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没有被魇着,是罗刹女,昨晚她来过,她--她······”提到罗刹女那股才小退下去的恐惧再次席卷了过来,邹文虎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这个时候邹老汉端着一碗凉水走了进来,村子里面的人对于梦魇的土办法,就是仙婆或者男人含一口凉水直接喷的梦魇之人脸上,说是借助仙婆和男人含着阳气的凉水,就能驱散一切邪祟。
老汉看到阿虎浑身哆嗦的样子,也不用多问,直接一口带着口臭的水就喷了过来,“死老头,也不看着点喷,你看看都喷我身上了,真是糟践了这一身衣裳。”
“呵呵,我这不是急吗,一时没有看清楚。”老汉憨憨的开口小声的解释道,其实这能怪老头吗,谁还能控制口中喷出来水的范围啊。
“你们不要说了,听我说,你们还要不要儿子的命了,要的话就将家里的粮食和钱票给石家送去,不够的赶紧想办法,爸妈,她可是说了今天早上,她要是看不到我的赔偿,就会来拿我和我们家人身上的肉来赔偿,阿妈你都不知道,她的手可以伸这么长,她的脚可以踢这么远,吓死我了,阿妈,阿爸我不想死啊,赶紧的给我粮食,我给石家送过去。”邹文虎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可是他焦急的表情不但没有让邹妈妈邹老汉动容,只是觉得这个小子是被吓傻了。
当然邹妈妈也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那便是那个罗刹女果然凶残,昨天才听说落水了,难道真的死了,昨晚就出来作妖了,当然就算不是她,她也可以将这个事情算到石家头上,正好听说石家可是得了十块钱的赔偿,看看自己去闹一场能不能再的些好处回来。
于是邹妈妈拍了一下邹文虎的肩膀,安抚的开口“阿虎啊,你到底还年轻不懂得忌讳,看来你还是被罗刹女影响到了啊,快回床上休息去吧,这个事情阿妈知道了,你放心我肯定给你解决了,一个石家一个没根的破落户,还反了天了。”说话间邹妈妈就将阿虎扶到了床铺上,就起身准备离开,要找石家麻烦去。
床上还在颤抖的文虎还是不放心的开口“阿妈,你好好和人家说,不够的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慢慢凑齐了还给他们。”
“诶!阿妈做事你还不放心吗?”邹妈妈说完就走出了邹文虎的房间,出来房间脸色顿时就不好了,一脸的尖酸刻薄样,眼睛也迷成了倒三角,抬手用力的拍了拍衣服,对着自己家的几个儿子喊了一声到“都给我出来,和阿妈一起去,该死的石家竟然敢吓唬我家阿虎,今天不给他们知道点厉害,还真的马王爷不是三只眼了。”
邹妈妈带着邹家的几个儿子,一路上骂骂咧咧的前往石家,老远都能隐约的听到什么该死的罗刹女,什么死了都不放过他们家阿虎的字眼,村子里原本就没有什么活动,又是大早上的人都在家,看到如此热闹壮观的一队人,乡村人都有看热闹的习惯,于是看戏的也就加入了邹家一行,一行人越发的就闹哄哄的了。
石韭感觉自己很舒服的睡了一觉,如此安定的睡眠真的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睁开眼睛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许多,醒来看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的床上出现了瞬间的懵逼,然后想到了自己好像被萧家大伯给救了,至于晚上的交易她是完全不记得的。
不过那不好的记忆也全部都浮现在了自己眼前,想到自己昨天之所以会掉入深水里面,邹文虎和文慧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当然最伤石韭的是他们的态度,她虽然怯弱可是到底不傻,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和利用了,这些年的努力付出竟然换来了,他们对自己性命的漠视,甚至是她有怀疑是他们故意引导自己进入这里,然后······
石韭都不敢想那样的可能,毕竟邹文虎和文慧可是村子里面唯二两个愿意和自己来往的人,虽然她也知道他们利用和压榨自己的可能性比较多,可是那有如何,至少她虽然被人称之为罗刹女,也是有人愿意和自己往来,并且并没有被自己牵连到的人。
思绪还没有整理好,屋子外面已经有闹哄哄的声音传了进来,隐约间能听到叫嚷声议论说还有尖锐的指责叫骂声,石勇军听到了隔壁的声音好,自然也听到了屋子外面的声音,对着石韭的屋子喊了一声“妞丫头啊,你不要起来,阿爸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啊。”
“石老汉你最好将你家罗刹女给我喊出来,哦,喊不出来了吧,听说昨天落水了,哈哈哈,死得好,早就该死了,果然是罗刹女啊,活不过十五岁啊,不过就算是死了,她也不能埋在我们梨树村,乡亲们啊,不是我邹家容不得人啊,大家都知道我家阿虎啊,就他好心,看这个罗刹女没有人搭理,可怜她关心她,可是呢,这个该死的丫头做了什么,死了都不肯放过我家啊,昨晚竟然想要害我家阿虎,我家阿虎现在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你们所如此有煞气的鬼东西,怎么可以留着我们村。”邹妈妈对着跟着自己来的人好一顿夸张的讲叙。
原本大家都害怕罗刹女的身世,如今听到邹家女人如此说,而邹家的几个儿子也是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原本跟着来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罗刹女他们可不敢招惹,没得将鬼气给招惹进自己家里去了,邹妈妈看到大家的反应,看到拄着拐棍困难却很愤怒看着自己的石勇军,露出一抹算计的笑容。
“去请神婆来吧,毕竟人死了,还是驱散她的好,省的祸害乡里。”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立刻就有许多人附和了起来,毕竟在这个落后的村落中,信封鬼神的还是很多的,当然也有胆大和比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