊不知他刚走,本殿下就跑出去玩了。
连皇爷爷和皇祖母都被骗过了,嘿嘿,你说本殿下是不是很聪明?”小家伙朱瞻基一脸的洋洋得意。
我去,小家伙挺猛啊,为了不去读书这样的鬼点子都想的出来。颇有他当年不想去幼儿园上学装病的雄风。
柳天赐刚想数落数落小家伙,猛然间一抬头看到门口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陛下怎么来了。”柳天赐赶紧从床上下来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朱瞻基一脸的鄙视:“切,不想带人家骑马就明说,干嘛谎称是皇爷爷来了。实话告诉你,别说他老人家没来,即便是来了本殿下也一点都不害怕。
他老人家最疼本殿下了,只要本殿下故伎重演装头疼保管什么事情都没有。
所以,你还是乖乖的陪本殿下去玩骑马打仗的好。”
永乐皇帝的鼻子都要气歪了,感情前阵子这鳖孙动不动就头疾发作全部是装出来的,骗的朕两口子好苦啊。
找了那么多御医前来诊治,结果都没有查出什么毛病,原来病根根本就没有,全是他不想上学找的借口。
柳天赐一脑袋黑线,小家伙是不是真傻?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人家都明明白白的提醒他了,他还自揭老底,等会儿挨揍的时候可不怪人家哦。
“臣柳天赐参见陛下。”柳天赐双膝一曲跪倒在地。
朱瞻基满脸的不屑:“切,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你以为这样就能骗了本殿下吗?这个时间节点皇爷爷正在武英殿跟大臣们举行新春大朝会,不到中午根本就抽不出来时间。”
永乐皇帝走到朱瞻基的时候,伸出大手一把薅住小家伙的后脖领子稍微一使劲把他提溜了起来,然后另一只大巴掌不要钱似的对着小猪猪的后臀展开疯狂的进攻。
“是谁?快放开本殿......下。”骤然吃痛的朱瞻基一回头看到是皇爷爷那熟悉的面孔,顿时大惊失色,把后面没吐出口的骂人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
盛怒之下的永乐皇帝,把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到小猪猪的后臀上了,打的小家伙是呲哇乱叫。
柳天赐都有点不忍直视了,刚才还牛逼哄哄的朱瞻基,此刻就好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根本就无力反抗,当然他也不敢反抗。
这情景怎一惨字了得?
永乐皇帝的手都打疼了,一转眼看到柳天赐光着脚跪在地上,他的目光随即就放在了柳天赐的鞋子上。
那是一双千层底的鹿皮鞋子,价值不菲,在金陵城的铺子里一双售价纹银三两童叟无欺。
只见永乐皇帝上前一弯腰抄在手中,永福宫的上空顿时传出清脆悦耳的啪啪声以及一浪高过一浪的嚎叫声。
......
徐皇后得到消息陛下发飙痛打皇长孙,打的眼珠子都红了,这还得了?她二话不说赶紧摆驾永福宫。
等他赶到的时候朱棣好像刚刚做了一次热身运动似的,额头汗水直流一只鞋子在他的手中挥的虎虎生风,而她的心尖子宝贝疙瘩朱瞻基被打的鬼哭狼嚎。
徐皇后登时就怒火中烧,上前抡起小拳拳照着朱棣的后被咣咣咣就是一顿捶。
边打边声嘶力竭的、嘶哑着嗓子怒喝:“还不住手,你干脆连本宫一起打死算了你个没心肝的,下手不知轻重要是打坏了我的乖孙,本宫跟你没完。”
啊?没想到徐皇后发起飙来也挺猛的,爱孙之心跟自己的祖母也是不遑多让的。
柳天赐脑瓜子嗡嗡滴响,此刻如果地上有一道缝隙他都恨不得钻进去逃走,他都有点恨自己不会隐身术,恨自己不是土行孙了。
亲眼目睹皇帝打孙子也就罢了,还见证了皇后揍皇帝,这样的天家内幕被一个外臣看到,哪一天皇帝一个不开心就有可能被杀人灭口啊!
尿遁?不行,这个节点想溜为臣不忠;屎遁?貌似也不行。如果敢跑,永乐估计能把他屎给打出来。
那还有什么遁?肿么办?十万火急在线等,谁能告诉我该咋弄?
柳天赐情急之下两眼一闭,身子一歪倒在地上。这个时候他真有点感谢御医的诊断结果了,脑震荡多好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话说,这个点咱晕过去绝对说的过去吧?嘿嘿,老子真聪明。
徐皇后、朱老四不约而同的住手,朱瞻基嚎了一嗓子后也没了下文,他们都呆呆的看着晕倒在地上的柳天赐。
小家伙朱瞻基满眼的感激啊!刚才皇祖母都没能让皇爷爷停下暴揍的手,可是柳天赐却做到了。就是晕的有点太晚了,要是早一点晕过去的话就好了,那样的话人家的小屁屁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
永乐皇帝放下朱瞻基快步上前抱着柳天赐安放在床上,回头怒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传御医啊!”
哭的梨花带雨的徐皇后此刻把孙子搂在怀里,看着自己男人对待柳天赐关心的样子她心中吃惊不已。
陛下竟然对孙子和自己不管不顾去照顾那个小侍卫?虽然那侍卫救了孙子的命,但是给他点恩典也就行了,至于这么大呼小叫的吗?
说实话,她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毕竟她是国母皇后娘娘,怎么可能把一个小小的侍卫放在心上?
“陛......陛下,他......是谁?”徐皇后耐不住心中的疑问,发出质询。”
朱老四没好气的道:“安远伯柳升家的二小子。”
啊?怎么是他?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