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几个乘务员装扮的人偶候在门口，等待李智和纯血族上车。

两人在乘务员的引导下，坐入第一车厢，随后车门关闭，列车再次发动，钻入地下。

李智拉开窗帘，窗外一片黑暗，看不到车站和隧道。

他向一旁的纯血族问道：“六哥，这是什么东西？”

纯血族没想到李智对他的称呼这么接地气，抬眼瞟了他一下，刚想让他换个称呼，比如六大人，或者第六信徒，但看到那个欠打的灰色头套，便马上挪开视线，没了纠正的欲望。

“黑夜号是行驶在空间缝隙中的列车，能够快速到达能力范围内的任何地方，黑夜号的驾驶员，是第五使徒。”

“这辆列车是五哥的能力？”

“差不多吧。”纯血族敷衍了一句，想要快速结束这场对话。

不过李智可不想就此结束，“那为什么不是五哥去接我？”

“因为麻烦。”纯血族叹了口气，“使徒之间一对一互相帮扶，是组织的传统，每次要吸纳新使徒，都会由最晚加入的使徒为其引导。我加入的时候，是第五使徒引导的我，将来有第八使徒加入，就轮到你去引导他。”

黑夜号行驶了十分钟，当窗外再次亮起是，已经来到一座豪华庄园之外。

下车时李智检查了通讯设备，不仅手机没有信号，对策局的特殊通讯器也遭到了屏蔽。

要知道对策局的通讯器，就连幻魔的猎场都无法屏蔽。

这个神秘组织有点东西。

黑夜号的驾驶舱打开，一名身材魁梧，穿着驾驶员制服，带着纯白半脸面具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就是第五信徒，代号午夜列车。

第五信徒视线划过两人，在李智的头套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微微抽搐。

“小红，你带来了个有趣的家伙。”

李智扭过头，头套正对着纯血族，用虽然压低了音量，但刚好能让其他人听到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小红。”

纯血族差点当场破防。“你再喊一遍试试？”

“六哥。”

“哼！”

第五信徒笑着摇了摇头，推开庄园的大门，带着两人向庄园中心的别墅走去。

别墅高三层，白墙灰顶，明亮的灯火将建筑染成淡金色。

走进别墅，会客厅中播放着圣歌，气氛悲悯庄严。

一名穿着白色长袍，戴着圣者受难像面具的人坐在沙发上，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纯血族小声介绍道：“他是第四使徒，代号圣徒。”

说话间，会客厅的墙上浮现出一道门，门向外推开，一名穿着粉色西装，戴着舞会假面的身影迈步而出。

他的出现，令圣歌戛然而止，音乐换成了轻松欢快的钢琴曲。

“太过沉闷的氛围，会压抑心中自由的幻想，圣徒，你该换换风格了。”粉色西装的声音中性，听不出男女。

纯血族化身为没有感情的介绍机器，“这位是第三信徒，代号售梦者。”

圣徒看了售梦者一眼，没有回应，似乎敢怒不敢言。

售梦者笑了笑，冲着客厅大门道：“你一定懂的，对吧。”

一只乌鸦自门外飞来，落地化作一名身穿黑色风衣，头顶礼帽，戴着狂欢节整脸面具的人。

纯血族依旧敬业，“第二信徒，灵鸦。”

灵鸦自顾自找地坐下，位置与所有人都保持一定距离，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语气冷漠。“我对音乐不感兴趣，你们喜欢就好。”

众人找好位置坐下，一阵脚步声自楼梯上方传下。

一名身穿神父装，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缓步从二楼走下。

温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都到齐了吗，那聚会可以开始了。”

李智还记得这个声音，纯血族所说的“第一信徒，神使”，正是躲在深夜告解室里的那个家伙。

他扫了一圈在场的信徒，除了第五和第六信徒，其他几人他都看不出深浅。

神使走到众人中央，出声道：“今天聚会的主题，是欢迎新的信徒，又有一位成员通过了考验，得到了神明的认可。让我们欢迎第七信徒。”

