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跑上前台,似乎太着急,手里的剑当啷掉在了地上。
一些认识她的少女们都笑开了:
“殊词,你是不是又忘了练剑了。”
“殊词,都四年了,你怎么还在丙字院呀。”
“殊词加油!”
筑基四品的修为在女宗院是很不起眼的那种,但她却在丙字院是出了名的小笨蛋。
平日里笨拙的很,学什么都很慢,再加上性子文静乖巧,被捉弄一下就会脸红的那种。
可爱到丙字院的女弟子见了就想欺负。
笑声里玉殊词脸红的往上走。
迎面是长老的无语:
“玉殊词,你为何还是筑基四品,四年了,你是光长个子不长修为。”
“对不起长老姐姐......”
“罢了,这次若能将青石斩出一痕,你可有入乙字院的考核资格。”
“真的!”
“严肃点!”
她不敢说话了,抽出剑开始起势。
完了,玉海剑我还没练好,肯定砍不出痕迹的。
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间灵光一闪。
想起了他说的话。
玉殊词闭上了眼。
剑锋缓缓抬起,对准了青石。
“咦?殊词在干什么。”
“这不是玉海剑招的起势啊。”
“她怎么回事。”
“她不会想直接斩吧。”
那青石虽然是石头,但置地坚固,就连练气九品一剑都只能砍出沟壑,她竟然不用剑招?
测剑台下方的弟子们愕然的看着,就连远处一座大殿的顶端望台,十几名长老也看出了些倪端。
这竟然不是玉清剑的出势。
“等等,这剑,有些反常。”
“这剑,竟然有了剑的味道!”
好几个眼光毒辣的长老一眼就看出了不同寻常的地方,就在这迭起的惊愕中,一位长老忽然起身:
“静窍!这竟然是剑意的第一个境界,静窍!”
如同晴天霹雳。
“什么!静窍!?”
“她的剑,竟然有了剑意的味道?”
“不可能吧,她不过是筑基四品。”
这一刻。
心无旁骛,耳边的厮语竟然真的消失了。
剑锋所指,剑心所至。
她心里真的只剩下那石头了。
我不会让他失望的。
我一定,要斩下它!
“出剑!”
妙目睁开,只觉得脑子突然空白,随着刺啦一声的响动,手里好像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剑应声飞出,当啷掉在了远处。
这一刻前台寂静了。
所有目光看着那石头上,出现了一道足足两指深的沟壑。
玉殊词呆呆的看着。
我....我斩出剑痕了!
“这,这不是我玉清宗剑招!”
“不可能吧!她怎么斩出来的!”
“我练气六品都没她的深。”
“这招她从哪儿学的。”
女子们惊愕不已,玉殊词已经喜上眉梢。
真的管用!
“玉殊词,宗门测剑通过,获得乙字院入门资格,半个月后外院考核,若是通过,方可成为乙字院弟子。”
“是,谢谢长老。”
玉殊词抱着剑跑了。
但不是回丙字院。
悄悄的去了十万桃林,这时候徐长卿刚醒了酒,正准备去摘桃子,看到老羊皮忐忑的看着桃林外。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
也不知道孙女咋样了。
“放心吧,没事的。”
“你咋知道,说的轻巧!”
就在他翻白眼时玉殊词抱着剑小跑了回来,老羊皮惊喜的刚要叫,眼睁睁看着孙女跑到他面前,美人脸上羞答答的小喜悦:
“我通过了,我通过了。”
“你说的那个,我做到了。”
徐长卿笑眯眯:
“不错,真棒。”
“嘿嘿。”
就像是一个被夸奖的小孩子,老羊皮脸顿时绿了,按理说孙女通过了他应该高兴不是,但孙女通过居然没第一个跟他说。
就像是某种宝贝被人活生生夺走了。
那种憋屈,那种委屈。
好想一脚踹死这小兔崽子。
老羊皮一脸绿的走过来:
“慢着慢着,他教你的?”
“嗯,我听了他的话,一剑就通过了。”
他哪能想到这小子居然不是胡咧咧。
莫非他还会用剑?
徐长卿笑着:
“别说出去就行。”
“莫非你也是剑修吗?”
老羊皮也醒悟了。
对啊,这小子要是不会用剑。
怎么可能一句就让我孙女通过了。
可他没有根骨,跟他一样就是个凡人,虽然听说凡人也能练剑,但要是剑修的话,没理由跟他来守山吧。
“秘密,通过就好。”
“那个,你可以教我练剑吗?”
玉殊词脸红红的抱着剑,在他身上一定能学到些东西,半个月后就是乙字院考核,她不想再回到丙字院了。
也不想在让爷爷失望。
“为何?”
“因为.....因为.....”
“还因为啥,因为我孙女给你吃给你喝的,我管你是不是剑修,我孙女让你教,你就得教!信不信老子不给你酒。”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剑修,老羊皮索性当了次流氓无赖,反正为了孙女他豁出去了,这让小孙女看不下去了,低声嗔道:
“爷爷!不许你为难他!”
“嘿,爷爷这不是帮你呢么!”
徐长卿乐的很,索性咳了两声:
“教你也行,说个好听的,比如,求求我。”
“我求求你了....”
亭亭玉立的美人羞红了脸,没想到她还真的叫了,徐长卿这个乐,但下一秒起身就跑。
他跑的飞快。
老羊皮黑着脸追的飞快。
“我求求你了,你拜跑!!”
“我错了。”
至此他的守山任务就多了一个。
教老羊皮的孙女练剑。
下午他带着老羊皮和玉殊词来到了平时摘桃子的小树林里,指着面前的一棵树:
“这棵树,斩剑五千次。”
“是.....”
“这是哪门子的练剑。”
老羊皮可不是孙女那么好说话的,顿时不满了,砍树能练成剑,全天下的剑修不用干了。
越来越感觉他就是个半斤八两。
徐长卿笑道:
“这五千次的斩剑,并不是在练你的剑道,而是练你对剑的意志。”
“剑的意志?什么是剑的意志。”
“你认为的是什么。”
“这个.....是.....是剑修的性格吗?”
“不是,剑修的信念,才是意志。”
徐长卿微笑:
“剑者的孤傲,剑者的冷漠,剑者的憎恨,都不能练成剑。”
“唯有信念,方成剑意。”
“信这手中一把长剑,舍我无敌!”
“信这手中一把长剑,可斩世间一切!”
“信这手中一把长剑,纵观世间万法,纵观天下万势,纵观大道三千,我唯有一剑可用,却可天下无敌!”
“也可天下皆敌!”
轻狂的声音在她心中掀起层层的霸气,玉殊词的眼中泛起了层层的惊愕。
徐长卿拿起了一根桃木枝。
“你觉得,桃木斩露珠,露珠成百数,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