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秘密是他们的认为呀，我没有发现有什么秘密啊，我说给你听，都是些草果，车前草，花椒，马前子，胡椒，淫洋霍……还要我说下去吗？我就没有发现有啥秘密呀。哦，忘了告诉你，在下仇道浩，……”

“你不用‘在下’了，我记住你了，我就叫你‘十坐城池’吧。”

鬼梦机看着仇道浩，“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最后一句。”

“在下仇道浩。”

鬼梦机叹了一口气，“唉，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我们刚才说的最后一句，是说到了‘秘密’。你这个样子，将来在这世间咋个混啊。”

“我爷爷说每一株草，都会有一颗露水养活。”

“对，我们说到了‘秘密’。不对，不对，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我师哥和那个什么匠人帮的婆娘，你说他们傻吗？我师哥说，帝都的暴雪和血月，就是那个匠人帮的婆娘搞了，她会傻吗？再说我师哥，一个可以打开地狱之门的人，他会傻吗？想去想来，多半是你傻，你没有明白其中的道理，可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明白。也不对，他们明白了，还找你做啥呢？还是不对，在他们看来，只有找到你，就真相大白了。”

“不会是你师哥让你来套我的吧？我真是不知道什么秘密。”

“我要跟你说多少次，我师哥是我师哥，我是我。我看不惯他们，把你一个少年抢去争来的，看你可怜。否则，我才不会管这种闲事。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他们说的这个‘乱世秘方’有什么异样吗？”

“也不是没有。”

“说来听听。”

“我就是在感悟里面的一些符号时，得到了力量，就从天掉到这镇来了，我爷爷正在调息修养，可不论我怎么想那个力量，就是回不去了。仿佛那个力量根本就不存在。”

“能够生出力量，说明不是一本简单的医书。可惜你，又是一个傻子。如此说来，你可能真的就是他们认为的‘乱世秘方’。你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这福拿来做啥呢？被人追得鬼哭狼嚎的。”

“也是。如果我真是一个傻子多好，他们就不会找我了。”

“可我觉得你够傻的。”

鬼梦机笑了起来，“真有意思，从天砸下来，可就砸不回去了。那你现在就想想，使劲地想，说不定，又砸回去了呢？”

“有什么吃的没有。可我现在没有想的力气啊，太饿了。”

鬼梦机拿出了一块玫瑰糕，递给仇道浩，“吃吧。”

“就一块呀？”

“我师哥买的，我没舍得吃，一直留着。”

“那，还是你吃算了。”

“让你吃，你就吃嘛。”

仇道浩接过玫瑰糕，分成两半，递回一半给鬼梦机，“我们一人一半吧。”

鬼梦机不接，“不了，还是你吃算了，你都饿一天了，我闻一下味道就可以了。”

仇道浩看着鬼梦机，拿着玫瑰糕，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这是我吃过的世最香的玫瑰糕。一天没有喝水了，天井里有一口井，但是已经枯了，没有水。”

鬼梦机拿出了一个小篮子，“我在水果摊前，捡了一些别人留下的西瓜皮，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必竟你是要娶公主的人。如果你不喜欢，丢掉就可以了。我经常吃，清凉。自从我知道，我是被我师哥救下的后，我就想，世有什么苦是受不了的呢？如果没有我师哥，我可能就变成了雪。所以，我特别容易满足。如果你连命都没有，哪这世的什么事情会和你发生关系呢？”

仇道浩犹豫了一下，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笑了起来，“真的，清凉到心里了。鬼梦机，我太无用了，可是我还是愿意用我的命护着你。”

“不就是一块玫瑰糕和西瓜皮吗？怎么可以换你的命？你的命多值钱啊，少说也是十个城池。”

“如果真的那么值钱的话，我发誓，至少送你一个城。”

“即使是那样，我也不会要你的城。”

“为什么呀？”

“对别人好，不是交换，不需要回报。你也不要发誓，誓言这种东西最不可靠，爹娘是不是世最亲的人呢？是吧。可就是最亲的人抛弃了我，如果不是我师哥在雪地里捡了我，就不会有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我了。如果像你讲的要回报，我岂不是对我的师哥要以命相还吗？所以，相遇呢，就是一种缘分，说不定，我们分开以后，就再也不会相见了呢。”

仇道浩说了另外一个话题，“你说大宁国的公主会不会像你，又好看又善良。”

鬼梦机笑了起来，笑得很甜，“那你要去问大宁国的公主，我怎么知道？”

“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去什么大宁国，都是被你师哥逼的。”

“为什么呢？娶公主，做驸马，这可是人人都想，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事情。”

仇道浩犹豫了一下，“我离不开我爷爷。”

接着又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就是我的爷爷。”

“不是你的爷爷，他怎么会养着你呢？”

“这有什么奇怪，你师哥又不是你的爹娘，他怎么会养着你呢？”

“也是。”

天空黑了下来，凉凉的秋风吹进了破庙，鬼梦机双手抱在一起。

仇道浩问道，“你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