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卓,你在吗?”下面传来郑莽的喊声。
吴卓把书收回壶天,对孙悟空说道:“我要出去一下,你在客栈好好呆着。”
“是,师傅。”
吴卓走到窗户前,正好看见在下面等着的郑莽。
郑莽这时脱去了官服,穿着一身灰色的贴身麻衣,腰间扎着一条黑色的腰带。此时他没有带任何武器,手里提着一包用黄纸包住麻绳系好的点心。
见吴卓探出头来,郑莽笑了笑,与他高大的体格相衬,竟然显得有些憨厚。
他招了招手:“吴卓,我们去拜访崇文馆的山长。”
吴卓笑着回道:“这就来。”
说完他也不走正路,直接从窗户里跳下来。
郑莽领路,吴卓跟在后面。
“你想好要担任哪一种职务的老师了吗?”半途郑莽问道。
吴卓摇头问道:“崇文馆都有什么职务?”
郑莽停住,惊讶地看着吴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敢当老师。”
吴卓耸耸肩,浑不在意道:“你只管介绍就行,我一个人仙还能害了他们不成。”
郑莽想着也是,让一位人仙当老师,是他们的荣幸。
他赶上吴卓介绍道:“崇文馆与其他学院一样,都分为经义、政策、礼、乐、射、御、书、数八种课程。你看看你擅长哪种。”
吴卓首先把经义和政策两门去掉,这些他根本都没有涉猎过。
“剩下的就只有君子六艺了,”吴卓想道,“这个时代的礼我不了解,去掉:音乐我也不行,去掉:剩下的射、御、书,我也不擅长,剩下的就只有数了。
数学我还算可以,前世高数的等级应该可以应付这个时代的数了。”
吴卓说道:“就数吧,我就教这个。”
郑莽面露惊讶,他还以为吴卓会选择射或者御呢,毕竟吴卓是武道仙人,驾驭着两门课程很容易。
他说道:“这个应该可以,我听山长说过,他那里缺个教数学的夫子。”
吴卓点头,两人一直往城西方向走。
经过最繁华的县城中心,又走过一段人很少的小路,各种各样食物的香气钻进了吴卓的鼻子。
吴卓加快了脚步,一条两边布满了各种小吃摊位的巷子露了出来,摊位支在被平整好的土路上,商贩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
郑莽解释道:“这些小贩都是做崇文馆学子生意的,学子们下了学难免肚子饿,往往会在路边买些小吃垫一垫。”
这年头能上得起学的都不是穷人,他们往往还带着小厮,客流量不少。
虽然食物的香气萦绕在吴卓的鼻子前,但吴卓知道自己今天是来干什么的,目不斜视快步走过去。
走过这条街,是一条比这里宽得多的街道,至少能容三辆马车并排过。
郑莽道:“有些夫子不喜这些商贩,因此他们不敢在大路上摆摊。”
这条路是崇文馆门前的主干道,用青石砖铺好,十分整洁,看不见一点不干净的地方。
青砖尽头是一扇大红门,门关着,旁边有一扇开着的小门。
两个人走到小门旁,一个看门的闪了出来。
“干什么的?”门房趾高气扬地问道。
郑莽上前一步:“我是城卫军什长郑莽,有事找你们山长闵玉龙。”
门房怀疑地打量着郑莽和吴卓两人,一个穿麻布的壮硕汉子,一个不扎好头发的道士。
他不屑道:“你说是什长,拿出证据来。”
郑莽气得脸通红:“我就是郑莽,要什么证据。”
门房回道:“没证据,你不能进。”
吴卓暗自摇摇头,看来被控制以后连人的性格也会改变,以郑莽本身死板守规矩的性格,绝对会乖乖拿出凭证,不会和一个门房纠缠。
吴卓上前接过话:“你还是去通报一下吧,你只是一个小小的门房,他可是军队的什长,要是误了事,你担得起这个代价吗?”
“用不着你关心,区区一个什长,我们崇文馆还是顶得住的。”
声音从里面传来。
吴卓看去,一个翩翩公子从里面走出来,这人穿着一身白袍,上面绣着山水,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不停敲打着手心。
他道:“我是闵玉龙的侄子闵囚,我叔叔不在,书院一切事宜由我负责。”
郑莽走上前说道:“我是郑莽,与你叔叔熟识。”
他看向吴卓:“这次前来是想给这位求一个数学夫子的职位。”
闵囚仰着下巴,耷拉着眼皮看向吴卓:“他,一个道士?”
闵囚嗤笑道:“我们崇文馆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闵囚,”郑莽压抑着愤怒,“我和你叔叔可是有不少交情,而且吴卓有真才实学,你当真不给一点面子吗?”
“面子?”闵囚肆意笑道,“我已经给了,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吗。”
他一指旁边巷子里的商贩:“你应该和他们在一起才对。”
郑莽哪受得了这种羞辱,就要替闵玉龙教训教训他的侄子。
吴卓伸手拦住了他:“闵囚,你不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的道理吗?”
闵囚不屑道:“闵囚也是你这个臭道士能叫的吗?要叫闵公子。”
说着,他一巴掌朝吴卓扇过来。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不用说吴卓了。
他皱了皱眉头,左手并指,挡住了闵囚的攻击。他在闵囚手腕上点了一下,巨大的劲力将闵囚的骨头戳裂。
吴卓控制着力气,避免不小心把人打死。
“啊啊啊!”
闵囚抱着手跪在地上痛叫,疼得冷汗直冒,豆大的汗掉在地上,湿了一大片。
他盯着吴卓道:“你敢伤我,我要你死。”
他的痛叫声引来了商贩们的注意力,他们在巷子口探头探脑。
“闵公子又欺负人了,也不知道那人会被整成什么样。”
“上一个惹闵公子不高兴的人被搞得家破人亡,这道士要惨了。”有人摇头道。
“不,不对,好像是闵公子被道士收拾了。”有人不可思议道。
“我看看!”商贩争先恐后地挤在一起。
吴卓淡然地说道:“小惩大诫罢了。”
“倒是你,”吴卓脸色严肃,“看来做了不少坏事,给我好好说说。”
吴卓伸手抓向闵囚。
突然,一支毛笔从书院里呼啸而出,挡住了吴卓的手,深深地插进了石板里。
“休伤我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