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中年男人就这样离开了，也许是没有必要再看下去。

也许是再看下去可能会悲怆而倒。

他们这些寒门子弟鱼跃龙门的背后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辛酸苦辣。

一旦回味起来，那真的是痛苦万分。

虽然王盛依旧不甘心的去看了下自家侄子的文章与诗词。

不知道陈凡的文章写得如何，之前没仔细看，就诗词来说要差很大一截。

而且就连字也不如陈凡，陈凡的字别看歪歪捏捏，已经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了。

三人离开。

而在三人离开后不久，陈凡的鸣州诗词才气才彻底弥漫出去。

之前才气形成才气如注，直接就冲向云霄了，在天空扩散出去。

同一考场的学子很难发现。

而这次才气扩散，弥漫这淡淡悲伤，让周围的学子都莫名伤心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想哭？我的心好痛。”

“我想家了，等我赶紧考完，我就早点回家去。”

“这次再不榜，我就回家照顾爹娘去了。”

“不科举了！”

众人心思各异，心里泛起狂风暴雨，面表情皆是苍白失色。

就连里面最为饱学的王腾也莫名罢笔，双手颤抖起来。

恍惚间又回忆起自己小时候。

那时候自己在京为官的父亲还是个举人，还没有中进士。

自己跟在父亲身边，他每夜都会读一些经文给自己听，甚至还会讲一些奇闻趣事。

妖鬼志异，山海典故等等趣事。

那时候，他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父亲性情大变。

死一般的训练自己。

回忆到此处就不再那么美好了。

王腾依稀记得自己记忆深处的那一袭青衣，但看不清，摸不到。

但是感觉很温暖。

尽管王腾此时一向以强人示众，可也不禁潸然泪下。

这种能让人产生如此程度的共鸣。

至少也是达府层次的文章或者诗词。

加诗词的题目是乡情。

恐怕是一首鸣州诗词才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王腾不禁黯然，能够这般游刃有余写就一篇鸣州诗词。

他只能想起那个一身布衣，落榜十年的陈凡。

呵呵，亏自己还在对方面前口出狂言。

现在被狠狠打脸了。

王腾觉得老脸一红。

试帖诗是比不过了，圣训默写八成也差不多。

只能靠四书文了。

王腾看向自己的四书文，也十分满意。

自己对这篇临时写就的四书文还是很有信心的。

陈凡，你是一个可敬的对手，但我不会认输。

我王腾的儒道，没有认输二字。

王腾目光炯炯，电芒闪烁。

与之不同的则是林玉麟，脸一脸嫉妒与不甘。

“到底是谁？竟然写出了鸣州的试帖诗？”

林玉麟不敢相信，他可是提前准备才能将试帖诗与四书文都做到了达府层次。

原本他已经自信满满可以拿到县试案首了。

可现在竟然峰回路转，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可恶！

林玉麟怒眉梢，就连看自己原本觉得得意的文章也有如同狗屎一般。

另一边，陈凡交了卷，神情有些低沉，少了许多少年的朝气。

只见他脚步蹒跚，朝考场出口走了出去。

陈凡早已经完成了考试，不过枯坐了很久，导致现在已经临近考试结束了。

已经有许许多多的考生陆续出来。

甚至在考场外面还是人满为患，不是各自的父母就是一些准备来年考试的学子。

大家看着陈凡一路眉头不展的出来，都以为他发挥失常了。

这可是一个重磅消息，能够夺取案首的种子选手发挥失常。

寒门子弟大多都很伤心，少数幸灾乐祸。

豪族世家子弟则笑意纷纷，陈凡失利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好消息。

“陈凡大哥，不必悲伤，这次失误了咱们下次还可以继续，一定要乐观啊。”

“一切都还没尘埃落定，陈凡大哥你不要如此伤心了，明天的副试可以继续加油。”

“陈凡大哥，你一定要学会调节自己，你考的不好那么大家八成都不怎么样。”

许多寒门的学子纷纷来到陈凡跟前，不停的安慰陈凡。

陈凡虽然心情不佳，不过枯坐许久也是恢复过来。

他正欲说话，许多豪门世祖不学无术的子弟就开始嘲讽过来。

“看吧，之前不是尽吹说什么陈凡能够在县试一鸣惊人吗？怎么现在一副苦瓜脸？”

“还不是自己没真本事，现在考场现真身了。”

“你们这些小寒门真是，竟然找一个水货当自己的偶像。我呸。”

一个个隔着陈凡老远捧腹大笑，小人得志。

陈凡冷哼一声，没有理他们。

考场外不能随意动手的，等一切尘埃落定，他自然要收拾这些纨绔子弟。

“多谢各位的鼓励，陈凡并非因为失误而感到悲怆伤心。”

“实则是思念之情油然而生，想要早点归家罢了。”

“等到放榜那天，陈凡再请各位一同聚餐。”

“陈凡归心似箭，这便离开了。”

陈凡一抱拳，洒脱飘然而去。

只留下一脸震惊的众人。

等到陈凡走了很远，已经看不清人影的时候，又爆发出一阵嘲笑声。

“哈哈哈，你们的寒门偶像害怕被拆穿，果断丢下你们逃跑了。”

“是啊，陈凡这小寒门现在就回家，是不打算参加明天的副试了吗？”

“我看八成是害怕丢脸，所以早早跑了。他怕是看到今天的考题，整个人都吓怕了。”

“以他吹出来的名头，不参加副试连县试副榜都不了。”

“各位，散了吧，等到放榜那天再来看陈凡的笑话。”

众豪门子弟正欲离开，却发现林玉麟与王腾相继走了出来。

王腾一脸认真，眉宇间有着淡淡忧愁。

林玉麟则就差在脸直接写我特码好气几个字了。

两个人心情都不是很好。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考题真的很难吗？为何连两位种子学子都一副挫样？

众人心里皆是生出一番疑惑。

不过有自诩与两人关系好的世家子弟没眼力见的前询问。

“林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脸色这么难看？”

“刚才陈凡小寒门的脸色也没你差，今年的考题真的有那么难吗？”

“林兄，你不要伤心了，陈凡已经自暴自弃，放弃之后的副试了。”

豪门纨绔滔滔不绝，丝毫没察觉到林玉麟愈发难看的脸色。

林玉麟瞥了一眼豪门纨绔，直接从篮子里拿出一方砚台。

狠狠砸了过去。

“我伤你妈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