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旋转餐厅内。

程越摩挲着手中的红酒杯，眼神里隐隐流过一丝戏谑。

最终还是他率先打破沉默：“没什么话想跟我说的吗？”

顾茫茫耸了耸肩，语气慵懒：“有什么好说的啊，魅力男神。”

程越笑了，露出了一双小虎牙：“那A大校花，你的校草呢？”

顾茫茫翻了个白眼，显然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

两人的气氛倒是神奇地盘活了。

顾茫茫难得优雅地抿了口红酒，随口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半年前吧，回来就在天擎了。”

“女朋友呢？我还以为你能带个洋妞回来呢。”

程越没有回答，痞气的双眸却闪过一丝伤痕。

顾茫茫督见他如此反常的反应，愧疚地说了句：“抱歉，我说了不该说的。”

程越苦涩地一笑，抬眸看向她，双眸里有异样的情绪在闪烁：“经历过你的人，大概都很难以忘怀吧。”

顾茫茫一听，心底里大喊了一句卧槽。

她怎么感觉这氛围开始往奇怪的方向上发展啊。

见顾茫茫颔首沉默，程越以为她有所动容，接着道：“茫茫，如果当年我们没有分手，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其实顾茫茫哪里是动容，她只是在苦恼怎么跟程越解释而已……

“程越，你我分手的原因你很清楚，并不全是因为那个劳什子校草。”

其实他们两人之间最缺乏的，是信任。

她跟那个校草八竿子都打不着。因为程越不相信她，才会导致今天这个局面。

程越一愣，继而苦笑答道：“与其说不相信你，不如说是我太自卑了。”

是的，其实程越家境并没有那么好，而当时顾茫茫读大学的时候还依附着林家，所以经常出入高端场合，穿的用的全都是奢侈品。

只是戏剧的是，如今两人身份颠倒，他是天擎的代表，身份地位颇高，而拒绝林家资助的她反倒成了只能自力更新的人。

顾茫茫无所谓地耸耸肩，一贯轻松地表示：“都过去了。”

“可我不想让这段感情过去。”

程越望向窗外，眼内有复杂的情绪在翻涌：“分手后，我以为能借着时间与空间冲淡对你的感情，但我发现，事情原来不是这样的。”

他回眸凝视着她，食指指着自己的左心房：“你早已活在了这里。”

顾茫茫连忙转过头躲开程越深情的目光，那双眼睛里的情感太浓烈，她不敢仔细端详。

“抱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以前，因为他的自卑与不信任，他们分开了。

如今，因为她找到了托付之人，他们不会再复合。

脑海里闪过路言那张神情淡淡却英俊优雅的脸庞，顾茫茫礼貌地告退。

“感谢你的这一顿饭，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程越低头一笑，笑容里多了几分痞气：“我不会放弃的。”

这句话，让顾茫茫想起了曾经。

那时程越还没追到她，她再一次拒绝他而转身离开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自信地回答她。

转眼间，恍若隔世。

顾茫茫笑了。

如若当时程越有这样的自信，大概他们也不会就这样轻易地分开。

程越望着顾茫茫离开的背影，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神情里流露出几丝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