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必要和我说对不起。”
宁澜抿了抿唇,最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原主已经离开了,她再也听不到宁烈的道歉了。
“小澜,以后有什么需要四哥帮忙的,尽管提,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也不需要我们的帮忙了,但是……”
宁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觉得心中涌出无尽的愧疚。
他们缺席了妹妹的成长,甚至在她回到家以后,还对她冷眼相待,觉得她抢走了小漫的位置。
可是说到底,小澜又做错了什么?
被抱错的人是她,原本应该锦衣玉食的宁家大小姐,却是在乡野长大,回到宁家后反而被他们瞧不起。
宁烈越想越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再面对宁澜,便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关上的门,宁澜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心情也有些淤堵,默默地坐在了沙发上。
以前有烦心事的时候,她都喜欢找容聿倾诉,可是现在……
可是现在的容聿,是不会愿意听她讲话的。
他很烦她。
想到这里,宁澜更心烦了,她到底要怎么确认现在的容聿到底是不是她的容聿呢?
对了!
史书!
她差点就忘了,她可以查找一下有没有关于离朝的史书。
等《偶像运动会》结束后,她就去市图书馆泡一天,争取多找一些以前的资料。
说不定她还能知道关于离朝的后续情况。
以及,说不定她还能知道真凶到底是谁。
……
程月烟和宁漫这对姐妹,对宁澜已经是恨之入骨。
宁漫提了个很毒的点子,程月烟十分认可,决定照做!
程月烟买通了一个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得手以后,她就给宁漫打了电话。
“漫漫,已经做好了,现在只能希望宁澜在比赛之前没有检查到,这样才能……”
程月烟压低了声音,以防被有心之人听见。
这件事只有宁漫,她,以及那个工作人员知道。
就连与她交好的刘美香,都不知道这件事。
“她不参加彩排训练的话,就不会发现,若是参加彩排训练,发现后她也没办法再参加决赛了。”
宁漫的声音充满了阴毒。
……
决赛当天,宁澜是压轴出场的。
所有人都在期待她的表演。
宁澜原本是很轻松的,因为她的实力太强了,稳稳的第一。
然而,她却没想到的是,她的冰刀鞋里藏了两根钉子。
在她滑出去的那一刻,两只鞋里的钉子都深深地戳进了她的脚后跟,剧痛让宁澜失去了笑容,眉心紧锁。
有摄影机的镜头是对准了宁澜的脸在直播,大家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宁澜刚刚皱眉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感觉她的腿好像有点问题,没有之前两场滑得那么利索了。】
【对,是不是这几天太辛苦了,所以身体太累了?】
【好像不是吧,宁澜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
今天三个宝贝也在观众台上观看比赛,宁澜不想让他们担心,忍着脚心的剧痛,继续着她的表演。
然而,因为旋转之后,脚底需要受重,那两根钉子几乎全部扎进了她的脚底。
宁澜紧紧地咬紧牙关,面容还是维持着微笑,继续着她的表演。
每一次的旋转落地,她的脚底就再受一次剧痛。
她突然明白了小美人鱼的感受,和女巫交换了条件,把鱼尾换成了人腿,每走一步都是煎熬的那种感觉。
原来爱一个人,是可以付出一切的。
宁澜渐渐地湿润了眼眶,她在最后定格动作的那一刻,眼角的泪水滑落。
……
贵宾休息室,容聿一直在关注她的表演。
他早就发现宁澜今天不对劲,只是他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尤其是最后这滴眼泪,就好像落在他的心里,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看不得宁澜落泪,一些画面又猛地在脑海中炸裂开来。
最终,容聿冲出了休息室,从特殊通道直奔冰场。
在宁澜滑出冰场的时候,她没有直接坐下来休息,而是急于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查看伤口。
就在这是,她遇到了赶来的容聿。
而容聿就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横抱起来,带着她离开。
这一刻,宁澜跳动的心仿佛静止了。
容聿把她抱进了休息室,放她在沙发上,语气焦急地问道:“你是不是腿受伤了?”
他感受到宁澜仿佛两条腿都有些僵硬的样子。
宁澜摇头,在容聿关心她的这瞬间,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汹涌地迸发出来。
“哇——”
她就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直接抱住了容聿,在他的怀里痛哭起来。
她哽咽地问道:“你是不是容聿,你是不是容聿……”
只有真正的容聿,才会这么注意到她,才会这么关心她的。
“宁澜,你到底怎么了?”
容聿现在在意的,是宁澜到底哪里受伤了。
他明显地察觉到她的身体出了问题。
可是宁澜还是趴在他的怀里哭个不停,容聿决定直接抱她去医院的时候,宁澜揽住他的脖子,抽泣着说:“我知道小美人鱼的痛苦了,原来真的很痛……”
容聿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蹲下来,把宁澜的冰刀鞋给脱了下来。
当他看到她脚底触目惊心的红色,已经深陷于脚底的那根钢钉时,他的双眼愤怒得猩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另一只脚有没有?”
他一边问着,一边去帮她把另一只冰刀鞋脱下来,也是鲜红一片。
容聿疯了似的抱起她,从特殊通道离开,开车带她赶去医院。
两根钢钉深深地扎在脚底,医生看见这样的场景都吓坏了,手都哆嗦了起来。
尤其是容聿的气场压迫地她喘不过气来。
“容,容先生,这个要赶紧进行手术才行,因为扎得太深了……”女医生声音颤抖着。
宁澜因为脚底的疼痛,紧紧地皱着眉头,脸色苍白憔悴,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在比赛的时候,她是可以坚持下来的,但是现在有了容聿的照顾,她反而觉得脚底好痛好痛,好像刺穿了心脏。
或许是有了依赖,她用力地抓紧容聿的手,轻微艰难地喘息着。
容聿的眼眸中,满是担忧,甚至急得额间都泌出一层冷汗。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现在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