神使带头鼓掌，其他几人却没有配合的意思，都在以各自的方式打量着这位新成员。

第一信徒不愧是第一信徒，无人应和，他却丝毫不尴尬，十分自然地继续着话题。

他看向李智，说道：“神明是严厉又仁慈的父，祂会回应每位向他祈求的羔羊，帮助他们走出困境，但同时也会降下考验。完成神明的考验，并证明自己价值的羔羊，便会来到这里，成为父神忠实的信徒。”

“一旦成为信徒，便会得到神明的恩赐，获得超凡的力量。灵鸦，麻烦你对第七信徒进行测试，看看他适合哪种能力。”

灵鸦点了点头，取出一颗水晶球，对李智道：“手放在上面，意识放空。”

李智按照灵鸦的指示，把手按在水晶球上，思维却不敢放空，他将意识集中在意志之瞳上，时刻保持清醒。

万一这是读心装置而非测试装置，那他不是中招了？

抚摸着水晶球，他感受到一丝灵能波动进入他的身体，随后水晶球发出荧荧微光，球体内凝聚出一幅画面。

画面为一座鲜花围绕的天平，但仔细分辨，能发现花朵包围的天平横梁上，盘着一条比花还艳的蛇。

灵鸦对神使道：“他的趋向和我一样，是混乱中立，只不过他的攻击性比我更强。适合他的身份中，我推荐处刑人、招魂使和裁决者。”

神使点了点头，对李智道：“获取力量，本身也是一项试炼，神明不会直接赐予信徒力量，而是将传说故事中某个形象的特质赋予我们，我们称这种力量为身份。”

“能力的强弱，与身份传播的广度成正比。你将自身身份的传闻传播得越广，相信的人越多，获得的能力也就越强。灵鸦所说的三种身份，与你的相性最为契合，你觉得自己更适合哪一种？”

李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能力，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招魂使的杂鱼味道太浓，一听就是活不长的角色，率先排除。

剩下的处刑人和裁决者他都很中意。

他拥有裁决之印，裁决者这个称呼，简直像为他量身定做。

但他在对付恐欲之魔时，曾自称过仲裁者，完成意志异化后，他在对策局的代号便沿用下来。

仲裁者和裁决者，两个称号太过近似，很容易被人联系起来，暴露身份。

思考片刻，他还是选择了处刑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套，“处刑人比较适合我的气质。”

“噗。”售梦者和午夜列车忍不住笑出了声。

灵鸦身体顿了一下，眼神飘到一旁，敷衍的应和道：“确实挺适合。”

纯血族则埋低了头，想到自己作为引导者，还要和李智相处很久，就觉得好丢人。

“既然如此，你的身份就是处刑人了。”

神使提出一个长方形手提箱，外表看上去像是乐器盒，打开盒子，发现里面盛满了水银般的液态金属。

神使把一根发着微光的树枝埋入盒中，拽过李智的右手，食指轻挥，割破了他的掌心，随后将手掌按进液态金属中。

“握住那根树枝。”

李智抓住树枝，体内灵能不受控制地汇聚向掌心，被手中的树枝吸收。

只是半分钟时间，他的灵能便被完全吸干。

神使递来一个银杯，里面盛着透明的液体，示意他喝下。

只是抿了一口，他体内的灵能便全部恢复，继续为树枝提供着能量。

等到一杯液体喝完，他掌中对于灵能的吸力才逐渐消失。

灵能由耐力属性异化而来，反复清空灵能，让他彻底虚脱。

过程艰难，但好处也十分明显，只是短短几分钟，他的灵能属性便由10提升到了13。

他看向盒内，发现之前的液态金属和树枝，已经转化为一把带有锯齿的宽大锯肉刀。

锯肉刀成型的同时，一条提示弹了出来。

“获得身份，处刑人。”

“处刑人：使用灵能武装【处刑人的锯肉刀】时，激活处刑人身份，获得身份属性加成。处刑人身份未激活时，身份属性加成不可使用。”

“属性加成：力量。每成功处刑一名拥有能量的目标，将根据目标强弱，永久吸取目标一定比例的力量值。”

“属性加成：灵能。根据处刑人传播范围和相信人数，永久获得一定数额灵能值。”