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蘅兰的声音无奈又疲惫:“你不要再说这些话了,人家怎么样也不该被我们乱揣测。”
Amy看她的脸色不好,忙止住了话头:“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不用多说什么了,要不是我一直给你抢资源,你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位。”
师蘅兰没有接话,转身回了化妆间。
郁窈听完她们的对话,第一反应就是师蘅兰被她这个助理pua了。
Amy在圈内的名声也不好听,很多人都不喜欢她。
但是这个人也有自己的本事,她做事很有章程,很会笼络人心。
总体来说就是,她只讨好有用的人,那些她看不起或者嫉妒的人,她就会弃之如敝履。
郁窈也不太想去评头论足,只是师蘅兰确实让她有些意外。
郁窈出门的时候,天空灰蒙蒙的,隐隐有微雨。
到了和艾,郁窈下车后,门口的身着西服的迎宾员撑着伞迎上来。
“女士,请问这边有预约吗?”
郁窈笑道:“我朋友已经到了,她姓师。”
迎宾员点头,满面笑意道:“好的,郁小姐,这边请。”
走进正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吊顶水晶灯,泛着暖光。
正中央有一个潺潺流水的喷泉,大理石上的水纹清晰可见,水池中波光粼粼,犹如中世纪贵妇的首饰,绚烂夺目。
角落里传来悦耳的钢琴声,一位身着燕尾服的男士正忘情演奏着舒缓悠扬的小调。空中氤氲着淡淡鸢尾花香,如沐春风般的淡雅和舒适。
郁窈上了旋梯,廊壁上挂着许多油画,其中有一幅是《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画中的少女面容饱满,明眸皓齿,她的左耳佩戴一只泪滴般的珍珠耳环,在她的颈部若隐若现。黑色的背景衬出一种安静却琢磨不透的神秘。
“郁小姐,到了。”
门打开,郁窈一眼就望见师蘅兰。
她今天一身纯白素裙,如海藻般的黑长发披在身后,额前的碎发微微被风撩起,漏出她耳垂间的珍珠耳环。她白皙的手肘抵在下巴,微微昂着头,安静优雅。
窗外,青藤缠绕着树枝,绿意盎然。
藤蔓古树,生机静谧,画中美人,不过如是。
听到声音,师蘅兰侧头。
郁窈向迎宾员道谢后,走过去坐了下来。
师蘅兰看起来很高兴,她眉眼弯弯,温柔道:“真好,你来了。”
“是啊,我今天不想做饭了,正好有人请我,我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呢?”
师蘅兰笑了笑:“我挺喜欢你的性格的。”
郁窈头一偏,秀发一甩:“那当然,我可是完美女人,长得好看性格又好,唱起歌来还是天籁之音。”
师蘅兰失笑:“可惜我不是完美男人,不然我就娶你了。”
郁窈摆手:“诶,不用爱上我,虽然我知道我很完美,也男女通吃,但目前为止我还是喜好男色的。”
说话间,服务员已经推着精致的餐车上菜了。
“这是法式鹅肝,他们家主打的招牌。”
盖子掀开,黄色的鹅肝上是圣女果和小块的苹果,中间还夹了一块煎好的面包。
师蘅兰从餐桌上拿了高脚杯,拿着酒瓶给她倒了酒:“我不知道你平常喝什么酒,我让他们开了一瓶白葡萄酒,有奶油质感,一般女孩子都比较喜欢这个。”
郁窈用不惯刀叉,只一点点地切着鹅肝,入口的感觉十分绵密,搭配着酱汁,口感丰富。
“还不错,我没吃过鹅肝,平常都是吃中餐,不过这样吃一次也很新鲜。”
师蘅兰笑道:“那就好,我还怕你吃不习惯。上次我走得急,也没机会尝到你的手艺。”
郁窈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白葡萄酒,确实如师蘅兰所说,有一种奶油质感。
“其实有机会你也能来我家吃饭,只不过你档期满,Amy也不会太让你和我往来。”
师蘅兰苦笑:“你也知道Amy的性格,她不是故意那样的。”
郁窈一边夹着菜,一边淡淡道:“她是你助理加经纪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的。”
师蘅兰闻言,神情有些黯淡,她没有接话,只是拿起身旁的高脚杯,浅酌了一口,动作娴熟自然,不失一分优雅。
郁窈看着,感叹果然女明星就是女明星,每个动作都那么赏心悦目。
“郁窈,上次的事我很抱歉,Amy她只是想为我多争取一些资源而已。当初我还只是个小明星,是她拼死拼活给我抢的资源。”
师蘅兰轻声道。
郁窈抬眸看着师蘅兰,师蘅兰今天没有化妆,她依然是素面朝天,只是也掩盖不了她这张脸的优越。丰姿冶丽,玉貌花容。
她在想,如果是换做她是师蘅兰,她又该如何选择。
两个人一时间没有说话,静静地吃着饭。
窗外几阵风拂过,交杂着雨点声,树叶摇曳,发出沙沙声,好似一曲交响乐。
倏尔,包厢的木门一下子被踹开,一个烫着黄色大波浪的女人闯进来,直愣愣地朝着师蘅兰冲过来。
当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一个大大的耳光扇在了师蘅兰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郁窈猛然起身,一个箭步上去把那个女人拉开。
几个服务员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帮着控制住了这个疯女人。
此刻她发丝凌乱,疯狂地挥舞着双手,嘴里吼着:“师蘅兰,你这个没有人要的破鞋!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左宁!你个二手货,居然还想和左宁在一起!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师蘅兰捂着脸,慢慢从圈椅上起身,她侧目静静看向这个已经疯魔的女人。
“江开童,是你吧。”她淡淡道。
那女人霎时间停住了动作,她冷哼一声:“没想到,你竟然还知道我的名字。”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觉得你没必要对我如此。左宁和你的那点破事,我不想搬到明面上来说。这件事也是左宁的问题,我不想再为难别的女人,你懂的话,就马上离开。”
江开童嗤笑一声:“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货色,不过是靠着肉体上位的女人罢了,还觉得自己多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